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6異事
雅爾哈齊看看幾個發小的臉色神情,鄭重道:「有用得著我,記得開口。」
幾個發小一起點頭。
鐵保不自在地偷睨一眼一旁的玉兒,拉了雅爾哈齊到一邊,「我說,你這不是故意陷害人嗎?怎麼把媳婦兒帶到這裡來?讓我出這麼大的醜。」
雅爾哈齊一把捏住鐵保的脖子:「你小子,自己沒眼色,還賴上爺了?」
鐵保被雅爾哈齊捏得動彈不得,嗷嗷直叫喚:「快放手,痛,痛,他娘的,雅爾哈齊,你這是要爺的命呢,放,放開。」
雅爾哈齊放開鐵保的脖子,到底氣法過,在他膀子上又用力夾了一下,看著鐵保在燈下因為疼痛而扭曲的臉,這才覺得胸口的悶氣出了出來。
可憐鐵保平日便是個養尊處優慣了的,哪禁得住他的手勁,一時只覺被捏的一隻膀子都不是自己的了,嗷嗷直嚎。
雅爾哈齊看他那沒出息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打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兒,扔到鐵保懷裡,「行了,回去著丫頭給你用這藥揉揉,什麼樣子,別裝可憐了。」
鐵保苦著臉:「怪獸,你小子就是隻怪獸,兩根手指,這哪是兩根手指,這分明是只鐵夾子,這一夾下去,爺這膀子廢了,廢了。」
雅爾哈齊看著他那可憐樣兒,失笑道:「別耍賴,你一隻膀子就這點力道能被廢了?你連我兒子都不如。我那兩個六歲的兒子,還能接我兩分手勁兒呢。」
鐵保看看手上的瓷瓶,低喃道:「你的種,也是小怪獸。」
雅爾哈齊耳朵多靈,聽到這話,一瞪眼:「說什麼呢?」
鐵保把瓶兒揣到懷裡,賠笑道:「嘿嘿,沒啥,我說,你在弟妹跟前替我再賠個禮,今兒這事兒鬧得,我這以後還有啥臉面見幾個侄兒呢。」
雅爾哈齊斜睨一眼鐵保:「咱是自家兄弟,知道你什麼德性,也就罷了,不和你生氣,若是惹了別人家的,看你可怎麼收場。」
鐵保不以為意:「別人家哪有你家這個妖孽,這都六個孩子的娘了,這神情看著卻像十幾歲,目光清澈,還帶著嬌憨,全無一絲陰暗之氣,雅爾哈齊,你他娘的,你這福氣,也太好了些吧。這外家的岳父舅兄得力,又連得六個嫡子女,太后皇上還誇你家那個品性好,雅爾哈齊,你他娘的,你讓人說你什麼好?」
便真是天性真純,也就罷了,偏那小臉兒,還跟能掐出水來似的,嫩得哪像個婦人呢,倒跟那選秀的女子全無一絲差別,想讓人不誤會也難,若不是博洛見過,誰信那是六個孩子的娘呢?看一眼發小,鐵保咬牙,怪不得這小子打成婚就再不沾花惹草,他若得著這樣如花似玉還越看越有味道的媳婦兒,他也成日家守著。
雅爾哈齊聽著發小咬牙切齒地嫉妒,心裡別提多得意了,吡著一口白牙,挺著胸脯,嘿嘿傻笑。那樣子,要多招人恨就有多招人恨了。
兩人正說著呢,卻聽旁邊一陣請安聲,回頭一看,雅爾哈齊樂了,這是怎麼說的,都碰一起了。
「四堂兄,你和十三怎麼也來了?」
雍郡王四阿哥瞪一眼那個把自家媳婦兒丟在一群男人中間的堂兄弟,冷哼道:「我怎麼就來不得了?」
雅爾哈齊嘿嘿一笑:「這都湊一塊兒來了,多巧的事兒呀。」
站在四阿哥身畔的十三笑道:「雅堂兄,內城的城門關了,我和四哥就準備來這兒湊合一宿。」
雅爾哈齊一拍腦門兒:「到關城門的時候兒了?」都怪那個洋鬼子,若不然,他這會兒就回到府裡了。
四阿哥看一眼領著丫頭嬤嬤站在一邊的玉兒,冷著臉訓雅爾哈齊:「怎麼把她帶來了?」這院子雖清雅,可保不準遇到那些個貴戚領的一些個賤藉女子,若讓玉兒看到那些個不堪的畫面,可怎麼好。
雅爾哈齊轉轉眼珠,也不理四阿哥,只回頭問幾個發小:「你們準備怎麼的,這就宵禁了。」
博洛蘇色鐵保三人一對眼兒,嘿嘿一笑:「我們自有去處,你不用管我們。」
