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話,我今天加班,來給我送午飯好不好?」電話裡,嚴翰書的聲音溫柔寵溺,叮囑道:「記得送到44層。」
童話微笑著答:「好。」掛斷電話後,童話哼著小調下廚,並不因為嚴翰書週末加班不能陪她而生氣,臉上一直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用心的給老公準備午餐。
嚴翰書是個英氣俊朗,謙和有禮的男子,也是一個溫柔體貼,合格完美的丈夫。想想兩人相識到結婚這一年來,甜蜜幸福而又平淡溫馨的婚姻生活,童話就止不住笑意。對於這個帶給他溫暖,為她遮風擋雨,包容她一切的男人,她有著滿滿的感激和感動,她分外珍惜現在的生活,希望可以長長久久的和他走下去,直到生命的盡頭。
童話麻利的做好兩菜一湯,拎著保溫飯盒,腳步輕快的出門了。
嚴翰書所在的泰豐集團是家族企業,他畢業後就一直在這裡工作,去年剛剛升職部門主管,現在正是雄心壯志,大展宏圖的時候,所以常常熬夜加班,努力想要做出一些業績出來。童話心疼他,每每他加班時,都會做好滋身養體的食物給他送去,惹得嚴翰書的一干手下狼嚎著各種羨慕嫉妒恨。
到了泰豐集團,童話等電梯的時候,旁邊的電梯門率先打開,從裡面呼啦啦走出一群人來,眾星捧月般圍著中央兩個男子。童話不經意的一瞥,瞄到某個熟悉的挺拔身影時,渾身猛然一僵,全身血液倒灌,腦子嗡得一聲,身子搖搖欲墜幾欲暈倒。正巧這時她等的電梯到了,她立刻逃一般跌跌撞撞的進入電梯,驚恐慌亂的按了關門鍵,卻沒有注意到那個高大挺拔的身影,貌似不經意的向她這裡斜了一眼。
電梯內,童話全身發軟,抖得厲害。她努力遺忘的過去,突然**裸的出現在她面前,帶給她的震撼好比十級地震。她努力平復心情,努力回想翰書溫柔的笑臉,心情慢慢鎮定下來。
電梯在44層停下,童話頭重腳輕的走出去,有些陌生的打量這裡。嚴翰書的辦公室在39層,她從來沒有來過這一層,猜想這裡或許是會議室。敲響這層唯一的房間房門,裡面有人說:「進來。」
童話蹙眉,聽聲音不像嚴翰書。她疑惑的推開門,錯愕的看到坐在正對著門口的沙發上的中年男人,嚴翰書的頂頭上司陶峰。
四十多歲的男人正是最富魅力的時候,成熟穩重,魅惑神秘,他帶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對童話說:「童小姐請進。」
童話有些慌亂的跟他鞠躬道歉,「陶總,不好意思,我走錯了。」說著,點頭哈腰的就要退出去。陶峰忽的站起身,大踏步走來,嘴裡說著:「童小姐既然來了就陪我坐坐吧!」說著來到她面前,大手一伸,緊緊握住她纖細的手臂,猛一拉便將人帶入懷中。童話驚慌失措的掙扎,嘴裡不住的說:「陶總,你放手,你這是做什麼?快放手,我是來找翰書的。」
陶峰強勢的捏起童話的下顎,攬住她細腰的手上下撫弄,笑的不懷好意,「童小姐這麼漂亮,看了真是讓人食指大動。」說著,低下頭對準童話的櫻唇狠狠吻了下去,又啃又咬。
「不……放手……」童話用盡全身力氣去掙扎,怎奈男女體力懸殊,無法撼動他分毫。淚水很快糊了滿臉,她嘶啞著喊道:「我是翰書的妻子,你不可以這樣……放手……不要……」
陶峰一把抱起她,腳向後一踢帶上房門,將童話丟到寬大的沙發上,獰笑著壓了上去,輕而易舉的制住童話亂動的身子,抓住童話的衣襟雙手用力一撕,唰一聲,露出童話稚嫩雪白的身子,陶峰眼中立刻冒著淫邪的光芒,淫蕩的說:「小寶貝,不要反抗了,你今天逃不掉的。」
「不……翰不會放過你的!」童話嘶聲力竭的哭喊,無助的感覺瀰漫全身,腦子裡只有唯一一個念頭,不能對不起翰書。
在她胸前亂啃的陶峰抬起頭,譏諷的看著她梨花帶雨的小臉,笑道:「你以為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嗯?小美人,你老公已經把你送給我了,來換取他的前程。」
童話聞言愣了,忘記了掙扎,淚眼模糊,呆呆的問:「你說什麼?」
陶峰滿意極了她的反應,壞笑著說:「你心心唸唸的男人,把你送到了我的床上。我答應他事後讓他出任公司技術總監。」陶峰自從去年年會上見到童話,便起了心思,誓要把這個女人搞到手,所以他對嚴翰書威逼利誘,開始的時候嚴翰書還死扛子不同意,他下絆子使手段也沒有屈服。但是所謂忠誠,只是背叛的籌碼太低。他後來拋出了總監的誘餌,嚴翰書終是沒有敵得過誘惑而妥協了,將自己的老婆打包送到他嘴邊。
童話聞言怔怔的望著天花板,已經沒有了反抗的念頭,任身上的男人隨心所欲。鈍痛傳來時,她彷彿聽到了心碎的聲音,她傻傻的問自己,你的心不是早就碎了嗎?為什麼這時候會感到如此心痛?
