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小安咯咯嬌笑,「咱們啊就是**絲,知道吧?就是那種跟上流社會半毛錢關係都沒有,被他們所謂的上流人士看不起的的普通人。我們現在的樣子要是被那些貴夫人看到,一定會大驚小怪,覺得我們不夠淑女。呵,也不想想他們私底下有多骯髒。」
童話聽出她話中有話,忍不住去看她。
曲小安被她看得不自在,解釋道:「陶潤他媽看不上我,覺得我配不上她的寶貝兒子。也不想她那兒子吃喝嫖賭,不學無術,除了家裡有點錢還有什麼。瞧不上我們家,我還瞧不上他呢!」
原來是這樣,童話自以為瞭解了真相,暗自認定曲小安就是不忿陶潤他媽的態度,所以出來散散心,並故意去看前男友。
曲小安嗤笑著接著說道:「她看不上我,她兒子看的上啊,我出國沒和陶潤說,電話關機玩失蹤,看著急的是誰?呵呵,聽說我家裡的電話都讓陶潤快打爆了,我真想看看那老巫婆知道了以後是怎麼個嘴臉。」說完喝下一大口啤酒,話鋒一轉,語氣幽幽的說:「話話,你今天看到的那個男人是我這一生最愛的,也是我唯一愛過的男人。我們是在巴黎的萊茵河相遇相識相愛的,那段日子真是我這一生最幸福的時刻。」說到這兒,她語氣略帶哽咽,靜靜的講述:「他是個溫柔體貼又成熟多金的男人,我一下子就陷進去了。為了他我放棄國內大好的機會,留在這裡陪他近兩年。說實話他對我很好,照顧的無微不至,可是他一直不提婚姻,讓我偶爾會感到失落。後來我懷孕了,要求和他結婚。他才告訴我實話,說他早已經結婚有了家庭,並且他還有個兒子。呵呵!話話,我不能接受,我接受不了,我怎麼能接受這樣的事實呢?我當時差點崩潰發瘋。我歇斯底里,我跟他鬧,後來我甚至妥協只要他離婚,他卻說什麼都不肯,給我留下一筆錢就走了。」
童話的手一抖,抬起頭看著她,良久才問:「你肚子裡的孩子呢?他不認?你……打掉了?」
曲小安用力的點頭,臉上滿是猙獰之色,「沒錯,我打掉了。四個多月的孩子啊,都已經成型了,他那麼小那麼可憐,哈哈,我還把打掉的孩子丟到了他家門口。我要報復他,話話,我要報復他,我怎麼可能看著他繼續過好日子,我要折磨他,我要毀了他的生活。」
童話感同身受,不禁聯想到自身,臉上也是哀傷之色,本身她今生就是為了復仇而來,也不會勸曲小安什麼,所以很淡定的問:「你打算怎麼報復他?」
曲小安默了默,思量半天後露出古怪的笑意,「你知道他叫什麼嗎?」
童話怔了怔,自然是搖頭,「我根本不認識他,以前也沒有見過。他叫什麼?」
曲小安神秘的一笑,「不久以後你會知道的。」她顯然不願再深說此事,接下來大半時間都是沉默的喝酒。
童話也是滿腹心事,在旁陪著她一起喝。兩人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只見滿地都是空酒瓶,人東倒西歪的一個睡在床上,一個趴在地上。
翌日,童話睜眼時只覺得口乾舌燥,一睜眼就被刺眼的陽光逼得又立刻閉上,好一會兒才適應。昨晚她們兩個喝醉後沒有拉窗簾。她站起身,睡眼迷濛的看著滿地的狼藉,再看地毯上面睡得四丫八叉的曲小安,趕緊過去推推她,「快醒醒,別睡了,地上涼,上床上睡去。」
曲小安喝的比她多,現在還迷迷糊糊的,被童話打擾睡夢很是不滿,不過還是拽起來拖到了床上。一躺下,她翻個身立刻又沉沉睡去,看的童話極度無奈的搖搖頭,彎下腰撿起地上散亂的酒瓶,一邊撿一邊數,最後驚歎她們兩個簡直就是女酒鬼,居然喝了這麼多酒。
把房間打掃乾淨童話才洗臉刷牙,馬上就中午了,童媽媽早就去醫院了,她快速做好午飯,給曲小安留下一份後,剩下的裝進保溫盒送去醫院。
童媽媽看到她眼睛下面的青色,吃了兩口飯後開了口,「話話,你哥這邊也用不了這麼多人,過兩天你就回去上學吧,馬上大四了,結課考試也多,又得忙著實習,再不回去到時候忙不過來的。」
「我回去的話,就剩下你一個人了,我不放心。」童話軟軟的反駁。
