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吻立刻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關行止忍不住翻身將童話壓在身下,想像夢中那般去做,去延續那個夢境。
「嚶……」童話被壓得難受,忍不住抗議的嚶嚀一聲,眼見就要醒過來。
她的呻吟聲好似晴天霹靂,立刻劈醒了關行止,他頓時火速翻滾下身她的身體,結果由於動作太大,彭一聲直接滾到了床下。
這一聲結實的響動馬上便讓童話清醒了,她坐起身瞪著還有些惺忪的大眼睛看著關行止,驚訝的問道:「關大哥,你怎麼跑到床下面去了?」她看了下自己的位置,竟然躺在關行止這頭,旁邊的位置也就將把能躺下一個人,遂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撓了撓頭說道:「是我擠到你了吧,我睡覺不太老實。」
關行止心虛的沒敢抬頭,低聲說了句:「沒,是我睡覺不安穩,自己滾下來的。」說完,站起身,佝僂著腰快步往衛生間走去。
不等關行止出來,又是一陣悠揚的電子音樂,童話掀開枕頭,翻開被子到處尋找聲音來源,後來在床頭櫃和床之間的縫隙裡發現關行止掉下去的手機,伸手勾了半天才摸到,看了眼屏幕上面的名字,大聲說道:「是你秘書的電話。」
關行止邊整理領帶邊走進來,這時候電話鈴聲停了,他接過去隨手揣進口袋裡,對童話說:「我今早還要開會,先回去了,你記得擦藥,不然扭傷好的慢。一會兒我會叫人給你送飯,你在家呆著就行,什麼都不用做。好了,我走了,晚上沒事的話再來看你。」他一下子說了很多,說完話後不給童話說話的機會便急匆匆的走了。
童話面對冷清下來的屋子挑了挑眉,手指輕輕拂過自己微微紅腫的嘴唇,慢慢翹起了嘴角。
她單腿蹦跳著把屋子大概收拾了一下,剛擦完桌子時門鈴響了。她跳著跑去開門,門外是個穿著酒店制服的外賣小哥,臉上掛著職業化的微笑,禮貌的說:「童小姐,這是您訂的早餐,請查收。」
「謝謝。」童話接過袋子,禮貌的道謝。
「祝您用餐愉快。」外賣小哥離開。
童話看了眼外賣袋子上面的字,居然是五星級酒店裡的早餐,難怪服務這麼好。她打開這幾個一次性餐盒,美滋滋的吃了起來。
童話一上午都在看外語書,學習可謂是認真又認真,誓要把幾門外語練得純熟無比。中午依然是那個外賣小哥送來的豐盛午餐,她剛剛吃過有些昏昏欲睡的時候,電話響了,是關行止。
「腳上好點沒有?抹藥了嗎?」關行止的聲音裡帶著點不易察覺的溫柔,關心的話語聽起來令人感覺十分舒服,「外賣到了吧?味道怎麼樣?晚上要不要換一家?」
「味道正宗,我挺喜歡的。你現在不忙了?」童話今天的態度也稍微有些變化,似乎變得更加熟稔和隨意。
這種變化是讓關行止欣喜的,他不自覺的揚起唇角,可是下一刻他的笑臉就僵住了,因為童話狀似無意的說道:「也不知道怎麼搞的,今早起床發現嘴唇腫了,真是好奇怪。」
某人心虛無比,汗津津的隨便扯了幾句,便借口有事掛了電話。
掛斷電話後,關行止向後靠在椅背上面,心頭各種五味陳雜。對於自己今早那非君子的行為感到慚愧,覺得自己十分齷蹉,居然會趁著人家小姑娘睡覺的時候猥褻偷襲人家,如果不是她醒得及時,恐怕他就剎不住車了吧?只要她再晚一點,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時候,他豈不是要犯錯誤?
他頭疼的揉了揉眉頭,今晚說什麼也得找個女人了。他翻開自己的行程表,打電話問了下秘書今晚有沒有什麼活動酒會。得知有個慈善晚會,想起上個星期那個對他大把大把送媚眼的女主播,覺得是個不錯的人選。美中不足的是女主播的眼睛太大了,不像童話的鳳眼那麼傳神,也沒有童話長得精緻。個子也高了點,像童話那樣的身高才正正好,顯得多小鳥依人啊!皮膚也不是很好,有粉刺暗瘡,像童話臉蛋嫩的就像剝了殼的雞蛋……
想到這兒,他猛地一驚,驚覺自己竟然什麼都與童話相比較。這點發現讓他微微蹙眉,覺得不是個好現象。因為他們兩個不可能有未來,他的家庭也不會接受她。既然沒有未來,童話也不是個出來玩的女孩,他便不想也不忍去招惹和玷污她的純真。
想到這兒,他不禁又想到昨晚那詭異的夢。他怎麼就會夢到爵爺居然會屈尊降貴,腦殘了一般自己去勾搭那個他雖沒有親眼見過,只看到照片的肥胖童話呢?他想過千萬種爵爺會報復對方的方式,就是沒想到會是出賣身體的美男計。而且,到底是出了什麼事,讓爵爺這麼憎恨童澤和童話呢?簡直莫名其妙啊,現在爵爺根本就懶得搭理他們兩兄妹,完全沒有理由啊!
