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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摸吧,它不咬人 文 / 一溪明月

    我抬眸,靜靜地凝視著他,想要看看他這番話,到底有幾分真心?

    他的眸子燦亮而澄淨,坦然地回視著我——目光中有企求,有渴望,有狼狽,也有求恕,還有忐忑……

    在這一刻,我的心忽然痛了起來。

    他是那麼內斂而高傲的一個人啊!可是現在,卻像是一個犯了錯等待處分的小學生般不安——為的只是他無力改變的一段過往。懶

    我,分明觸到了他那顆隱藏在冷靜外衣底下那顆孤獨而寂寞的靈魂,看到了深藏在他內心深處的焦灼,痛楚,和一點點的軟弱……

    那低醇暗啞的聲音,那蕭索而落寞的身影,是那麼沉痛而無助,深深地蠱惑了我。

    我的心頭麻麻的,像有什麼堅硬的剝落了,又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融化,成為了一池春水,蕩漾著微微的波瀾……

    「懷彥……」我柔聲低喚。

    「雪……」他低喃,輕輕捧住我的臉。溫柔的吻輕輕地落在我的髮梢,刷過我的睫毛,掠過我的頰,再輕輕地落在我的唇上,先是小心翼翼地試探,接著溫柔碾轉地糾纏,最後深情綿綿地吸吮……

    我緊緊地抓住他的衣襟,身子抵著他結實而溫暖的胸膛。

    他的溫柔與耐心,漸漸地喚醒了往日的柔情。我似一朵沉睡的蓮,在他的手中漸漸方醒,慢慢地綻放……

    微笑著滿足地靠在他的肩膀,靜靜凝視著點綴在枝頭的粉紅花蕾——經過一夜的醞釀,被春風吹得盈盈綻放,似少女歡愉的笑靨。蟲

    遠處,一灣碧水,靜靜地流淌,蕩著微微的漣漪。在春陽的照射下閃著粼粼的波光。

    閉著眼睛,深深呼吸,想聞那花兒的香氣,迎面卻只是潮濕的空氣,那山林獨有的清新的露氣,令人心蕩神馳,通體舒暢。

    一夜未眠的疲累,誤會消除後的鬆懈,兩相依偎的恬靜,使倦意象潮水般襲捲而來。感覺眼皮沉重而酸澀,我忍不住掩唇,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

    「倦了?我帶你回城休息。」君懷彥微笑,撮唇輕嘯。

    伴著「篤篤」的聲音,一匹烏錐從林間飛奔而至,踢踏著四蹄,噴著響鼻。

    它挨擦著君懷彥,搖頭甩尾,神態間顯得親密極了。

    這美麗的小東西,四肢修長,眸光清澈,純淨得不摻一絲雜質。那一身烏黑亮麗的鬃毛,似一匹上好的綢緞,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哇!真是酷毖了!」我驚歎,瞬間睡意全無。抬眼望向君懷彥,眸中流露出渴望:「懷彥,我可不可以摸一摸它?只要一下下就好。」

    「哈哈!」君懷彥開心得哈哈大笑:「摸吧,它不咬人。」

    「我知道。」我臉紅,不滿地瞪他。記起南宮澈那匹雪龍駒給我的教訓,卻不敢造次。

    我彎腰拔了一叢青草,遞了過去,討好地沖它笑了笑,小心翼翼地接近它:「嗨,我是方萌,很高興認識你。」

    馬兒輕輕地噴了個響鼻,甩了甩尾巴,對我手上那把青草顯得無動於衷。

    「放心,閃電很有靈性的。」君懷彥靜靜地立在一旁,投給我鼓勵的一笑。

    「閃電?這名字倒挺配它的。」我大著膽子輕輕戳了戳它,它很給我面子的安安靜靜地呆著。我再伸手,輕撫它的頰,它抬起頭乖巧地蹭了我一下。

    「懷彥……」我大喜,忍不住躍躍欲試。回眸,偏頭衝著他嫣然而笑,聲音柔得像要滴出水來。

    「不行,閃電的性子太烈了,不適合你。」君懷彥一臉的嚴肅,負著雙手,淡淡地拒絕。

    「嘁,小氣!」美人計行不通,本姑娘也懶得賣笑了。笑容一斂,撅著唇小聲地嘀咕:「大不了,去跟南宮澈討他那匹月光去。」

    音量不大不小,剛好讓他聽到。

    「你敢?看我不打斷你的腿!」他微瞇雙眸,翻身躍上馬背,伸手把我抄了上去,按在他的身前,雙腿輕夾馬腹。

    閃電歡快地撒開四蹄,像只離弦的利箭,如風般疾馳了起來。

    呃,才剛覺得他有點溫柔的樣子,馬上就露出他馬賊的暴力份子的真面目了!

    我不服氣地頂了回去:「你偏心!就許你師妹騎,幹嘛不許我玩玩?」

    「你又不會武功,」君懷彥伸手攬住我的腰,柔聲哄騙:「真要是喜歡,回頭我替你挑一匹溫馴的。」

    「騎馬跟武功有什麼關係?我就要閃電!」我冷哧,隨口答:「南宮澈就比你乾脆,二話不說,把他的寶貝坐騎讓給我騎了。哼!」

    君懷彥的聲音從頭頂淡淡的傳來,夾雜著幾分不滿和警告:「少在我面前提那傢伙。」

    我吐了吐舌,偷偷拿眼去瞄他。

    他鐵青著臉,下巴挺得筆直,身子僵硬而緊繃——啊哦,好像真的生氣了哦?

    他抿著唇,不再說話,只摟緊了我,一個勁的策馬狂奔。正是乍暖還寒時候,勁風撲面,帶著刺骨的寒意。

    攏了攏被狂風吹開的衣襟,往他懷裡縮了縮。放軟了身子舒服地依著他的胸膛,閉上眼眸,柔聲低語:「懷彥,你慢點騎,有點冷呢。」

    君懷彥不答,卻依言放慢了速度,身上緊繃的肌肉也漸漸鬆了下來。

    我微笑,隨著閃電極有節奏的蹄聲,漸漸沉入了夢鄉……

    「……有沒有查到?」君懷彥壓低了的聲音輕問。

    「今天早上自你離開為止,絕沒有任何女人進入過行宮。只有南宮澈和方子越進去了。」季雲濤吊兒郎當地答:「可是,出來的卻只有南宮澈一個。所以,我猜方子越本來就是個女人,可惜她那脾氣……嘖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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