看著三人的神色,雅爾哈齊心知幾人這是準備去尋花問柳呢,也不攔他們,「行了,趕緊的去吧。()」又忍不住叮囑博洛:「你小子,這命可是撿回來的,悠著點兒。」
博洛嘿嘿一笑,點點頭,幾人沖四阿哥虛打個千,四阿哥一揮手,放他們走了。
看那幾人走了,四阿哥看看雅爾哈齊,又看看玉兒,哼一聲,當先走了。
十三阿哥看看明顯在生氣的四哥的背影,笑道:「雅堂兄,你也真是的,怎麼把堂嫂帶來了,你看,四哥生氣了呢。」
雅爾哈齊嘿嘿一笑:「沒事兒,一會兒就好了,走吧。」
十三知道他說的是一會就能把四阿哥哄好,忍不住好笑,搖搖頭,幾步跟上他四哥。
雅爾哈齊便也領了玉兒跟了上去。
清和圓雖比不上京裡各家王府的建制,卻也自有一番清新優雅景象,四阿哥進的小軒內,擺設不多,卻件件兒雅致,牆上掛著幾幅字畫,也件件不凡,玉兒打眼一掃,忍不住點頭,這定是招讀人喜歡的,一派詩風流的意味。
四阿哥也不氣,在主座的紅木椅上坐了下來,幾個秀麗的丫頭手腳輕快地為眾人送上茶後又輕快地退了下去。
玉兒好奇地看了那幾個丫頭一眼:「這倒像大戶人家出來的正經丫頭呢。」
話音剛落,卻聽上座傳來嗆咳聲,玉兒轉頭看去,卻是四阿哥被茶嗆著了。
「四堂兄,你很渴嗎?這辦差也不能忙得連口水也不喝吧。」
狼狽的四阿哥接過貼身太監遞上的帕子,捂著嘴,又好一陣咳,好一會兒,才停住了,把帕子甩在几上,瞪著玉兒,用咳得沙啞的嗓子訓道:「什麼倒像是正經丫頭?你當這是什麼地兒,這本就是正經丫頭。」
玉兒眨眨眼,看看丈夫:「這不是你們平日尋花問柳的地方?」
上座的四阿哥只覺一股熱血衝上了腦門兒,怒吼:「伊拉哩玉兒,你說的什麼話?」
尋花問柳?這是一個貝勒夫人能說的話?還當著自家丈夫以外的男人這樣說,她還當自己只有十幾歲呢?
玉兒看一眼臉紅脖子粗的四阿哥,縮了縮脖子,不吱聲兒了。雖不明白四阿哥生什麼氣,不過,先裝怯,總不會錯的。
四阿哥看玉兒一幅膽怯模樣,卻仍怒氣不減,回頭一瞪雅爾哈齊,吼道:「你都跟她說什麼了?」
雅爾哈齊看一眼怒髮衝冠的堂兄,又看一眼低垂了眉眼的媳婦兒,嘿嘿笑道:「我可什麼也沒說,是她自己誤會了,我就告訴她,平日應酬官員,會來這兒。」
四阿哥狠狠吸了幾口氣,戒急用忍,戒急用忍,皇阿瑪說過,他性子太急,火大時得先忍一下再開口。咬著牙,四阿哥閉目開始唸經,手上的佛珠快速轉動著,一邊的玉兒見狀,吐了吐舌頭,沖十三阿哥做了個鬼臉,招得十三阿哥忍不住樂,看看一邊轉著佛珠無聲唸經的四哥,十三好笑,玉兒總能讓四哥破冰,嗯,弘芝弘英說的沒錯,確是破冰,不論四哥先前心情如何,她要嘛招得四哥樂,要嘛惹得四哥生氣,總之,總有法子弄得四哥全無平日的雍容冷靜之態,這本事,真是讓人歎為觀止呀,偏四哥還不嫌她。不過,這丫頭,那樣貼心善良,實在是讓人想真生她的氣也難。
因為四阿哥在氣頭上,幾人也不出聲兒,各自喝茶,玉兒端起茶喝了一口,皺了皺眉,這水,不咋的。
雅爾哈齊看一眼妻子臉上嫌棄的表情,唇角輕翹,喝慣了自家山泉水的媳婦兒,這是不喜歡這水呢。不過,別說媳婦兒了,便是他,現在也覺這茶水不好了。
十三阿哥把夫妻倆的神色看在眼內,輕笑道:「怎麼,這茶不好?」
玉兒一噘嘴:「這外間的自是沒府裡的好的,不知這老闆是誰,也不弄點兒好水來。」
十三阿哥看一眼身畔的四哥,輕笑一聲,不說話了。
閉目的四阿哥睜開眼:「怎麼,爺這老闆做得不好,是不是還該給你備上玉泉山清晨的泉水?」
玉兒一雙鳳眼睜得老大,驚奇道:「這是四堂兄你的園子?你然學老九做生意?」
四阿哥覺著,自己如果再和她說幾句話,這肺指定得氣炸,呼呼喘幾口氣:「我和老十三還沒吃飯。」
玉兒點頭:「嗯,那你們先吃吧,我們吃過了。」
四阿哥瞪眼:「我們還沒吃飯。」
玉兒眨眨眼,知道你們沒吃,這不是叫你們去吃嗎?
