童話無辜的眨眨眼睛,裝傻充愣,「什麼什麼?段總,我沒說話啊!」
段則爵手指敲了敲桌子,注視童話幾眼,突然冷笑了一下,收回目光不再看她,「出去吧!」
「是,段總。」童話老老實實的走出去。
……
童話下班回家一進屋,看到童衛國時愣了下,童媽媽滿臉歡喜的在廚房忙碌著,聽到童話的動靜,立刻說:「是話話吧,快洗洗手,你爸同事送了不少水果和國外小吃,你指定喜歡。」
童話放下包,看著童衛國就忍不住冷笑,大刀闊斧坐下,語氣挖苦:「呦,童局長啊,真是稀客,能看到你真是太難得了。」
童爸爸被她陰陽怪氣的口吻搞的一愣,滿腦袋問號的看著童話,十分疑惑和不解。
童媽媽在廚房聽到了,立刻跑出來繃著臉喝斥她,「話話,你怎麼說話呢?」
「開玩笑而已嗎,這麼大反應幹嘛。」童話不以為然,拿起茶几水果盤裡面的一個水蜜桃,拿在手中上下拋玩,也不看童衛國,口氣輕蔑的說:「童局長,今天沒有會議要開?或是有飯局要參加?」
童爸爸深深的皺起眉頭,他感覺女兒今天的態度實在太過奇怪,「話話,你有什麼話直說,不要這麼跟爸爸這麼說話。」
「爸爸?」童話嗤笑一聲,似乎聽到什麼笑話,她一手搭在沙發靠背上,半轉身面對著童爸爸,皮笑肉不笑的說:「童局長,最近消防局裡到底是有多少指示,有多少工作,需要你這麼殫精竭慮,天天加班不見人影?您還知道你在這邊有個家啊?我還以為你早忘了,這對您來說也就是賓館的待遇了吧?」
「話話!」童媽媽在廚房聽不下去了,衝出來站到童話面前,臉色陰沉瞪著童話,氣呼呼的說:「立刻像你爸爸道歉。」
「我沒錯。」童話偏頭,絕強的不肯答應。
「童話!」童媽媽真的生氣了,直接連名帶姓的叫她,「他是你爸爸,他為了養這個家付出了那麼多,我不許你這麼說你爸爸!」
童話不屑的發出嗤笑,「是啊,他付出了很多。」
「你……」童媽媽氣得想伸手想打她,被童爸爸拉住,他軟聲哄了童媽媽幾句,替童話開解說:「話話一定是工作上面不順心,你別總說她,我也知道自己最近回家太晚,讓她不高興了。」
童媽媽瞪了童話一眼,方回到廚房。
童話把水蜜桃丟回果盤裡,拍拍手,看著童爸爸說:「我明天就搬出去和同學租房子住,另有一個家了!」她死死咬著『另一個家』四個字,站起身走回自己房間。
童衛國坐在原地,表情不變,心中卻驚疑不定,波瀾起伏。他暗暗安慰自己多疑,卻怎麼都平靜不下來。
童澤今天下班就回家了,沒跟朋友們出去玩。吳天心在服裝店裡沒有回來,要到晚上**點才下班。吃飯的時候童澤感覺氣氛不對,童爸爸給童話夾菜,童話說話陰陽怪氣的,連童澤聽了都有些不舒服。
飯後童澤進入她房間,見她在收拾東西,不解的問:「你這是幹什麼?為什麼要收拾東西?」
「哦,在公司附近和同學一起租了房子。」童話不在意的說。
「有這事?是不是和天心睡一起不方便?」童澤想得多,立刻考慮到了其他原因。
「有一部分吧,主要還是方便。」其實家裡和出租房離公司的距離差不多,可是她現在真的不想住在家裡,一方面是外面住自由,一方面也是不想看到童爸爸。
「你今天吃槍藥了?怎麼對爸那麼說話?」童澤隨手翻看她放在一邊的書籍。
童話繃著小臉,氣憤的說:「你沒發現媽最近沒什麼精神,人也瘦了很多嗎?這一年來爸回家越來越晚,根本就是把這裡當酒店來住了,一天到晚都看不到人影,週末真甚,媽想跟他說句話估計都難。」
「嗨,男人嘛,自然都是事業為主,你想咱爸在副局位置上待了這麼多年,本以為就要這樣一直下去,直到退休了。突然有機會坐上正位,自然想要一展拳腳,做出一番成績。你們女人家家不懂。」童澤嫌棄的擺擺手。
「哼,要是這樣還好了。」童話回頭看著童澤,正想把童爸爸和邱意羅的事跟他說了,不過她還是忍了下來。
「你大後天畢業典禮吧?」童澤瞭解女人怨念起來是多麼可怕的,遂明智的轉移話題。
「嗯,明天去學校要處理一些舊書和生活用品,晚上還要參加班級聚會,唉,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聚會了吧!」童話也順著他轉移了話題。
