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瞇起了眼睛,瞳孔收縮,忽然好羨慕那被她緊緊擁在懷裡的被子。他想像著把她柔軟的身體擁在懷裡;想像著她春蔥似的十指緊緊地攀住他的脖頸;想像著自己被那雙修長的**緊緊夾住;想像著自己在她的體內快樂地馳騁;想得身體發痛,想得全身血液在瞬間沸騰了起來……懶
他狼狽地遠遠逃開,抓起一本書,卻發現一個字也看不進。於是,他隨手抓過她寫的那兩篇傳記,鋪開紙,研好墨,藉著書法平復著紊亂的心情。
可是,身體卻牢牢地記得她柔軟小巧的胸*脯貼在他後背的感覺,頰邊似乎還殘留著她那一吻帶來的香氣……她纖細雪白的足踝,俏皮可愛的腳趾,也總是在誘*惑著他。
可惡!他扔開筆,跳起來,大踏步地走過去,想搖醒她,將她趕走,遠離他的地盤。
可是,她對他毫不設防,睡得極香,還微微地打著鼾,天真無辜得像個孩子。
遠處秋蟲呢喃,風吹動窗簾,月色溫柔地灑在她光潔柔嫩的面寵上。他的心微微悸動,眼角眉梢冷硬的線條,在這個溫暖的秋夜,漸漸地變得柔軟,漆黑的星眸染上了淡淡的笑意。
當俯瞰這個成熟裡透著天真的大女孩,那麼平靜,那麼恬適地睡在他的床上,他空蕩蕩的心忽然被填得滿滿的,糾纏了他多年的那個名叫孤獨的魔鬼,竟然悄悄的被她趕跑了……蟲
亂了,亂了,全亂了!
不過是被姨娘追得急了,又想藉機監視她,這才要她搬到他的房裡。想不到,她居然敢乘機要脅他!五萬兩銀子!她怎麼敢開那麼大的口?她吃定了他嗎?憑什麼以為他一定要給?
可是,他不但給了,還莫名其妙地跟她簽了一個協議——半年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的協議!真是活見鬼了!
一個女人主動找男人要休書?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他又氣又好笑——難道她以為他會拚命挽留她嗎?她有什麼好?既不溫柔嫻淑,也不是國色天香。雖然,偶爾是會那麼一點點讓人動心,終究也只是偶然而已!
男婚女嫁各不相干?難道她從他身邊離開後,還打算嫁人嗎——她正值妙齡,何況她與他徒有夫妻之名,並無夫妻之實,有什麼理由終身不嫁呢?
只要一想到,她也許會偎到別的男人懷裡,巧笑嫣然,妙語連珠,他的心裡就不舒服起來,像是塞進了一團亂草,悶得透不過氣。
然而,他有什麼理由不給她休書?他不是一直抱怨自從她來到昭王府之後,風波不止,麻煩不斷,巴不得她趕快離開他,還給他一個正常而平靜的生活嗎?
為什麼當機會真正來臨時,他卻猶豫不決了呢?他到底在害怕什麼,留戀什麼?
可惡的是,他在這裡遲疑不決,她卻是一臉的迫不及待。好像連一刻也不想跟他多呆,巴不得離他遠遠的。這教他不爽到了極點——他,有那麼差勁嗎?如果是的話,為什麼京城的那些大家閨秀們會對他趨之若騖?
「我,真的很難相處?」他一言不發地看著她像揣著一件無價之寶一樣,小心翼翼地收好那張協議書,終於忍不住問了她一個讓他十分後悔的白癡問題。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她絕不會給他什麼好聽的答案。
「做朋友還是蠻不錯的。」她笑盈盈地瞥了他一眼,很好心地給他留了面子——言下之意,做朋友可以,做夫妻卻是萬萬不可的!
「多謝你看得起我。」他苦笑。
這不是自取其辱嗎?君懷彥啊君懷彥,你到底想聽到什麼呢?一向隨性灑脫,傲慢狷狂的他,曾幾何時也會去在意他人的目光與想法?
拿到休書的她,更加變本加利,明目張膽地跟江子楓出雙入對,還女扮男裝,混跡在男人堆裡,自在逍遙,如魚得水!
可是,看著手裡一份份的逸林報,他不得不承認,她還真的有些天份。不但手法新穎,內容脫俗,立意大膽,衝勁十足;而且,她敢於免費奉送,先打開知名度,再圖利潤的做法也是魄力十足!
逸林報舉步維艱,似乎陷入了困境。瞧著她心力交瘁,身心俱疲,卻依然毫不氣餒,絞盡腦汁想方設法挽回頹勢;人前力持樂觀,笑意盈盈地安慰著沉不住氣的江子楓和張幄;卻在轉身之後,連睡夢中都在擔憂著銀子不夠花……
他驚訝地發現,這個表面看起來無法無天,沒心沒肺,花錢如流水的女人,其實也有著重重的心事;她也有害怕,有焦慮,有困擾……但更多的卻是那股不服輸的倔強與堅韌。
所以,當發現有人利用她的十二生肖印花,製造事端,雪上加霜,增加她的煩惱時,湧現出來的惱怒竟會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強烈——他下定決心,要在最短的時間裡找出那個罪魁禍首。
可是,萬萬想不到的是,當他滿懷焦灼匆匆趕到學校時,看到的卻是她投入雲書桐的懷抱。兩個人輕密相擁的畫面,恍如一根刺,輕輕地扎入了他的心底,那一刻,胸口悶悶地,竟似連呼吸都凝滯了。
明知道她是雲家的人,跟雲書桐關係親密本是意料中事,他為什麼會那麼生氣?
她跟他本來就是掛名的假夫妻,他為什麼有一種妻子紅杏出牆的恥辱與憤怒的感覺?
衝動之下,他說出了「我已讓人去查,我倒想看看,她有幾個膽子,敢到我昭王府來生事?」這句帶著佔有性的話,很小心眼地向雲書桐示威——不管你們以前是什麼關係,現在她是我君懷彥的人,你最好離她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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