果然是夢,完全沒有邏輯。他無奈的搖搖頭,通知秘書他晚上要去參加慈善晚會後,開始了下午的工作。
童話這頭還欣欣然的等著關行止晚上上門,等到十點多了都沒等來個電話和短信,她躺在床上,猶豫著要不要打個電話關心一下對方,看看是他不是還在忙。到了近十一點,她撥通了關行止的電話。打了兩遍都沒人接,第三遍的時候,電話終於接通了,童話立刻連珠炮似地問道:「我說,大市長,你忙什麼呢?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不會說睡著了吧?應該不會,難道是還在應酬?」
那頭默了默,接著傳來一個溫柔的女聲,「對不起,你找行止吧?他現在不方便接電話,一會兒他洗完澡我讓他給你回電話?」
童話的笑容凝固在臉上,翹起的嘴角一點點落下來,良久硬邦邦的說道:「好的。」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她忿忿的舉了舉拳頭,果然是高興太早了,就知道這個男人沒那麼容易拿下,看來還得再接再厲努把力才行。想到剛剛那個溫柔甜美的聲音,她不屑的撇撇嘴,還以為他真像前世某些人說的那樣,做了市長後為了影響不會亂搞呢,還說什麼他私生活最乾淨,從不跟女人亂來。簡直是扯淡放屁。
等著他以後打電話來,看她怎麼挖苦他。
只是童話等到放假,等到過年,關行止都再沒有打過一個電話。這不禁令童話感到氣餒,難道是上次的事下藥太猛,嚇著他了?不應該啊,他沒那麼不經事吧?
這個年童話一直磨著童爸爸,打聽童澤的地址,非要去巴黎看看他不可。童澤走了快兩年了,她心裡如何能放心的下。可是她磨了這麼久,童爸爸都不鬆口,這讓童話感覺很挫敗又無奈,最終在某天再次懇求無果後,哽咽著問道:「爸,你實話告訴我,我哥是不是……」
童爸爸臉色沉沉的,夾在指間的香煙也忘了抽,任它無聲的燃燒。良久,他歎息一聲,打開書房的抽屜,拿出一張紙遞給童話,「這是你哥的地址。」
童話接過地址時忍不住破涕為笑,眼中的淚水也同時掉了下來,「我就知道我哥不會有事的,他一定會堅持下去,一定會!」
「開學前一星期再走,不然容易讓你媽懷疑。你哥這麼久沒聯繫家裡,你媽已經開始懷疑了。」童爸爸把煙頭在煙灰缸裡按滅,接著又點燃一根,臉上全是愁容。
「爸,我哥的手術結果到底……怎麼樣?」童話站了半天,才鼓起勇氣問了這麼一句。
童爸爸微低著頭,臉上的表情在煙霧裡模糊不清。
童話原地又站了一會兒也沒等到答案,最後默然退出童爸爸的書房。隨手關上房門後一轉身,突然看到悄無聲息的站在牆角的童媽媽,不禁嚇了一跳,驚呼道:「媽!」
童媽媽滿臉淚痕,捂著嘴直直的看著童話,似乎想要看穿什麼。童話眼神飄忽,根本不敢與她對視。
聽到動靜的童爸爸馬上跑了出來,看到童媽媽後愣住了,半晌才叫道:「雅琴……」
「小澤……小澤到底怎麼了?」童媽媽滿臉是淚,有些歇斯底里的質問兩人,
童爸爸低下頭逃避著她的目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童媽媽一邊擦去眼淚,一邊強硬的說道:「我要跟話話一起去。」
「雅琴!」童爸爸哀求的叫著她。
「那是我的兒子,我有知情權,我要去看望他,誰都不能阻止我!」童媽媽哭著衝他大喊,而後嗚咽著轉身跑進他們的臥室,大力的關上房門。
童爸爸無奈的一歎,趕緊跟進去。
童話心情沉重的站在原地,聽著裡面童爸爸溫柔的輕聲細語,聽著童媽媽開始時壓抑的哭泣,到後來的嚎啕大哭,不禁也摀住嘴蹲下身泣不成聲。
年後家裡的氣氛沉悶無比,愁雲慘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