「要不要我明天去幫忙?」這時候正是用車的時候。
「不用了,關大哥幫我搞定。」童話說。
「嘖嘖,有男人就是好啊!」童澤衝她眨眨眼睛。
來學校幫童話拉東西的並不是關行止,而是他的司機小陶。童話的東西不大,在學校附近買公寓的時候就拉走了大部分,不過這回不是有齊麗楠嗎,兩人以後住一塊,就幫她一起拉了。關翹的東西更少,也是順便一併解決,何況她自己有車。
關翹瘦了很多,過去的衣服現在穿在身上都變得肥了許多,她雖然面色憔悴,不過精神頭看起來不錯。
三人把不要的東西都給了其他同學,他們留著準備擺地攤低價處理,能掙一點是一點。三人都沒把這些小錢看在眼裡,主要是太浪費時間,關翹就不說了,齊麗楠和童話現在是鼎安正是員工,雖然給幾天假期用來處理學校的事情,但是事情那麼多,哪有時間浪費在擺地攤上面。
許多東西處理處理,需要帶走的就不多了,三人的東西一次就能全部帶走。小陶幫著把東西拿下樓放進車後箱。大半天下來小陶忙前忙後出了不少力,人家一政府成員,市長的專職司機給她們幫忙,她們也不能沒表示,紛紛叫嚷著要請他去吃飯。
小陶哪能答應,這給市長親戚和女人辦事還要回報,那不是等著挨批嗎!他借口還要回去覆命,送她們到了新居,把東西搬上去之後就告辭了。
童話過意不去,跑去商店給他買了一條煙,在他走時硬塞給了他。小陶推辭不過,千恩萬謝的離開。
齊麗楠拍拍她肩膀說:「行啊,現在就知道收買關市長身邊人了!」
「去,胡說八道什麼,我這是謝謝人家。」童話白她一眼,轉身收拾屋子去了。東西拿來還要擺出來呢。
關翹翹著腿在客廳裡吃水果,一點幫忙的意思都沒有。她打量完屋子,轉頭看到忙碌的童話,奇怪的問道:「童話,你好久沒跟我哥一起約會了吧?」
「他是大市長,自然忙一點,不過我前兩天才見過他。」她沒說的是還一起睡了一宿。
關翹又看了她幾眼,微微垂下眼瞼,又說起了別的,「你們租也租個好點的房子嗎,這房子也太老了,你看牆角都出裂紋了。」
「現在新房子還出裂紋了,老房子質量好,不會有豆腐渣工程,住著放心。」齊麗楠反駁道。
「倒也是。」關翹想到婦幼保健院的手術室裡那一條大裂縫,據說那樓房建了不到三年呢!想到婦幼保健,便聯想到不愉快的事情,她沉默下來。
晚上是班級裡的聚會,班裡成員除了開除的石曼莉,大家都到了。面對畢業和分離,大家都很激動和傷感,熱烈的場面在後期變成大家一起流淚痛哭。
童話前世根本就沒有堅持到畢業,也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場面,她的感觸更深,眼睛紅了又紅。許多男生過來敬酒跟她表白,順便驚歎她大二開始時的變身。
童話心中百感交集,喝的自然就多。後來一幫人抱在一起高歌『朋友』,後來怎麼散場怎麼回家,大部分都是斷片的。
畢業典禮這天,拿到畢業證,舉行完畢業典禮後,一群學生穿著肥大的學士服帶著家人朋友穿梭在校園裡四處拍照留念。
童爸爸童媽媽童澤和吳天心都來了,童話開心的抱著他們在校園裡留影。看到童爸爸時,童話有些尷尬,不過她現在也會做表面功夫了,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般。童爸爸自然更不能有什麼。
童澤偷偷跟她說:「爸最近回家都很早哦,看來你這脾氣發的值,媽臉上笑容確實多了許多。」
童話心中冷笑,越發看不起和憎恨童爸爸。
同學們之間自然也是拍了不少,教室、食堂、操場、宿舍等等,他們幾年來留下足跡的地方幾乎都照過了,即便沒去過的地方也沒落下,就為了給將來留下足夠的回憶。要說拍照最多的地方還是宿舍,蘇糖和舍友四個人的合照就不下百張。
拍了許久,童話還不見關行止的身影,便特意跑到校門口等候。等了半天依然不見他來,便給他打電話。
電話一接通,童話就問道:「是不是堵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