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媽媽手快忙攔了下來，她可是看到夏媽媽突然皺起來的眉頭了。大太太這時也把二姑娘拉了走。
二姑娘沒辦法，只好轉頭對老太太說道：「祖母，定是這瑞珠，故意使壞。這樣的丫鬟我也不要了。」
瑞珠臉色白了白。
「瑞珠，你真的拿過剪子想要去剪那些繡品嘛。」二太太嘴角含笑問道。
瑞珠有些恍惚點了點頭說道：「我後來……後來沒有動手的。」
「是嘛。」二太太嘴角勾了勾，跟對面坐著的大太太說道：「大嫂，我看這丫鬟還是早點打發走了得好，這心不好呢。都打起二侄女嫁妝的主意了，這下人們爭鬥哪個院子裡沒有，可斷然沒有如二侄女院子裡的瑞珠這般啊。」
二太太口口聲聲把瑞珠和二姑娘院子裡的緊緊連在一起。
若是不處理了，對二姑娘的名聲也是不好。
老太太臉色不好，對二太太的做法有些惱怒，但是一來瞧大姑娘的樣子也是知道她是斷然不會同意在讓瑞珠在身邊伺候了，二來原先是為了夏媽媽幫忙，後來變成了是茜歡身邊的丫鬟們內鬥，這同樣傳了出去會做二姑娘沒有管家的本事。
若是不處理了瑞珠，還真不行了。
「把瑞珠拖出去關起來先，這人是不能留了。」老太太歎氣說道：「都是我身邊放出去的人，沒想到現在的奴才都敢算計起主子來了。都是我調教不當啊。」
夏媽媽眼神閃了一閃，明白老太太這是要把丫鬟的事情攬到自己身上去了。但這也是可以的，畢竟兩個人都是她這裡出去的丫鬟。
夏媽媽當即笑道：「這哪能怪老太太，下人心裡想的事情必然一開始就是要忙著主子們的，若是被主子們知道了不就沒辦法算計成功了嘛。這是常有的事情，何況老太太我看著這雪珠還是不錯的。」
「雖然按照她的說法也是有私心的，不過這人誰不是為自己做點打算的，大面上能忠心就好。從這一點上，我還是聽欣賞的，比那瑞珠是好一些。」
聽到夏媽媽的話，瑞珠當場傻住了，臉上更是一臉地難以置信，她不明白怎麼好好地變成了是自己放的火。
瑞珠知道自己根本沒有做過，可是這有什麼用？
大家都這麼認定了，老太太、太太、二姑娘、連請過來的夏媽媽也這樣認定自己了。若是二姑娘相信自己，瑞珠想自己也許還能有翻盤的機會。
可是二姑娘會相信嗎？
這一刻，瑞珠有些萬念俱灰了。
想想又覺得可笑，其實對於雪珠自己什麼都不做其實才是最好的，畢竟之前二姑娘對自己並沒有不滿不是嘛。
自己又是老太太已經選定給二姑娘的，而雪珠也是給了七姑娘的。
我真是傻啊。
瑞珠心裡群是懊惱悔恨。
這時，已經有婆子進來準備抓了瑞珠出去。
瑞珠餘光瞥到雪珠。
我不如意，豈能讓你也不如意。
「老太太，我有話要講，雪珠也不是個好的。」瑞珠不顧那些婆子要抓住她，手腳並爬地往老太太的方向去。
「還不抓了起來。」王媽媽惱了，瑞珠這樣要是衝撞了老太太可怎麼辦。
何況這是已經定下來的事情了，如果再扯出雪珠的什麼事情，要讓夏媽媽怎麼想。
「老太太，這天色已經晚了。我就暫且先回去了。明天還要回一趟公主府，院子裡的東西還要準備準備呢。」
夏媽媽起身說道。
老太太忙春枝送了夏媽媽出去。
夏媽媽此言一是看得差不多的熱鬧了，若再看下去老太太的面色那就是真要不好了，二來倒是說得也是實話，明日原本就是真的要回一趟公主府。
公主府下人過來的時候，顏老太太也是見過的。
夏媽媽離開之後，那些婆子才放開瑞珠。
瑞珠一被鬆開嘴巴就喊道：「雪珠外面有人，還經常托王婆子出去給那人送銀子送衣服呢。」
這可是私通啊。
聞言大家俱是一驚。
老太太的臉色是最不好的，自己身邊出去的人一個嫉妒放火，一個則是在外面有相好私通。這不是在打她的臉嘛。
「你這是胡說？」王婆子滿臉悲憤地說道：「你就算是想要拖雪珠下水，也不能陷害老婆子我。老婆子我的確是幫著人帶不少東西出門，可都是一些丫鬟婆子自己做得繡品想要去賣幾個錢財找我幫忙啊。」
「你。你這是胡亂誣陷啊。」王婆子看向夏草，哀聲說道：「夏草姑娘，你可要為我說說話啊，老婆子雖然是想賺那麼點錢，但絕對不會去做瑞珠口中的事情的。」
