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的盯著眼前這張普通的羊皮地圖,突然發現一點也不瞭解君懷彥——他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為什麼總喜歡不按牌理出牌?
這算什麼?知道我要偷,乾脆把它交給我保管,是方便我監守自盜;還是讓我迫於職責所在,下不了手?懶
他有太多的選擇,為什麼偏偏選中我?是考驗,是賭博,是誘餌?還是,真的……信任?
搖了搖頭,否決掉最後一個荒謬的想法。
或者,這根本就是一張假地圖?什麼十幾萬大軍,什麼幾千里戰線,什麼二十八星宿,純屬一派胡言!
全是他瞎編出來蒙我的——因為他跟蹤我,然後發現我跟雲征鴻見面,於是推測我要偷圖。所以,就弄了這麼一張假圖來試我?
可是,從圖上的墨跡深淺來看,的確是有些年代了。不像是幾個小時內匆匆趕製出來的——不過,他若存心造假,這也不是什麼難事。
算了,他不是要我順其自然,不要多想?那我就當成是他的一番好意,送圖上門,省去我瞎找的麻煩。乾脆——眼一閉,把圖交給雲征鴻不管了?
可是,萬一要是真的呢?我豈不是害了他,也害了那十幾萬守在大山裡的人?
唉!君懷彥啊君懷彥,你竟給我出了一道難題呢!
長歎一口氣,我仰躺在床上,思來想去,反覆推敲,竟猜不出君懷彥此舉有何用意?茫茫然,陷入了心煩意亂之中。蟲
究竟怎麼做才能兩全其美?既能對雲征鴻交差,又不出賣君懷彥?
碾轉難眠之即,眼角餘光突然掃到桌上的筆墨紙硯——對啊,真笨!我何必去管那張圖是真是假?乾脆我自己來仿製一張得了!
地形不必去改它的,因為一旦修改,他只要隨便找個熟悉地形的嚮導就可識破——我無謂枉做小人。
那個什麼二十八星宿,我給他加加減減,亂七八糟瞎擺一通,再交給雲征鴻不就得了?
也不用騙他說是原圖,我大可以挑明了跟他說——原圖君懷彥看得緊,偷不出來。
這是我依著記憶抄畫的——既然是抄畫的,有些差錯也難免吧?
他若是不起壞心,純粹是想瞭解地形,那就不算我騙了他。他若是真想害人,那就對不起,要讓他多走一點冤枉路,在那大山裡轉來繞去找不到人,不就行了?
想到就做,我翻身爬了起來,攤開筆墨就大幹了起來。
奮鬥了一晚上,才終於搞定了那張圖——呃,雖然比原圖難看了點,總算勉強通得過。
我拿著圖左右端詳,滿意地笑了——丑就丑點吧,反正是軍事用,也不是山水畫還得講究筆法和意境。
正想把它收起來,忽然瞄到原圖的左角上加蓋了一枚君懷彥的私人印章——難怪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原來就差這麼一點。
本想著反正不是原本,有沒有章子都不要緊。後來再一想,若是蓋了一枚章,不是可以加強說服力?
恩,這枚章子我倒是看到過,他一般都隨身帶著,輕易不離身的。要想拿到它,還真的有點難。
忽然想起上美術課時,教師讓雕的那顆紅蘿蔔。抿著唇微微笑了——嘿嘿,一不做,二不休!要做就做全套,反正圖也畫了,咱乾脆再私刻一枚印章得了。
仔細地把印章拓在紙上,看看天已大亮,我收起那張原圖,小心地把它藏到床褥子的夾層裡面——我房裡天天有人來收拾,實在也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做我的秘密根據地了。
揣起那張假圖到懷裡,我靜靜地躺在床上,默默地等待著那陣熟悉而輕盈的腳步聲慢慢響起……
看事容易做事難——直到我雕壞了十顆紅蘿蔔,我才發現,原來,雕刻一事,並不像我想像的只要一把刀子,一顆蘿蔔,一張圖,按圖索驥那麼簡單。
那紅蘿蔔,不論我怎麼擺弄,都不聽我的話。明明就那幾條線,可刻下去老是似是而非。看來,是無法在短時間裡學會的了。
我不服氣,又換了幾個花樣——隨手畫了幾隻小動物來雕。可是刻來刻去,還是變形走樣。算了,反正也不是非要蓋那玩意不可。幾經試驗之後,我不得不宣佈放棄。
看看辰時已過,只得匆匆往學校趕去——現在兼了全校的數學課,不能再偷懶了。嗚,真不知當初沒事為啥要開個數學課?這下好了,連個代課的都找不到,好慘!
一連上了兩堂課,講得口乾舌燥。好容易挨到下課,我打著呵欠,邊走邊想著回到休息室裡好好休息一番。
誰知剛到門邊,還沒有推門,已聽到有隱隱的哭聲傳了出來。我一驚,把腦子裡的瞌睡蟲全都嚇跑了——誰在哭?
我下意識地停下腳步,把耳朵貼到門邊去聽。
「……你真狠心!」是惜瑤?
「我……」張幄無奈而痛楚的聲音。
奇怪,這小兩口子什麼時候湊到一起?姓張的不是向來避著惜瑤,有多遠躲多遠?今天被她逮到,不好好甜蜜一番,怎麼倒哭上了?
我又想氣又想笑,正想離開,卻被惜瑤接下來那句話定住了身形。
「好,那我這就跟四哥說,應了蕭家的婚事!」惜瑤賭著氣,恨恨地道:「嫁給蕭佑禮,一了百了,你也省心!」
「公主……」
「惜瑤,皇上要你嫁蕭佑禮?」我顧不了那麼多,猛地一下推開了休息室的門,闖了進去。
「雲姑娘。」張幄回頭看到我,一張俊臉漲得通紅。面上的神情既痛又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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