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我忍俊不禁,伸手捶了他一拳:「奇怪,今天都吃錯藥了,連認錯都搶著來啊?」
「嘿嘿。()」「哈哈!」在兩人會心的相視一笑之時,友誼很奇妙地又回到我們之間。
從初識到辦校,從遇險到祝壽,中間有無數的回憶讓我們重溫。時間在我們愉快地交談中,不知不覺地流逝掉。直到我肚子裡傳來「咕嚕」一聲響,才發現,早已過了未時。懶
「走吧,我餓了。」我哈哈大笑,拉了雲書桐並肩出了竹香館。
「小雪,我馬上就在隨軍出征了。這段時間,不能在你身邊照顧你,你衝動的毛病最好改改。」在分岔路口,雲書桐望著我,欲言又止。
「知道了,我等著你的好消息。」我笑笑,不以為意。
「但願吧,」雲書桐輕輕搖了搖頭,目光中有著隱隱的憂鬱:「還是那句話,其他人的閒事少管,自己萬事小心。」
「我哪裡管閒事了?」
「皇上行事自有皇室的考量,」雲書桐靠近我一步,壓低了聲音:「你別瞎摻和,能忍則忍吧。」
呃,難道他指的是惜瑤?
「知道了。」我一陣心虛,偏頭不敢直視他——這事除了那幾個丫頭,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從哪裡聽來的風聲?
「我走了。」雲書桐輕歎一聲,掉轉頭,踏著積雪,心事重重的消失在彎道上。那背影竟是說不出的蕭索與沉重……蟲
那一晚,君懷彥竟沒有回永寧宮。所以,我沒有機會問他生氣的理由。可是,我有直覺,他是刻意在迴避我。
這種迴避在太皇太后的大壽過去,回到昭王府後,變得更加明顯了起來。他甚至連每日呆在書房裡的時間都減少了,每天早出晚歸。同住一間屋簷下,竟一連好幾天都見不到他的蹤跡。
我差點適應不過來——以前他再忙,一天之中,總會抽出一點時間和我獨處,雖然他大部份時間都是在看書,說的話極少。
書房還是那間書房,只是那熟悉的腳步聲卻再也不會在固定的時間響起,只留下我孤單的身影,在冬夜裡伴著寂寞,看著時光悄然地流逝……
我疑竇叢生,已經忘了要生氣——那一晚,在我睡著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故事?
可是,我卻不能當面問他。因為他並沒有跟我吵架。兩個人只是突然之間從很親密,一下子走上了陌路。而我,總不可能跳到他面前大刺刺地問:「喂,你為什麼不理我?」
我在等,等他氣消了,主動來找我——不能每次都由我低頭吧?我對自己說:方萌,這回說什麼也要忍住了!
忍了一個多月,發現他好像一點和解的意思也沒有,我終於還是沒憋住,起了個大早,把他攔在了出府的路上。
「君懷彥,你站住!」眼看他領著那一幫人行色匆匆,很快又要走出我的視線,我一急,大聲叫了起來。
他停下了腳步,回過頭,挑眉瞧著我。
無香,無塵,無名都面無表情。而季雲濤則一臉的笑意——好像在說:哈!終於忍不住了?
「給我五分鐘,我們談談。」我忍住氣,向他比劃了一個巴掌。
他遲疑了一下,好像極不情願地慢慢走了過來:「什麼事?」
「叫他們先走!」我知道,他們都有武功,耳力極佳,才不想像上次那樣鬧笑話。
「小雪,有什麼話你就說好了,我們保證不聽。」季雲濤笑瞇瞇地瞅著我直樂。
君懷彥不語,只輕輕揮了揮手。季雲濤識趣地笑笑,帶著大伙極快地消失在我們視線之外。
我不語,努力地瞪他。
「不是有話說?」他皺眉,淡淡地抬頭望著天,漫不經心地道:「說吧,聽著呢。」
「君懷彥,應該是你要對我說些什麼吧?」我被他冷淡的態度刺傷,冷冷地反問他。
難道,他真打算這麼一直曖昧下去?想拖到什麼時候?
「我?我無話可說。」他沉默了片刻,淡淡地瞧了我一眼:「沒事的話,我走了。」
「等一下!」我一惱,衝口而出:「我們之間的那個半年協議,你沒忘記吧?時間可差不多到了。」
他倏地掉轉頭,身子挺得筆直,直直地逼視著我,目光中隱隱有火光在跳躍。像一隻蓄勢待發的野獸,充滿了侵略的力度。
我嚇了一跳,吞了一口口水,下意識地退了一步:「你,你不能打我。」
他定定地瞧了我一會,忽然哂然一笑,淡淡地道:「還有十七天,到那時再說。」說完,不再理我,掉頭大踏步地走了出去。那踏出去的每一步都好像踩在我的心上……
我呆呆地站在路中,心中一片茫然——怎麼突然說到休書上去了?
不是的,我不是來跟他說這個的!而他,居然把日子記得那麼牢,牢到可以不假思索,脫口而出——可見,他根本就是在數著日子,巴不得早日擺脫掉我吧?
是了,那時逞一時的痛快,為了自己的尊嚴,拒絕了蕭若水——他到底還是後悔了吧?
畢竟他與蕭若水有多年的感情,又豈是說斷就斷了的?現在有機會明正言順地跟她在一起,他怎麼捨得下?
是誰說的?初戀是最難忘的。
奇怪的是,我的初戀男友,我早已忘了他的長相——或許,是我們的愛,沒有他與蕭若水的刻骨銘心吧?
也對,他們之間,糾纏了太多的恩怨情仇,又哪裡是我那段青澀的校園之戀可以比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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