溫柔的翰,讓同事朋友羨慕不已的翰書,會在她夜裡肚子痛時,背著她跑步去醫院的翰書;在她傷心絕望,悲痛欲絕時柔聲開解她的翰書;在擺滿鮮花和蠟燭的西餐廳,單膝跪地向她求婚的翰書;在只有幾個親朋好友的婚禮上,發誓疼愛她一生一世的翰書……
原來,她在他心裡也不過如此,敵不過一個職位,敵不過他的未來,敵不過少奮鬥幾十年的誘惑。
「嘖!死魚一樣。」發洩了獸慾的陶峰提著褲子從童話身上爬起來,饜足的坐在對麵點燃一根雪茄,拿出電話拔出號碼,懶洋洋的對電話那邊的人說:「你老婆滋味不錯。」
童話麻木的站起身,攏緊被撕碎的衣服,木然的看著推開房門,一臉緊張衝進來的男人,淚水再一次模糊了雙眼。
嚴翰書眼裡帶著心疼,但又心虛無措的輕聲喚她:「話話。」聲音溫柔如水,一如她所迷戀的那般。
童話慢慢後退,像看陌生人一樣看著這個男人,淚水嘩啦啦的往下流,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話話,我們……我們回家。」嚴翰書硬著頭皮開口,餘光瞄到破碎的保溫飯盒,裡面的飯菜灑了一地,這使得他懊悔不已,心痛的無以復加,小心的向童話伸出手。
童話不停後退,直到身體觸到冰涼的牆壁,這時聽了他的話,吶吶道:「家?」
「話話……」嚴翰書的心幾乎揪成一團,悔恨自責淹沒了他,無措慌亂的不敢對上童話的目光。
童話偏頭,出神的望著窗外的藍天,敞開的窗口吹進來的春風柔和溫暖,就像嚴翰書曾帶給她的感覺。陽光刺痛了她的雙眼,她卻貪婪而執拗的望著藍天,想要自由的飛翔,遠離這讓她痛不欲生的一切。
「話話!」嚴翰書看到童話爬上窗口,驚得心霎時提到了嗓子眼,嚇得肝膽俱裂,聲音都變了調,「下來,你快下來。」
門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有幾人走了進來,童話瞥見走在前頭的那人,一如她記憶中俊美不凡,氣場強勁。她無聲的笑,對上對方犀利如電的雙眸,在所有人驚恐的目光中,身子向後一仰,就像一隻嚮往自由的鳥兒投入了藍天的懷抱。
「話話!」
童話跳下去時,看到那個人驚愕的眼神,聽到嚴翰書撕心裂肺的呼喊,而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再見,曾傷害我的人,再見,我坎坷多難的人生!
***
「話話,快起床,你不說今天有考試嗎?」房外,童媽媽大聲說道。
「知道了。」童話敷衍的應了一聲,仍站在試衣鏡前,怔愣的看著鏡子裡陌生又熟悉的自己。那個圓滾滾,被爸爸媽媽養的白白胖胖,珠圓玉潤的自己。
童話機械的穿衣洗漱,收拾好自己後,她站在掛歷前,盯著上面的日期,唇慢慢的抿緊。
她走出房間坐到餐桌前,眷戀的望著在廚房內忙碌的童媽媽,又看著餐桌前看著報紙等早餐的童爸爸,慢慢的濕了眼眶。晨跑結束的哥哥童澤走過來,路過她身邊時,伸手撥楞她腦袋兩下,笑著說:「怎麼一早就傻呆呆的?還沒睡醒嗎?」說著拿起牛奶喝了一口,坐到她對面的位置。
童話目光直直的盯著童澤不說話,那直愣愣不帶絲毫情緒的目光看得童澤心裡發毛,大驚小怪的叫道:「你這麼看著我幹嘛?是不是又缺零用錢花了?」
童媽媽端著新出爐的包子過來坐下,童話才平靜的收回目光,低頭木然的夾起一根油條,剛剛咬一口,油條還含在嘴裡就頓住了。她想到油炸食品對身體不好,更容易讓人肥胖,遂放下,挑了個菜餡包子。
童澤和童媽媽都愣了下,童澤誇張的在她面前晃晃手,「你不是很喜歡吃油條,從來不肯吃素餡包子嗎?今天怎麼轉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