一邊的雅爾哈齊好笑,如果自己再不開口,四堂兄會不會被氣暈過去?
「玉兒,你去替四兄和十三弟張羅幾個菜吧。」
十三阿哥咽口口水,「好久沒吃堂嫂做的飯了。」
看看還氣鼓鼓瞪著她的四阿哥,玉兒想了想,好吧,好吧,她家那三個小子天天去他家蹭吃蹭喝蹭東西還蹭老師,她就當是替兒子還債了。
「想吃什麼?」
四阿哥哼一聲:「你看著安排吧。」
十三阿哥也笑道:「嫂子做的菜,指定好吃的。」
玉兒站起身,走到門口,回頭沖四阿哥一笑:「我做點兒清火的。」
看著那個女兒大搖大擺走出去,四阿哥回頭怒瞪雅爾哈齊:「我脾氣不好嗎?我這是上火嗎?」
雅爾哈齊看看被妻子擠兌得一肚子火氣的堂兄,忍不住樂了。
「春天嘛,吃點兒清火的,挺好。」看看眉毛落了回去的四阿哥,雅爾哈齊壞心眼兒地加了一句:「四堂兄這脾氣,今兒是有點兒暴躁。」
四阿哥狠狠瞪一眼雅爾哈齊:「這都是誰惹的,啊?你說你,都把她慣成什麼樣了?尋花問柳,難不成她還想去看尋花問柳的場所?」
雅爾哈齊摸摸鼻子,妻子的心思,他清楚得很,她還就是對尋花問柳的場所很好奇,就像一個完全不知世間險惡的孩子,只當那些場處也如她平日所處之地一般乾淨,全不知那些地界兒多骯髒。
平日他不願她聽那些髒事兒,又豈會帶她去看那些髒地兒?也不能明著拒絕,若不然招得她叛逆心一起,一定要去看,他到時又知道得多頭痛呢。
「四兄,你看,我不是把她帶這兒來了?」
四阿哥哼一聲,還算你有幾分見識,知道爺這園子是個好的。
雅爾哈齊好奇道:「這清和園也有些年頭了,怎麼是你的?」
四阿哥喝一口茶,「是佟額娘當年留給我的,先就是這樣,我後來也沒改。」
雅爾哈齊一挑眉,看看四阿哥的神情,說道:「倒是個好地界兒,清淨又雅致。」
十三阿哥笑道:「四哥還真不太會做生意,這園子,以前好些年都賠錢的,也就最近幾年,才好些,不過,掙的,也不多。」
雅爾哈齊摸摸下巴,「你們這是辦差才回來?」
四阿哥靠在椅上,皺緊了眉:「京裡最近出了點麻煩事兒,好些個人家的孩子都昏睡不醒,昏睡時卻又時露癲狂之色,口裡念叨些神鬼之言,卻就是醒不過來,便連宗室子弟也有類似情形,皇上便命我們暗暗查探一下。」雅爾哈齊家有六個孩子,這事兒,提醒他一下吧。
雅爾哈齊皺了皺眉頭:「還有這事兒?」
十三阿哥也不笑了,一手撐在椅上,「方纔那個鐵保,他家的孩子便是這樣。」
「鐵保?」雅爾哈齊的眉頭一下夾得死緊,怪不得今兒看著鐵保有些反常,彷彿心智都減退了,卻原來是心裡有事兒呢。
「那小子,兒子都病了,他還只顧著快活?」
四阿哥道:「我瞧著他倒是也急的,聽說他請了好些佛像回去,方才便是又跟你那幾個發小那兒請佛呢,那個蘇色的阿瑪極信佛,家裡好幾尊佛像,又是供了好些年的。」
雅爾哈齊咬牙:「鐵保那小子,怎麼一點兒也不跟我說。這孩子病了,就當請太醫,怎麼倒只請佛像?」
四阿哥轉著佛珠:「太醫是請了,只是沒用,這事兒,年前就有了,只是,都是些平民子弟,這也是我和十三才查出來的,過了年後,不只有平民子弟,還又倒了幾個宗室的孩子。最讓人不放心的是,年前倒下的平民孩童中,已是有夭折的了。」
