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榮壽堂,清歡跟著三姑娘他們進了屋,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裡聽著三姑娘激情澎湃地說著顏念歡的事情。
清歡冷眼看過去,顏念歡站在三姑娘旁邊微垂著頭,身子輕輕抖著,恰到好處的露出自己拿漂亮好看的脖頸。
在三姑娘的反襯下讓人覺得憐惜。
可惜這份美麗,對清歡無用。
對顏老太太更是無用。
顏老太太的態度並沒有同上一次一樣,聽了話之後只是淡淡地說道:「原來是這些小事,王媽媽上次不是準備了衣料子嗎?」
王媽媽笑著說道:「早上那邊的管事來過,說是幾個繡娘身子不好都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染上什麼不好的東西,我想著乾脆就把那一批料子送到外面的繡房去了。快的話,過上兩天就好了。」
「姑娘別急,這衣衫總是能穿上的。王媽媽幫你看著呢。」王媽媽笑瞇瞇地說道。
顏念歡臉色一紅:「我……我不急。」
顏念歡覺得非常丟臉,她非常後悔自己沒有思考好就過來。只是明明聽人說那日二太太是不願意自己進府的,是老太太拍板自己才進來的。怎麼今天老太太又偏向二太太了呢。
「三姑娘,聽說青姨娘病了?」王媽媽問。
三姑娘一驚,她早上還見過姨娘,姨娘身子好好的呢。()
三姑娘正要說話,被清歡扯了扯袖子。
清歡道:「三姐姐,怎麼青姨娘病了也不同我說一聲,咱們可是姐妹呢。」
三姑娘沉默片刻,勉強說道:「姨娘有些風寒,並無大礙。七妹妹不用擔心。」
清歡點點頭,並同顏老太太告辭。
三姑娘和顏念歡見狀同清歡一起離開榮壽堂。
「果然是上不了檯面的東西,同她的那娘一樣。」顏老太太淡淡地說道。
王媽媽在一旁笑著說道:「老太太可別氣著身子。」說著倒了茶水:「這是二太太送老太太的茶葉,老太太嘗嘗。」
說起二太太,顏老太太問:「你去了她那邊後,她是什麼反應。」
王媽媽斟酌一番後,笑著說道:「老太太特意讓我帶去的貂皮,二太太非常喜歡。」
「別只說好話了,我還不瞭解老二家的嘛。」顏老太太冷笑道:「怕是連你都沒得到幾分好臉色。」
王媽媽笑了笑,算是默認了。
顏老太太早知如此,端著手裡的茶杯怎麼也喝不下去口。
砰地一聲,茶杯被重重地放到茶几上。
王媽媽只拿著帕子小心地擦著茶几上的茶水。
顏老太太越想越氣:「也不知道老二家的怎麼會突然好命起來,家裡會有人突然被皇子看重。」
這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顏老太太也不得不讓王媽媽去對二太太示好。
只是顏老太太心裡惱火得很,一直以來大太太和二太太只能受她的氣,如今竟然要她賠了面子去討好二太太。
顏老太太怎能不氣。
「她有沒有說什麼?」氣歸氣,顏老太太還是問道。
王媽媽猶豫了一下,為難地說道:「二太太說了她只有一個女兒,顏二老爺爺只有一個女兒。」
顏老太太氣得咬牙切齒:「她這是給我難堪來了。」自己才認了顏念歡的身份,怎麼可能幾天沒到就反悔。「
但更讓顏老太太懊悔地是,當時就是為了不讓二太太反對,自己又在二老爺一再懇求下心軟直接把顏念歡的事情偷偷報到族裡去了。
雖說這事情還沒有在族裡徹底公開,但是重新去收回自己的話。
這讓自己以後在族裡讓人怎麼看。
王媽媽看著顏老太太的模樣,好半天才繼續說道:「二太太.二太太還說.」
「還說什麼?」
「若是老太太真要認下來,可別塞到二房名下。她可出不起別的女兒的嫁妝。」
「真是好媳婦啊,真是娶了一個好媳婦啊。」顏老太太氣得用力拍打茶几。
王媽媽忙抱住顏老太太的手:「老太太,你再怎麼生氣,可不能讓自己難受啊。二太太總歸是你的兒媳婦,不是還有二老爺在嘛。若是大老爺知道了,大老爺看您這樣要有多傷心啊。」
清歡離了榮壽堂,就匆匆回了院子。
老太太的態度讓她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夏草帶著自己做的糕點笑著回了榮壽堂看望雀兒,又巧遇春枝,兩人敘舊了一會兒。夏草就回了清歡的院子。
「大老爺、大太太和二老爺在我們之後也去了榮壽堂?」
「是啊。」夏草把從春枝口中知道的事情說了一遍。
「姑娘,聽說王媽媽早上還去了二太太那裡。就是三姑娘來我們院子時候的事情。而春枝說當時是她跟著王媽媽去了庫房拿了一塊上好的貂皮。」
「如今這貂皮在二太太手裡?」清歡皺著眉頭問道。
夏草點頭:「雀兒也說了二老爺出來的時候臉色黑得不行,大老爺倒是一直沉著臉看不出什麼。不過大太太的心情也是不怎麼好。」
「零露,你去打聽一下今天有誰出府了?」清歡吩咐零露。
零露出去後很快回來說道:「大老爺和二老爺都出府了,兩位老爺還帶了一大堆的東西離開的。瞧著是送人的。」
「兩位老爺是一起的?」
零露搖頭:「這不知道。」
清歡默然了一會兒道:「你讓人留心一下,看大老爺和二老爺回來之後心情怎麼樣。還有注意一下,二太太和那顏念歡的動靜。」
「姑娘,你這是.?」零露有些不解。
「你別問了,快去辦吧。「蔓草捅了捅零露輕聲說道。
零露點點頭,又出去了。
夏草想了想說道:「要不,我再去一趟榮壽堂。之前在榮壽堂的時候,王媽媽也是挺喜歡我的。」
清歡搖頭,她並不認為王媽媽會為了已經離開榮壽堂的夏草做出讓王媽媽不悅的事情。況且夏草已經去了一趟,再去的話就太明顯了。
夏草是準備給珺兒的,清歡並不想讓她扯入太多。
夏草在顏府的人脈以後還用得著。
只是清歡越想越覺得不安,總覺得接下來的事情同自己有關係。
一種被算計上的感覺湧上心頭。
又實在把握不住,想不通這個時候有什麼事情值得被算計。
在毫無頭緒的情況下,清歡想不出任何法子來。
只希望,自己的感覺是錯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