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風寨寨主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可是大人……我們有您這樣的聖階強者,還有諸位祭祀大人,還有北方的實力和我們相當,難道也抵擋不了那些神遺族的高端力量嗎?」
李元搖了搖頭,歎息一聲道:「你以為我說的高端是什麼意思?那是最接近神靈的力量,半神之境。真的到了那等實力,遺忘之地的天地規則將不能起到半點壓製作用,連天地規則都能抗衡的存在,那是我們能夠戰勝的對手嗎?」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眼睛之中,滿是驚恐和絕望之情。
雄霸皺眉道:「你說的話有什麼證據?」
李元似笑非笑道:「你以為我們這些年為什麼和神遺族停戰?如果我們全力出手,就算滅不了神遺族,但要重創它們也不難,但是這樣做毫無意義。這些年來,你們誰聽說過聖階強者出沒的消息?因為所有人都在閉關,只有突破到了那一步,才有繼續活下去的資格。而且也只是活下去的資格而已,要抗衡神遺族依然沒有多大希望。」
楚風突然說道:「你說這麼多是為了什麼?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李元看了楚風一眼,似笑非笑道:「為了什麼?不要說和你沒有關係,你沒有選擇!神遺族一旦攻佔整個遺忘之地,必定就會想方設法去到外面的世界,一旦讓他們出去,外面的世界也將面臨滅頂之災!」
楚風嘴唇微翹,似是不以為然道:「我想你是沒有見識過外面的高手。我必須承認,遺忘之地因為天地規則的壓制,你們的修行境界提升很快。但是我也懷疑,一旦你們真的到了外面的世界,未必就能隨心隨意操縱天地元氣,甚至出現什麼不好的後果,也說不定?」
李元沉吟一番道:「我同意你的看法,遺忘之地的武者已經習慣了天地規則壓制下的生活,驟然接觸到外界的天地元氣,很可能只有一個後果——控制不住身體對天地元氣的吸收,而被天地元氣硬生生撐爆。」
「所以,神遺族就算是出去了,也很可能是一個結果。」
李元輕笑一聲道:「就算你的猜測是對的,但是你不要忘記,任何事情都有例外。而神遺族比我們人類更能適應天地變化,他們在那個奇異的世界都能誕生出半神級高手。一旦到了外面的世界,雖然短期內可能會不適應,但只要給他時間,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更何況神遺族的繁衍能力,比我們強大太多。」
楚風揉了揉眼角,突然有了不詳的預感。
「李大人,你跟我說這麼多,到底有什麼目的?」
李元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悠悠道:「如果我告訴你,離開這裡唯一的辦法就在那處遠古遺跡之中,而那裡就是關著神遺族高層的第二道封印,你有什麼想法?」
楚風深吸了一口,臉色變得嚴肅無比。
李元似乎是滿意楚風的神情變化,微微一笑,繼續說道:「你如果想要離開,就必須借助我的力量,因為在那遺跡之中的世界,有許多實力極其強大,甚至遠超過我的神遺族高層,你獨自一人不可能闖得過去。」
楚風皺起了眉頭:「如果是這樣,那我更加不明白你的目的了,你為什麼不自己送你兒子出去?幫我是為了什麼?」
李元輕笑道:「如果我說我覺得你是個人才,讓雲兒跟著,對他更有好處,而且我也放心你的人品,你信不信?」
楚風一愣。
李元卻是一笑道:「實際上,這真的是一部分原因。我也不希望雲兒在外面闖蕩的時候孤立無援,有個外面世界的人幫忙照看一下也好。況且,一個在遺忘之地都能成就聖階的人,難道不值得信任嗎?」
楚風也不認為李元會騙自己,那完全沒有必要。可能他對於遺忘之地的猜測是錯的,也有可能有其他的目的。但是如果那遺跡真的是第二道封印,自己要離開,還真的需要他幫忙。
「如果我帶著李飛雲離開,大統領準備拿什麼條件來交換呢?」楚風很快下定了決心,衝著李元一笑道。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楚風這一笑,李元心中忽然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搖了搖頭,似笑非笑道:「本來就需要我的幫助,你才能出去,你還要想要我拿什麼來交換呢?我還得想想,你拿出什麼條件來,才值得我幫你。」
楚風露出不出所料的笑容,語帶譏諷道:「既然如此,那也沒什麼好談的了,送客!」
