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什麼呢?」他又好氣又好笑。
「順便你撈個皇上當當,我過過皇后的乾癮。你呢,還可以施展你的抱負,把大秦治理成天下最強大的國家!然後,滅了四國中的其他三國,學秦始皇,一統天下!把所有的男人通通踩在腳下!」懶
我越說越興奮,越說越來勁。右腳向下重重一蹬,雙手握拳,想像著君懷彥被我踩在腳下,手裡捏著他的脖子,激動得兩頰潮紅,雙目生輝。
「說夢話呢?!」南宮澈「啪」地敲了我腦門一記:「快去睡,明天還好多事!」
原以為休息一晚,第二天姐姐就會帶我回隘州。誰知道他卻告訴我,得在涼州呆三天,等那邊準備妥當了,再帶我返城舉行盛大的婚禮。
因為鬼厲的搶掠,嫁妝裡許多行頭被丟棄,損壞和擄走——至少,公主的那套鸞駕是必不可少的吧?所以,雖然是表面文章,還是不得不做。
按他的話來說,三天,其實已算是很快了。我這個急驚風,偏偏就遇上了南宮澈那個慢郎中。再怎麼心急,也只得按住脾氣等待了。
江子楓對這次戰爭只含糊地帶過——也是,做為一個男子漢,戰敗本來就已經是一種恥辱,誰還會笨得在曾經心儀的女人面前詳細提及?
關於大周戰敗,我對此倒不感到意外——策劃的是君懷彥和南宮澈,執行的是我姐姐,大周不敗,焉有天理?蟲
但是,雲書桐的失蹤,卻難免讓我心生疑竇與愧疚——隱隱約約,總覺得我交給他的那張地圖,存在什麼問題。
我現在好後悔當初的自作聰明——現在想來,君懷彥是早有預謀,張網以待,那張地圖必然有詐。
否則,他怎麼會那麼好心,突然把地圖交給我保管?
我敢肯定,他一定是從某種渠道,得知雲征鴻要我盜圖。於是將計就計,順水推舟地利用我,傳遞了一張假圖。
偏偏我還傻乎乎地怕洩漏了他的情報,把那本來就假的地圖再亂改一通。雲書桐拿著這樣一張圖去打仗……其後果,不想可知。
可事到如今,後悔與內疚,全都於事無補。除了等待,好像沒有別的辦法。
三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由於江子楓被「方越」限制了人身自由,不能夠隨意進出軍營。南宮澈的案頭堆起了小山一樣的文件,也實在抽不出時間來陪我。
也對,他的軍隊,在短短的幾個月之間,從不足四萬人,迅速地擴展到現在的十幾萬。大到防區,駐地,糧草……小至軍械,兵器,服裝,給養,馬匹……無一不要重新部屬與考量。
可惡的是,這所有的一切,全都是他在整理,規劃。
那個「方越」整天除了吹鬍子瞪眼地發脾氣,幾乎什麼事也不做。完了還要對南宮澈做的決定挑三揀四,囉哩叭嗦。
真是很不可愛的一個人——明明全是他家的事,我姐幫他做,他就應該要偷笑。有什麼權力對她指手劃腳?
嘁!分明是在找姐姐的碴。
「方公子,能不能陪我到街上逛逛?」在她又一次沖南宮澈發無名火時,我終於決定,不再袖手旁觀。
這傢伙真的是一頭笨牛,明明喜歡我姐姐,偏偏死鴨子嘴硬,一點也不懂女人。用最笨的法子來引起姐姐的注意,表達他的關心。
唉,我實在看不下去,不得不跳出來幫他洗洗腦,換換觀念。
「無聊!」方越冷哼一聲,意料之中的對我哧之以鼻。
「南宮,麻煩你代為照顧一下妹妹,」南宮澈向我投來感激地一瞥,以手扶住額頭,露出疲倦之色:「我真的累了,讓我安靜一會,算我求你了。」
「累了就休息,誰說了那些公文要一天之內看完嗎?」方越著惱,大踏步上前,啪地一聲掩住了卷宗。
「就算不看公文,你一天到晚像個蜜蜂似的在他耳邊嗡嗡,神仙也受不了啊!」我搖了搖頭,不由分說上前拖了他的臂,往外就走:「走走走,咱們先出去,讓他清靜一下。」
「放開!」方越像被人踩了尾巴,猛地推開我,一拂袖子,皺緊了眉頭,不滿地瞧著我:「我自己會走,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
嘁!當我是瘟神啊?躲得那麼快!他以為我喜歡碰他啊?
「走吧。」我失笑,不想跟他計較。出了營帳,慢慢向市集方向走去。
「你想買什麼,我叫人替你買回來。」方越隔我兩丈遠,不肯再往前走,臉色黑得像墨:「休想纏著我!」
我真是服了他!他以為他還是那個帥得一塌糊塗的王爺啊?
要不是為了姐姐,我才懶得理他。我纏他?就憑他這又臭又硬,又霸道的脾氣,我躲都來不及的說!
「你不去算了,」我懶得跟這蠢牛多說,冷冷地看著他:「到時,我姐的心要讓姓展的搶了去,你可別怪我沒幫你。」
「等一下,」方越追上來,與我並肩而行:「你說的那個姓展的,不會是展雲飛吧?」
「不是他還有誰?」我暗笑,臉上卻裝做極不耐煩:「難道晉王府還有第二個姓展的?」
「你從沒見過他,怎麼知道他的」方越一臉的驚疑。
「是啊,我怎麼知道的?」我故做莫測高深之態,冷冷地睨著他。
「你姐跟你說的?」方越果然上鉤,神情憤怒,面色陰沉不定。
我不語,不緊不慢地往前走。
他亦步亦趨地跟著,咬牙切齒。
我暗笑到不行——其實,姐姐壓根就沒跟我提過這個人。
他是我設定的南宮澈的知己,想來應該是關係不錯的,於是隨口提一下,刺激刺激他。沒想到他果然上當,而且氣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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