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姐妹究竟從哪裡來?」南宮澈不答反問,目光似鷹,一步一步慢慢朝我走來,語氣森冷:「醫生和男朋友又是什麼意思?你最好老實說,這又是個什麼鬼玩意?」
他猛然從身後抽出一個黑黝黝地東西,啪地一聲扔在了桌上。懶
「南宮兄,有什麼話好好說。」君懷彥閃身擋在我的身前,淡淡地道:「衝動可沒什麼好處。」
我從君懷彥的身後探出頭,好奇地瞥了一眼讓南宮澈如此生氣的東西,不由得駭了一跳,驚訝地嚷了出來:「衝鋒鎗?」
「你果然認識!」
「你知道?」
他們兩人異口同聲,四道銳利的目光如探照燈似的射到我身上。
我渾然不覺,只衝上去,抓住那只槍,激動得哇哇大叫:「吼!不公平!憑什麼我就只帶了枝小小的麻醉槍,姐姐可以帶衝鋒鎗過來玩?」
我拉開保險,推彈上膛,輕扣板機,嗒嗒兩聲,彈片橫飛,雪白的牆壁上留下兩道藍色的漆痕。
我癟嘴,微笑著扔掉槍:「吼,原來是劍哥改造的仿真槍,沒我的實用!」
掉頭,那兩個男人神態各異,目光中充滿了研叛。
糟了,我好像太激動了,這下怎麼解釋?
「呃,張劍是我們的鄰居,他聰明絕頂,從小喜歡舞刀弄劍。」我指了指孤零零躺在桌上的微型衝鋒鎗,堆一臉敷衍的笑:「這是他研製的最新的,嗯,暗器,對,就是暗器。你們也看到了,像我完全不懂武功,也能操縱自如。所以,它的威力強大無比。」蟲
劍哥是雙博士學位,我說他聰明絕頂,可不算騙人。
把槍說成暗器,雖然有些牽強了,不過卻在他們可以接受的認知範圍。汗,不管了,事到如今,我只能裝死了……
「方越很喜歡他?」南宮澈凜容,臉色瞬間變得極難看。
「是,劍哥非常喜歡姐姐。」看著他悵然若失,黯然神傷,彷彿瞬間失去光彩的模樣。我忽然不忍心,頓了頓,加了一句:「可是,姐姐喜不喜歡他,我不知道。」
「這麼說,我還有機會?」南宮澈倏地抬頭,眸光一閃,俊帥的臉寵瞬間被希望點亮。
我不語,突然心生後悔——我連自己的感情都搞不定,又怎麼能替姐姐給他承諾和希望?
「南宮兄,小弟有事延誤,趕不及喝你一杯喜酒。」君懷彥悠然一歎,伸臂攬住南宮澈的肩膀:「不如乘現在月色甚好,小弟做東,算是給南宮兄道喜。我們兄弟痛飲一場,來個不醉無歸吧?」
「洞房花燭夜被逐出新房,何喜之有?」南宮澈黯然神傷,牢騷滿腹,撇嘴自嘲:「世上可還有比我更窩囊之人?」
「看開點吧?」君懷彥伸掌輕拍他的肩膀,斜眼偷覷我,有感而發:「這還才剛剛開始呢!誰讓咱們喜歡上方家的女人呢?那不是自討苦吃嗎?」
「咦,難道君兄是同道中人?」
「唉,個中苦楚,真是一言難盡啊……」
「我就沒見過比她更冷靜的女人,刀架在脖子上了都面不改色。打起仗來,比男人都狠,總是衝在最前面……」
「哈,你不知道方家的女人很會跑。一點小事,跑出幾千里,沒準一眨眼,又溜個不見人影……」
這兩個男人把著臂,瘋瘋顛顛地飄然上了屋頂,消失在我的視線之外。那似嗔似怨,似真似幻的委屈和不甘的念叨,卻被夜風吹散,漸漸地融入了無邊的月色……可那夾在不甘心和激憤之中不經意流露出來的關懷,卻讓我心酸澀而熱淚盈眶。
乍暖還寒時節,夜涼如水。
當一切歸於沉寂,我擁被獨坐,環顧四周,驀然驚覺這房間太空曠,世界太安靜。空得教人心悸,靜得讓我發慌。我輕撫潔白的床單,那冰涼而冷漠的觸感,忽地讓我強烈地思念起他溫暖的胸膛,炙熱的擁抱……
清晨,小鳥在枝頭歡快地鳴唱,陽光透過窗欞跳躍在潔淨的地板。微風拂動雪白的窗簾,光影流動,預示著又是一個晴朗的好天氣。
「篤篤」門外傳來禮貌而有節奏地敲門聲和季雲濤大大咧咧的嘲笑聲:「小雪,你個懶丫頭,快點起來吃早點。」
「來了。」我懶洋洋地應了一聲,隨手掀開被子跨下床,眼角餘光突然瞥到床單上那殷紅的血漬,立時傻了眼。
我瞧了瞧身上這套雪白的衣裙,尖叫一聲,唬地跳回床上,把自己蓋得嚴嚴實實——死了,大姨媽來了!
「小雪,你沒事吧?」季雲濤聽到我的驚叫,急促地拍門,似乎想破門而入。
糟糕!我是被君懷彥匆忙中帶來這裡的,身邊一件換洗的衣物都沒有。而如意和吉祥全都留在了晉王府,從君懷彥到季雲濤到無塵,無香。四個全是大男人,誰能幫我的忙?
最最糟糕的是——在古代這種東西完全是手制的私密用品,市面上根本就沒有賣的!而我,完全不會針線活!
「什麼事?」君懷彥淡淡地道:「我數到三,你再不出來,我進去了!」
「我沒事,」我一急,慌亂地提高了聲音大嚷:「你們誰也不准進來,否則……!」
「一,二……」君懷彥不理我,沉著聲音低喝。
「等一下啦!」
我氣急敗壞,把君懷彥咒了個狗血淋頭。心急如焚又無計可施——怎麼辦?總不能一直呆在房裡不出門吧?
「三!」話音剛落,「怦」地一聲,房門被人一腳踢飛,君懷彥和季雲濤一齊衝了進來,警惕的目光四處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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