雄霸起身,哈哈一笑道:「大統領,這次讓你賺了,硬是賴掉了贖身的條件!請把,我送你們出去。」
李元坐著不動,眉頭緊皺,貌似痛苦的揉了揉額頭,無奈道:「好,算你狠!看來想佔你便宜可不容易,不過這樣我也更放心將雲兒交給你了,說吧,你想要什麼?」
楚風呵呵一笑,然後收斂笑容,伸出一根手指:「第一,冰風寨和巨蠍寨併入天狼寨。」
李元點點頭:「可以。」
「第二,我要中央山半個月內歸我所有,從今以後,中央山只有一個天狼寨。」
李元皺了皺眉:「中央山的水很深,暗中插手的勢力可不少。」
楚風面無表情,看著李元。
李元搖了搖頭:「好,半個月後,中央山只有一個天狼寨,再沒其他山寨。」
「第三,我要你以銀月城城主的身份,與天狼寨結盟,並公佈天下。」
李元似笑非笑的看著楚風:「你想借我的勢?但你就沒有想過,和我簽訂這份同盟協議的話,背後支持你的那幾個祭祀,恐怕會很不高興。」
「這個就不勞大統領操心了,相比之下,那幾個老頭子雖然幫了我,但目的不明。而大統領雖然和我打了一架,但我們可謂是不打不相識,換做是大統領,你會選擇哪邊呢?」
李元露出讚賞的表情道:「不錯,這份同盟協議我簽了。」
兩人相視大笑,彼此心照不宣。
其實楚風利用李元,李元同時也在利用楚風。中央山離銀月城最近,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但是因為背後牽扯的勢力太多,李元也不好有什麼動作,由楚風出面那就方便多了。
「大統領,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還有條件?」李元一向沉穩,但是現在也有點坐不住了。
「前面那幾個條件,都是對我們互惠互利,那要我幫你管教貴公子,大統領總不能讓我白幫吧?」
「好吧,請說。」
「我要大統領指點我聖階之法。」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驚疑萬分。在他們看來,楚風已經是聖階,卻還要李元指點他聖階之法,那就是要他的獨門秘法了。要知道這種獨門秘法,即使是父子間一般也只有繼承人才能學習。這個要求,在他們看來,實在是太過分了。
李元仔細看了楚風一會兒,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欣然答應道:「可以。」
……
李元便在天狼寨住了下來,李飛雲按照他的命令,回到銀月城,連夜召集精銳盡出,連同天狼寨,冰風寨和巨蠍寨之力,開始對中央山其他山寨發動了迅猛的突襲。
期間有不少山寨背後的勢力被逼出手,但是在李元親自出手以後,這些勢力紛紛退避三舍。
他們不是沒有可以與李元抗衡的實力,只是如果牽涉到的利益不夠大的時候,聖階強者是不會輕易出手的。更何況在這次銀月城直接出兵,李元親自坐鎮的情況下,沒有摸清李元這樣做背後是否還有其他意味,沒有任何勢力願意和李元直接開戰。
說到底,還是沒有任何人有那胃口敢直接吞下整個中央山。沒有了這塊緩衝之地,以後就將面對多方勢力的直接衝突。因此李元出手後,其他勢力都不約而同的退出了中央山,只待哪天需要或是李元出了什麼問題後,直接接受整個中央山。
中央山統一之後,李元也終於按照約定,傳授楚風聖階之法。
「你怎麼帶著他過來了?」讓李元感到意外的是,楚風竟然帶著雄霸過來了。
楚風微笑道:「大統領,我已經是聖階,又何必再學你的聖階之法?提出這個條件當然是為了手下人謀福利。」
雄霸雖然表情不變,但還是能看出他隱藏起來的感激之色,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楚風提出要和李元學習聖階之法,竟然是為了自己。
李元一愣,看了一眼雄霸,旋即笑道:「我既然答應傳授,那一個也是學,兩個也是學,那就開始吧。」
其實李元也明白,楚風學會之後,也可以再傳授給雄霸,既然如此,那還不如賣他個順水人情。
「所謂聖階之法,就是突破遺忘之地的天地規則,從而可以操控元力。武學感悟到大成,就可以尋找到天地規則的一絲破綻,借用元力。」
李元伸出手來,瞬間就凝結出一顆冰晶:「這是我武學感悟大成之後的元力利用,冰之元力,實際上是水之元力的一部分。」
他又伸出一隻手,手中白光一閃,就出現了一團純粹的無屬性元力。但是這團元力只是一閃,就發出一陣辟里啪啦的脆響,然後炸開化著絲絲白氣消散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