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你們吵架了?」裴依不解地悄悄撞了方越一下,一臉好奇的追問。
「哪能呢?又不是孩子。」方越笑了笑,彎腰上了大車。
孩子?在她的眼裡,竟然覺得他像個胡鬧和任性的孩子嗎?
南宮澈背一僵,俊顏猶如結了了層嚴霜,輕夾馬腹,疾馳而去。懶
原以為以南宮澈的性格,最多過午,就會氣消,重新圍著她轉。
誰知道,南宮澈這一回卻似鐵了心,悶著頭一個勁的趕路。就算是中午打尖也上目不斜視,連眼角都不瞟方越一眼。
眾人暗暗納罕,卻也不敢造次,各個繃緊了皮,埋頭趕路,生怕觸到雷區。
結果,原訂要到酉時才會到達的風陵渡,在申時正就已趕到了。
風陵渡,背靠隘州,前臨荊川,地勢險要,歷來為兵家必爭之地。
九龍江,樟河,兩河將九龍山劈開截斷,形成峽谷,湍急的河水流而下,在此彙集,形成一個巨大的回水灣,水面開闊,氣勢恢弘。
原本只是一個荒涼的渡口,並無住家。
後來,因為往來的客商多了,附近的居民有聰明機靈的,就在此處設了茶樓供來往客商竭腳休息,間或賣些吃食。
再後來,風陵渡的名氣大了,慢慢地過渡的多了,又發展了酒樓,客棧……最後,這裡就形成了一個商舖林立的通渠大鎮。蟲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一行四騎高矮胖瘦不一的男子,著一色的寶藍勁裝,從風陵渡的方向疾馳而來。
為首的中年男人,深眉凹目,長相斯文,面容和善,卻正是裴府管家柯華生。
「晉王一路辛勞,柯某迎接來遲,還望恕罪則個。」柯華生翻身下馬,朝領先的南宮澈一揖到地。
「柯總管客氣了。」南宮澈按轡不動,在馬上微微彎腰回了他一禮。
迎接來遲?真是笑話了。
他後發而先至,這還叫遲,那怎樣才算不遲?
雖然知道他們這麼一大群人招搖過境,目標太過明顯。
不過,這姓柯好快的消息,好敏銳的頭腦。
要知道,風陵渡是三地交界之處,地形複雜,從白馬鎮往風陵渡最少有三條大路,還不包括各種捷徑。
他居然可以在第一時間算出他們的通行路徑,帶人在路上攔截,也不能不說是有些手段了。
柯華生直起身,微微一笑,目光若有意似無意地落到隊伍後面的那輛大車上:「晉王爺,柯某有個不情之請……」
深藍的布簾一掀,裴依從車裡探出頭來,嬌聲嚷道:「柯總管,你明知道我在車上,就別裝腔作勢地打聽什麼了。」
「小姐,」柯華生看到她,鬆了一口氣,苦笑著朝她揖了一禮:「下次要去什麼地方,知會一聲,教奴才好找。」
雖然算準了她一定會去找南宮澈,卻不知道南宮澈肯不肯帶她。
現在看到人,總算是把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柯總管你來得正好,把你家小姐領走吧。」南宮澈肅著容,冷冷地下逐客令。
「澈哥哥,」裴依瞪著圓圓的大眼睛,氣呼呼地鼓著頰:「越姐都沒趕我,你幹嘛趕人家走?」
「哼!」南宮澈掃了一語不發的方越一眼,冷哼一聲,沒有搭理她。
方越生怕他對她做什麼越軌之事,避他有如蛇蠍。
現在有裴依做擋箭牌,當然是樂觀其成了!
說不定,這個沒心沒肺的傢伙,還真的想把他們兩個人硬湊成一對呢!
哼!他又不傻,豈能看不出來?
「晉王,若不嫌棄的話,這幾天還是暫且先同行了吧。」柯華生垂著手,客客氣氣地插言。
「什麼意思?」聽出柯華生話裡有話,南宮澈不由得挑起了眉毛。
「回王爺的話,由於連日暴雨,樟河與九龍江水位暴漲,風陵渡風高浪急,數日裡已翻覆十數條渡般,從前天起,官府下令封河停渡五天。五天後看水勢情況再做決定。」柯華生神色恭敬地回答。
「是嗎?」南宮澈輕笑一聲:「人不留客,天留客。看來,咱們得在風陵渡住幾天咯?」
封渡?無所謂。反正,他也不是那麼急著入京。
「是,風陵渡已經擠滿了各地的客商,所有客棧均人滿為患。」柯華生撥轉馬頭,落後南宮澈半個馬身,緊隨在他身後折返:「小可不才,已找了間民宅,不知晉王可願紆尊降貴,前往暫住幾日?」
「柯總管費心了。」南宮澈頭也沒回,輕叱一聲,策馬疾馳。
這老滑頭,自認為算無遺策,安排妥當,就想掌控他的行蹤?
哼!他南宮澈是那麼容易讓人牽著鼻子走的人嗎?
柯總管找有那所房子位於風陵鎮的西郊,地勢較高,屋宇相連,倒也有點氣勢,雖然遠不能與晉王府這種豪門巨宅相比,但看得出來,主人家在風陵鎮還算富有。
屋前是一片開闊的平地,屋後是一座小山,順著長長的斜坡上去,天氣晴朗時,站在坡頂可以俯瞰整個風陵鎮。
柯華生帶著裴依及一干隨從住到西廂,把主屋與東廂讓給了南宮澈。
方越乘大家整理行禮之機,四處轉悠,慢慢走到坡頂,瞧著街上那密密麻麻,如蟻般來回穿梭的人群,不由暗讚柯華生辦事老到,考慮周全。
這裡鬧中取靜,據險厄守,即可縱觀全局,又能置身事外。身居高陽,視野開闊,若有敵來犯,更是很遠就可察覺。
裴依性子急,得了個當檔,立馬溜出來,跑到東廂沒找到方越。
她站到院子裡找了一下,發現方越在後山,幾步衝到坡上,拽著方越一起出遊:「越姐,我帶你去嘗嘗風陵鎮的特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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