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喃喃低語,默默地偎入了他的懷裡。被失望和傷心啃噬得千瘡百孔的心,在這一刻得到了溫暖與慰藉:「謝謝你。」
「傻瓜,我們之間還用得著說謝謝?」他輕輕抱了抱了我,放柔了聲音低低地笑。
「姐……」我隱忍許久的淚,終於潸然地滑落。撲到她的懷裡,像在狂風暴雨中疾行的船隻終於找到了安全的港灣。懶
「好了,別哭了,哭腫了眼睛,明天不漂亮了。」他溫柔地拭去我的淚,握緊了拳頭在我眼前晃了晃:「君懷彥那傢伙,下次見到他,我一定好好修理修理他!竟然敢把我的寶貝妹妹惹哭!他真是活膩了!」
「姐!」我跺足,被她逗得差點笑了出來。
「好了,笑了就好。可千萬不能再躲在被子裡哭哦!」南宮澈向我揮了揮手,終於不放心地走了。
可是,滿腹心事的我,又怎麼可能睡得著?
呆呆地在梳妝台前呆坐了一晚上。腦子裡反覆交錯出現的,竟然全是君懷彥的影子。
白天他說的每一句話,他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每個眼神……無數次地重複,擾得我忽憂忽怒,忽悲忽喜。
我甚至還在暗暗地期待著他能突然從窗外一躍而入,像小說電影裡的俠士那樣,不顧我的意願把我強行帶離……
可是,幻想終歸是幻想。時間,在不緊不慢地滑過。天,終於一絲一絲,慢慢的透出了濛濛的亮光……蟲
身後傳來輕微的足音——是如意還是吉祥,我已經懶得去分辯了。
伏身在桌上,無力地低聲道:「讓我再坐一會,等一下再來替我梳頭吧,我保證不會誤了時辰的。」
「唉……」這悠然地低低一歎,傳到耳中,卻好比一個驚天的巨雷,震得我幾乎從椅子上掉了下來。
猛然抬頭,霍地掉轉身形——君懷彥負著雙手,帶著滿臉的憂鬱,靜靜地立地我的身後。
「你,你,你怎麼進來的?」想不到他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避過門外那重重的守衛,光明正大地進到我的臥室。
他一言不發,就那麼默默地望著我,眼底滿是傷痛。
「你快走,不然……」我咬著唇,緊緊地靠著妝台,慌亂地發現自己退到盡頭,已是避無可避。
「不然,你要怎樣,恩?」他終於開口,目光近似貪婪地緊緊鎖住我的雙眸,聲音暗啞,語氣飄忽地低嘲。
「不然,不然……」我被他灼熱的目光逼得無所遁形,狼狽地偏頭避開,訥訥無法成言。
那句「不走我就要叫人了」的危脅,在舌尖打了無數次轉,卻終於沒法說出口,被我含在口中,吞回了肚裡。
「你想叫人來對付我?是,你現在找到一個靠山了,完全有能力對付我了。」君懷彥慢慢地說著,每說一句話,就向我邁過來一步:「你喊啊,只要你開口,門外就會湧進成百上千個侍衛,他們隨便動動手,便可以把我化成灰燼。」
「我……」我很想挺起胸膛,大聲地衝他說「是的!我要喊人!」
可是,他眼中的那份痛楚與悲憤卻深深地震憾了我。我被他的悲傷嚇住了,震懾了。他的表情脆弱得不堪一擊。彷彿,只要輕輕一觸就會倒下。
我張了張嘴,卻喊不出來。只能呆呆地看著他,一步一步把我逼到了角落。
「你叫啊?怎麼不叫人來對付我呢?」君懷彥黑眸半瞇,冷冷地注視著我,伸出手,把我禁錮在他的雙臂之間。唇角微掀,淡淡地嘲諷:「怎麼,捨不得我了?怕我受傷?你不是說你愛南宮澈?難道在愛他的同時,你還對我有所留戀?」
「你胡說……」我被他說中心事,惱羞成怒,伸手推他:「你走開!再不走,我真的叫人了!」
「好,你有膽就給我叫一下試試看?」他咬著牙,頸邊青筋暴起,用力扭住我的手。
「來人……」我手底吃痛,又被他用話一激,哪裡還管得了那麼多?果然張嘴就喊——是他逼我的,怪不得我了!
君懷彥伸手輕輕一推,已把我壓在牆上。驀地一低頭,狠狠地堵住了我的唇。
「嗚嗚……」我又羞又氣,扭動著身子拚命掙扎,拳頭雨點似的落在他的頭,肩,背上……
他一隻手隨手一撈,已輕鬆地握住了我一雙胡亂舞動的拳頭,將我的手高舉到頭頂。施展男性先天的優勢,把我緊緊地抵在牆上。
急切的吻如狂風暴雨般襲捲而來,毫不溫柔地啃咬,**。霸道而狂猛,強烈而炙熱。像是抵死的纏綿,傾吐著絕望的愛戀……
「你放棄吧!」良久,他才輕喘著氣,放開了我。黑眸黯沉,語音堅定:「我才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愛上了他!我是絕不會讓你離開我的,你這一輩子都別想!因為,我不許!你乘早死了這條心!」
「你放開我!你不許?你憑什麼不許?」我被他吻得幾近窒息,呼吸急促,胸膛劇烈地起伏。心中又羞又氣,卻又夾了些怪異的甜蜜。
我像個鬥士,鬥志昂揚。瞪大了眼睛,拚命地與他對視,努力地武裝著自己。卻絲毫也沒有注意到,兩個人額抵額,臉對臉,肩對肩,胸貼胸,氣息親密地交纏,緊密得沒有留下一絲間隙,貼成了一幅詭異而綺麗的畫……
「怦」地一聲巨響,臥室的門,突然被人粗魯地一腳踢開。受到驚嚇的兩人,同時扭頭看向門外。
南宮澈像一陣狂風,從門外大踏步地衝了進來,見到糾纏中的我們,呆了一下,冷哧道:「君懷彥,你好大的膽子!」
享受閱讀樂趣,盡在吾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