軒內的氣氛一時有些凝滯,過了半晌,雅爾哈齊方笑道:「得,再查吧,咱也別先自己嚇自己了。」
玉兒被人領到一個小廚房,看看早備下的料,趁人不備,換了好些,把空間裡的一些東西拿了出來,便連其中一條魚也換成了空間湖裡的,四阿哥與十三阿哥的氣色看著不太好,得給他們補補。
指揮著人把東西收拾妥當,玉兒七手八腳弄出一桌菜來,看看時間,帶著人送到軒內。
聞到香氣,四阿哥與十三阿哥的肚子一陣叫喚,便連吃過飯的雅爾哈齊也直嚥口水。四阿哥看他一眼:「你方才吃過了,這會兒,便別和我們搶食了吧。」
雅爾哈齊本來沒拿定主意呢,一聽這話,一屁股坐到桌旁:「我媳婦兒做的,自然有我的份兒。」
四阿哥唇角翹了翹,「出息,你這天天吃,頓頓吃,還吃不夠?」
接過妻子盛的飯,雅爾哈齊哼一聲:「也沒有頓頓吃。」他可不捨得太累著自家媳婦兒,頭也不回,「魚。」
玉兒無法,替他剔骨,放到一邊的盤子上,雅爾哈齊端過小盤子,得意地掃一眼四阿哥,四阿哥就瞪著玉兒。
看著四阿哥的眼神兒,得了,乾脆把魚骨都剔了吧,一條四五斤重的魚,玉兒靈活地把魚骨剔完,分成三份,遞到三人手上,也不讓丫頭動手了,親自替幾人布菜。
打吃了第一口,四阿哥與十三阿哥就沒抬過頭,只埋頭苦吃,玉兒布什麼,他們吃什麼,倒把玉兒做的八個菜吃得沒剩了多少。
漱口後靠在椅上,十三阿哥歎道:「不行了,今兒晚上吃多了。」
本以為也就是些點心粥,誰知道這麼豐盛,又這般好吃,一時沒忍住,吃得太多,撐呀!
雅爾哈齊揉揉肚子,也覺得撐,他吃了西餐,吃了酒樓的菜,這會兒又吃玉兒做的,比誰都吃得多,所幸平日飯量就不小,若不然,必是撐得走不動道的。
四阿哥看看一邊的茶,也不喝了,他覺著,如果再多一口,必要溢出來的,平素吃飯,他總是嚴格按量的,今兒卻是過量了。看著捂嘴偷笑的玉兒,瞪她一眼:「今兒這道魚做得最好,一點腥氣沒有。」
他平日吃魚,鮮少吃到這種一點腥味兒沒有的,倒彷彿那魚肉還帶著點兒花草的清香之氣。
十三阿哥點頭:「鮮美可口,極美。是我至今為止吃過最好吃的一道魚。唉呀,這一頓吃下去,覺著這一個月的精神都回來了。」
四阿哥想了想,深深看一眼那個女子,他也覺精神好了許多。
空間裡的東西,比起外界來,自是好的不是一點半點,也因為這,玉兒平日從不輕易送人,大抵只做了成品送出,倒不是慳吝,只是擔心被人看出不妥來,大清的人,最愛說事出反常必有妖的,為著謹慎,還是別讓這些有別於世俗的東西在外招搖吧。便如這魚,她卻是只在家做的,別人吃了,大抵也只覺是她手藝出眾,卻不知道是原材料換過了。再則,有資格吃她做的飯的,全大清,也沒幾個。到現在,除了家人,也就皇帝吃過一次罷了,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倒真是第一次吃上的。
看看二人,想想他們平素的多般照顧,玉兒心裡有些內疚,要不,以後多做幾次送到他們府上?應該不會被笑話吧。
「不會!」
玉兒眨眨眼,四阿哥說什麼不會?