夏草蹙了蹙眉頭，老實地說道：「你的事情，我並不清楚。」
夏草的行為讓老太太心神一定，看來這個丫鬟還是沒有變，但是從而對雪珠也是懷疑了起來，莫非真的是瑞珠說得那樣。
「這抓賊抓贓，總不能由得瑞珠胡說吧。若是平日我還能信一點，但是經過今天晚上的事情，我不得不多想了一想。」
清歡說：「老太太，雪珠到底是我院子裡的人，若是她真的私通，那我這個做主子的不就是有包庇之最嘛。我自問雖然管不住院子裡其他那些婆子下人什麼的，但是能進到我屋子裡的人卻是都知道的。」
「這雪珠的事情我是知道的。」門口處突然傳來冬末的聲音。
冬末走到大家面前，福了福身子說道：「老太太，雪珠和我是一個村子的，同年村子裡遭了災，全村的人幾乎都沒了。只剩下我和雪珠兩個人，後來得了老太太的喜歡，才能到了您這做丫鬟。雖然後來雪珠去了七姑娘那裡，但是她的事情我是都知道的。雪珠那裡還有所謂的府外有人，統共也就跟我出去採買過一回東西。至此就在也沒有出去過了，總不能憑空變出一個大活人來吧。」
「或者……」冬末看了看瑞珠一眼，冷笑道：「你是想說我也是府外有人嗎？」|
「沒有……」瑞珠搖頭。
她那裡敢啊，冬末是什麼人。
老太太身邊的四大得力丫鬟，最要緊的是冬末是訂了親的，定親的對象就是王媽媽的侄子。
「我就知道這人是胡說的。」王媽媽果然一聽立馬站到冬末這邊。
「老太太，這丫鬟還真是滿嘴胡話的。斷然是不能信的，這丫鬟是能隨便就和外人私奔的嘛。咱們顏府可是一向不讓丫鬟婆子們隨意出入內院的。沒了主子的令牌，可都是不能出去的。」
大太太也附和道：「母親，你看那丫鬟竟然都想污了冬末，還是讓人直接打賣走吧啊。」
老太太點頭。
瑞珠儘管還想掙扎，但被早有準備的僕婦摀住嘴巴就拖了出去。
冬末也得了老太太的意思起身。
這樣跪在那裡的就只有夏草、王婆子李婆子、雀兒還有雪珠五個人。
老太太抿了抿嘴目光凜然，沒想到二丫頭院子裡的事情回一點點牽扯到榮壽堂抱廈裡的事情。
若不是這是自己等人一點點查出來的，加上夏草又是個老實的，老太太幾乎都要再想是不是清歡在裡面做了手腳。
但是一想到這到底是顏府，可不是餘杭。
七丫頭又止才來兩三個月不到。
雖然不願意，不過這顏珺怕是不能留在自己這了，就連在這住著都能受到委屈，別的地方那些人哪裡會相信。況且那些人定然以為顏珺的事情是得了這個這個顏府老太太的意思。
最好的還是讓他們自己住了去，好壞都和自己沒有多大關係，
其實清歡的那個賬冊裡面也不是什麼東西，只是簡單的寫明了進了眼府後錢銀的出入，不少都寫著送去了抱廈那裡。
老太太隨意地翻了翻，送去抱廈那的竟然幾乎就是清歡在顏府的月銀加上賬面上賣繡品所得錢的總和了，甚至汝陽伯府夫人送的一些首飾都被送了出去。
而那冊子上寫著的是抱廈裡面打賞下人的東西。
抱廈裡夏草是自己的人，還能打賞誰。
老太太自認為精明的一個人一想就知道是牽扯到膳食問題的大小廚房，興許製衣漿洗那裡也有。
而這些自然也會和掌事的大太太院子裡的下人有關。
這些牽扯地面有些廣了。
雖然都是小事，但是老太太知道自己也是要處理的。
幸而夏草還是自己人……
老太太問：「雪珠你願意回到七姑娘那還是回榮壽堂。」
這話裡竟然是沒有選擇二姑娘按。
雪珠慌了慌，看向清歡的方向還帶了點懼意。
也是。她的做法到底是背叛清歡這個主人了。
「我。我回榮壽堂。」
「祖母。」二姑娘不依。
老太太沒有理會：「二姑娘的繡品全部燒燬了，但是這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了，接下來的事情，你還是繼續在二姑娘院子裡趕製繡品吧。在出嫁前，就不用出來了。」
雪珠欣喜。
二姑娘滿意。
清歡垂下頭，別人看來是失望。只她懷裡的珺兒知道姐姐正高興著呢。
出嫁前不出二姐的院子，出嫁後也就跟著走就是了。
老太太打得主意，正和清歡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