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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八,黃道吉日。
一大清早,冷無香架了馬車來接我——厲害!居然知道防微杜漸,派了個沒嘴的葫蘆來?
我早知道他肯定是一問三不知,問了也是白搭。索性一言不發,帶了我早準備好的包裹,跳上馬車,歪在車上閉目養神。懶
到了神武門,偌大一個廣場聚集了數千餘眾,早已是旌旗獵獵,隊列森森。玄武,朱雀,白虎,青龍四營精兵呈方陣威風凜凜分立廣場四角。
到得吉時,轅門外,禮樂齊響,鑼鼓喧天。斧鋮林立,劍戟分明,鋪天蓋地的旌旗下,大內禁軍,驍騎營,御林軍甲冑分明,內務府侍衛開道,簇擁著天子鑾駕,威嚴地行了過來。
一列黃綾傘下,君懷玉身著明皇龍袍,俊朗中透著威儀,緩緩從紅綾上踏過。
神武門外黑壓壓地跪了一大片,三呼萬歲後,君懷玉降旨免禮。又三呼謝恩,這才起身恭立。
一行人數千餘眾,浩浩蕩蕩終於開拔,在官道上迤儷而行,遠遠望去,竟是首尾俱不相見,排出一列長達十餘里的長龍。
各色旗幟,按照等級封號排列,瞧得我眼花繚亂,哪分得出誰是誰?君惜瑤卻熟門熟路,上路不到半個時辰,已指使著小太監把她的儀仗靠了上來。喜歡我這裡清靜,硬是撇下那堆太監、宮女,跟我擠了同一輛車。
我心情郁卒,加之昨晚一夜碾轉,到天明才合上眼。精神恍惚之下,卻也懶得同她多說,只依舊歪在那裡養神。蟲
「小雪姐姐,這是什麼?」惜瑤只安靜了片刻,挨過來,輕輕推我。
「什麼?」我懶懶地打開眼簾瞟了她一眼——她拎著我整理的那只包裹,對著我那雙波鞋,擠眉弄眼,研究得正起勁。
「難不成是雙鞋子?」惜瑤拿著它搗鼓了一陣,掩住唇,發出一陣驚歎:「天哪,小雪姐姐,你從哪裡弄來的?」
「這個嘛,從遠洋船上外國客商那裡弄來的。這玩意穿著爬山,走遠路比繡花鞋可舒服多了。」我伸個懶腰,再打個大大的呵欠,隨口胡謅,接過波鞋順手塞進包裹裡。再把包裹靠到身後枕著腰。
鞋子讓她瞧見還好解釋,要是再讓她翻下去,發現我帶來以防萬一的那半板安苄青黴素,我可就得費一番唇舌了。
現在已是深秋十月,山裡日晚溫差又大。包不准有個頭疼腦熱的,備點藥放身上安心得多。
「咦,二哥咋不見影子?」好奇寶寶左顧右盼了一陣,見我不理她,掀了簾子往車外探頭探腦。
「不知道,許是事忙。」我懶懶地應了一句:「還有多遠?」
「早著呢,要天黑才能到。」惜瑤掉過頭來拖我:「好姐姐,別睡了,我悶得慌,陪我說會話。」
「喲,這會子嫌悶了。你成天往張公子家跑,怎麼不見你嫌他話少?」我忍不住輕聲取笑。
「小雪姐姐。」惜瑤語帶嬌嗔,雪白的雙頰上泛起兩朵紅雲,神色突然變得扭捏起來。
咦?有狀況哦?我精神一振,猛地坐了起來,逼到她面前,捉住她的肩膀,瞇起雙眸,煞有介事地左右端詳了她幾遍,不住地冷笑。
「小雪姐姐,你幹什麼?」惜瑤咯咯嬌笑著躲閃著我的魔爪,驚駭地問。
「老實交待,是不是對允直動心了?」我瞅著她冷笑了半天,突然湊到她耳邊低聲發問。
「不是!」她驚跳起來,退開好遠,縮到車子角落,矢口否認,面色乍青乍紅。
「不說是吧?」我撲過去,把她按在身下,上下其手:「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哈哈,咯咯……」惜瑤笑得喘不過氣,終於討饒:「好姐姐,你放開我,我認了,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我微笑著鬆了手,誰知她一個反撲卻把我按在了身下,以我之道反治我之身。
一時之間,兩個人打鬧在一堆,清脆愉悅的笑聲透過厚重的車簾,傳出去很遠很遠……
雪嶺圍場,離京城有一百七十多華里,這麼長一串的隊伍,浩浩蕩蕩地走著,一直到酉時末才到達目的地。
圍場四周早已兵丁密佈,禁衛森嚴,無數的火把將夜空照得如同白晝。君懷玉還算聰明,沒有發表長篇大論,隨意講了幾句,便放大家各自休整。
我在車上吃了些喜兒替我準備的點心,腹中不覺飢餓,又不耐煩跟一大堆人擠在一起用餐,還得禮讓來禮讓去的。所以托辭身子不舒服,先進了別院中休息了。
第二日一早,卻是被三通號炮吵醒。緊接著便是低沉渾厚的號角吹得嗚嗚作響。
這種情形,自然任是睡神降世也無法再睡下去。我只得披衣下床,從窗外探頭去瞧,卻只看見紅黃黑白青一片五色旌旗,在山風中獵獵作響。
信步走出去,遠遠的已見到高高的帥台上,一面杏黃旗隨風飄揚,君懷玉居中,正襟危坐,一臉嚴肅。君懷彥在他左手邊陪坐,依舊是一貫的面無表情。
台下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各隊早已整裝束容,列成方陣。刀劍林立,斧鋮森然。
那三十名武舉著裝齊整,精神抖擻,按排名分數,分列立於台下。
我極目望去,江子楓卻立在左邊第一行第一列。嘿嘿,想來考得是不錯的了。
卻見從軍中飛奔出兩騎快馬,手持紅旗,疾馳而至將台之下,飛身下馬,躬身稟報:「武舉列隊已畢,恭請聖上御試。」
早有內臣高聲應答:「奉上諭,御駕親出殿試。」
ps:下回我試試定時發佈,就怕紅姑抽了,更加不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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