「媽會請個護工,你不用擔心,你現在是學生,學業最重要。」童媽媽繼續勸她,「昨天你爸來電話也說了,說你學校那邊催你呢!你請假時間太長不好,聽媽的話回去吧,啊!」
童話想了想也是如此,便點頭答應了,「等你請護工後我就回去。」
曲小安下午三點多鐘才出現,顯得很沒精神,童媽媽忍不住埋怨童話,「你們兩個昨晚喝了多少酒,今天都這麼一副憔悴的模樣。」
童話笑笑沒說話,問曲小安什麼時候回國。
曲小安說再待幾天,童話便和她約好到時候一起回去。
幾天後童話曲小安回國,童話的電話號碼沒有開通過全球通,在國外一直關機。落地後她打開手機,一陣滴滴亂響,紛沓而來的短信差點把短信箱擠爆。坐上出租車,曲小安也低頭開機,隨口取笑童話:「你業務還挺繁忙的?是不是有不少男人惦記著你呢?」
短信有齊麗楠,關翹和學生會的同事。童話出國前和她們打過招呼,所以短信內容多是問候話語,並詢問他哥哥的病情,還有國外的風土人情。期間摻雜著幾條垃圾短信,另外關行止也發來五六條信息。頭幾條是很普通的問候閒聊,後面的則是詢問她出了什麼事情,為什麼電話關機一直聯繫不上。童話看日期都是半個多月以前的,最近半個月的卻一條都沒有。
這讓童話憤憤不已,也太沒有誠意了吧,就這麼兩條信息就把她打發了,一點都不堅持。她哪裡知道關行止在久聯繫不上童話後,特意去消防局跟童爸爸製造偶遇,又極其「順便」、「隨意」的詢問了一下童話的行蹤,知道她出國以後,確定只是短期並不是留學後,便沒有再做無用功發短信。
童話回國後忙著拉下的學業,每天忙的不可開交,補學分等等,著實忙了好長時間。她一直沒有聯繫關行止,心裡隱隱存著報復關行止在她出國前那段時間的冷漠。
關行止原本以為童話還在國外,所以一直等著她的電話,忙忙碌碌中也不是天天都能想到她,等他想起好久沒有童話的消息時,發現兩人已經一個季度沒有過任何聯繫。童話出國時南平市還是冬天,現在眼瞅著就要到夏天了。這天他忙完手裡的工作,休息時試著撥通了童話的電話,那端終於不再是冰冷的機械女音,這讓他欣慰的同時,卻又隱隱感到一絲不快和不滿,怨念她回國後為什麼沒有與他聯繫。卻也不想想自己之前對她的冷淡,人家憑什麼聯繫你啊。
響了五六聲電話那頭也沒有人接,直到那頭發出嘟嘟的忙音,他才抿著唇滿臉不快的收回電話。
可能在忙吧!關行止這樣想著,心裡頭感覺舒服了點,想著她看到未接後應該就會回電話過來,臉色又慢慢恢復正常。
說實話,關行止新年前後斷了與童話的聯繫,是為了不讓自己太過沉迷,這段期間他交往了兩名女性。只是不過兩個月他就對她們失去了興趣,開始懷念和童話在一起時的輕鬆和愜意,這才忍不住給童話發了信息。只是他怎麼也想不到那些短息都石沉大海,一打電話發現是關機時,他有過瞬間的慌張,以為童話換了電話號碼而沒有通知他。原本他想去向關翹詢問童話的行蹤,可是又害怕被她看出什麼,便拐彎抹角的從童爸爸哪裡知道了真相,才放下心來。
他滿心等著她回來時,跟她慢慢恢復以前的交往,誰知她回來了都沒聯繫自己。可能是剛回國吧,關行止這樣想著,忍不住給關翹打了個電話,套出話來知道童話回來居然快一個月了,心裡頭不禁有些氣悶起來,只能繼續安慰自己她忙。
關行止心裡頭有事,工作起來就有些心不在焉,下班後他放秘書司機下班,自己留在辦公室等電話。眼瞅著都六點多了,除了那些飯局外再無電話,他頗感著急,最後他忍不住再給童話撥了過去。
這次電話響了三四聲就被接通了,聽到童話的一句『你好』,關行止立刻揚起笑臉,語氣像從前一樣熟稔親熱,「話話,在忙什麼?聽說你出國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關市長。」童話很客氣的這樣叫他,不再是數月前親暱的關大哥,聽的關行止心裡這個不舒服,「我回國有段日子了,您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