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證據?」蕭昆冷笑著把一張羊皮地圖舉到我的面前:「若是把它拿到太皇太后面前,再加上雲家大小姐和青玉的證詞,不知你那張伶牙利齒的小嘴,要怎麼跟她老人家解釋?是不是打算再編幾個亂七八糟的迷語,就糊弄過去?」懶
「蕭昆,」我淡淡地瞧著他,慢條斯理地道:「我原本以為你只是貪得無厭加殘忍暴虐,卻不知道你還是個無恥之徒!」
「好,你再嘴硬,我看你能硬到幾時?」蕭昆被我氣得青筋直冒,扭頭朝外大喝一聲:「來人,把這臭娘們押出去!」
「爹!」蕭若水急忙拉住他的手,哀求地看著他:「你再給女兒一次機會,我一定會說服她。讓她勸懷彥站到我們蕭家來!」
「畜牲!」蕭昆反手一掌,把好好的一張梨花木桌子劈成兩半:「到現在你還迷戀他?難道你看不出來?那小畜牲的心早已不在你的身上。他屢次破壞我的大計,毀掉我二十萬大軍,砍掉我的左膀右臂,絲毫也不見手軟,他對你哪裡還有半點情誼?」
「不,懷彥他,他是有苦衷的!堂兄他們貪贓枉法,草菅人命。懷彥他身為欽差,怎麼可以無視百姓的生死?自然要稟公處理。」蕭若水拉著他的衣袖苦苦哀求:「爹,他不是有意跟你做對的!你再給女兒一次機會!」
「畜牲!一點用也沒有,枉你自稱是大周國第一美女,五年了,居然連一個男人的心也抓不住!本王老了,再也沒有五年的時間可浪費。」蕭昆怒不可遏,隨手一揮,蕭若水猝不及防,一跤跌倒在了地上。蟲
蕭昆一呆,欲伸手去扶,又拉不下臉,手尷尬地停在空中:「水兒……」
「爹,你打我?」蕭若水跌倒在地,圓睜著美眸,大大的眼睛裡流露出深深的不可置信的哀淒:「女兒對你,再沒有用處了嗎?」
「水兒,爹不是有意的。」蕭昆神色一變,彎腰扶著她,小心地在椅子上坐好。
蕭若水似乎仍未從打擊中清醒過來,美目中含著淚,神情哀傷。瞧在眼裡竟是說不出的惹人憐。
「水兒,你清醒一點。」蕭昆長歎一聲,在蕭若水的對面坐了下來:「既然姓君的不能為我所用,就要除掉他!咱們不能心軟!這個女人,是他的弱點。咱們把她交給太皇太后處理,依她老人家的脾氣,肯定會把她移交宗人府。」
「只要我們死咬著不放,煸動各大臣輪流上疏斬她。那小子沉不住氣,一定會去劫獄。」蕭昆伸出巨大的手掌,曲握成拳,再捏緊,面上露出陰冷噬血的笑容:「那時,咱們來個守株待兔,還不是手到擒來,治他一個罪無可恕?」
這個老奸巨滑的傢伙,這一招請君入甕,用得還真是陰險毒辣啊!
他看準了懷彥的弱點,攻敵所必救——既使懷彥明知是個圈套,為了我,也一定會去鑽!
懷彥!你可千萬不要上當啊!
蕭若水最終還是沒能說服蕭昆,在這場父女的對恃中敗下陣來。所以,我還是被蕭昆的手下蒙上黑巾,套在麻袋裡,扛出了蕭家的別院,送到一個未知的地方。
我苦笑,麻袋這玩意,還真不是一個什麼好東西。這麻袋也不知以前裝什麼去了,瀰漫著一股**腥臭的味道,熏得我幾欲作嘔。
黑暗中,目不能視,只知道他們帶著我縱高竄低,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遠?
剛開始能聽到各種嘈雜的聲音,漸漸的便歸為沉寂,只有隱約的人聲和遠處偶爾傳來的狗吠——看來,蕭昆要把我帶離市區,並沒有把我送入皇宮。
我不擔心自己的生命——姓蕭的擺明了要拿我去要挾懷彥。
所以,目前的我對他來說,是極有利用價值的一顆棋子。他不但不會殺我,還會想盡一切辦法來保證我的生命安全。
青玉既然是蕭若水放在王府的眼線,她回去之後肯定也不會對懷彥說實話。
現在想起來,恐怕連那個駕車的阿福都有問題。
唉,我怎麼那麼大意?看到阿堅不在,我就應該引起警覺。
不是,在發現她在房中東翻西找的時候,我就應該懷疑她了。
我苦笑,難怪人常說樂極生悲!因為懷彥承諾了跟我一起回現代。就被喜悅和幸福充昏了頭腦,從而降低了戒心。
我真笨!只怕她早已發現了我藏在床底下的那張地圖,偷出去給了蕭若水。
她也早已知道王府有一間密室,並且懷疑密室的入口是設在了我的臥房。
那天晚上,當她發現懷彥他們五個不見了時,便推測到他們是進入了密室。
為了探聽情報,所以,她才以送藥為名,冒險進來找尋?
那天她能在流杯亭找到我,也絕不會是偶然。
肯定是一路尾隨在後,偷聽到了我和翠羽的大部分談話,而翠羽卻沒有在一開始就發現她,說明她也是身懷武功之人。
哼!她一直深藏不露,居心自然叵測。
但是,她在我嫁入王府之前卻是服侍懷彥的——其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
現在想來,懷彥顯然是早就知道她是蕭若水的人,只是苦於她們兩個是太后賜的,不能推辭。否則不會在我一嫁進來,便迫不及待地把這兩顆燙手山芋推給了我。
那麼,以此類推,那個在玉山推我入洞和在我的補藥中下毒的那個人,會不會都是她呢?
懷彥如果知道,他的一時心軟和留戀舊情,會帶給我們這麼大的波折,讓我承受這些痛苦,他該有多麼的自責和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