雅爾哈齊捂頭,這傻媳婦兒,自言自語被人聽去了還不知道。
四阿哥看著傻呆呆的玉兒,眸中含笑:「你家那三個小子,吃了爺多少好東西,你做點兒魚送來,該的。」
十三阿哥看著自家四哥難得的賴皮勁兒,忍不住想笑,不過,想起方纔那恨不得讓人連舌頭都吞下去的美味,趕緊也道:「玉兒,送四哥的時候別忘了給我也送一條來,做一條魚也是做,兩條魚也是做不是。」
這兩人,也不太氣了吧,玉兒鼓了鼓腮:「送到你們那兒,魚說不准就不鮮了。」
不等四阿哥開口,十三阿哥哈哈一笑:「咱們離得也不遠不是,送到我們桌上,一准還熱乎呢。鮮,肯定鮮。」
玉兒撇了撇嘴,得了,自己找事兒吧,以後,做魚時,一次最少得做三條!
四阿哥摸摸手腕上的佛珠,「以後,別的魚,卻是難下口了。」
玉兒目瞪口呆,他的意思不會是讓她管著他們一輩子的魚吧?那也太那啥了吧。
某兩人一點兒不覺得自家厚臉皮,樂呵呵和雅爾哈齊說話,啊呀,這以後,時不時能吃到這樣的美食,這日子,有盼頭呀。
躺在床上的玉兒,還沒回過神呢,「他倆,怎麼這麼賴皮,我這做飯還做出不是來了?」
雅爾哈齊摟著妻子,輕哼一聲:「也沒說多久送一次不是,以後,每月給他們送一條吧。」
玉兒翻了個白眼兒:「四堂兄那意思,他是再不吃別的魚的,你讓他以後一個月就吃一條?」
雅爾哈齊哼道:「也沒人讓他不吃呀。」
玉兒苦惱地逮著丈夫的手直咬,「咱家三天吃一條魚,你讓人家一個月吃一次,也太不厚道了。只是,這三天送一次過去,豈不要招得別人注意?」
雅爾哈齊不以為然:「你道別人家也和咱家一樣呢?得了,一個月送一次吧。實在不行,十天送一條去,他們總得吃牛羊豬兔別的東西吧。」
玉兒沖丈夫翻個白眼兒:「你也天天吃牛羊豬兔鴿鳥走獸,也沒見你少吃一次魚的。」
雅爾哈齊嘿嘿一笑,轉說他話:「四堂兄說京裡好些孩子昏迷不醒,於昏睡中時出鬼魅之言,也不知道是怎麼的,咱家孩子都小,可得小心些才好。」
玉兒一驚,若是前世,這樣的事兒她必是不放在心上的,只是,此生她卻是被白無常送來的,自是知道這世上什麼奇事皆有,一時不免驚駭,自家可有六個孩子呢。
「我進空間找找護身的東西,你先睡吧。」
雅爾哈齊也要跟去,玉兒卻把他攔了下來,這是清和園,卻非自家府內,還是小心一些為好。
此次,進的卻是儲物空間,在一個全是各樣飾物的角落裡,玉兒好一陣找。既是鬼魅之事,必要找避邪的,靈覺一個一個打那些飾品上掃過去,最後挑出幾個來:一粒五彩的石頭,一對麒麟,四個黑白雙色拇指大小的玉製小太極圖,六個木符。
出到空間外,見丈夫果然還沒睡著,掏出一隻夜明珠,夫妻倆躲在被窩裡看她找出的東西,看完了,又小聲議論著送哪幾件給四阿哥十三阿哥,之後,這才睡了過去。
人常說有備無患,果然,之後不久,又有不少孩子病倒了,玉兒一家連著四阿哥十三阿哥家的孩子卻都無事,便是十阿哥家,也無事,因為玉兒把那對麒麟著人送到他家了,說是給孩子們的。
四阿哥十三阿哥一通查找,直找了近十天,卻是什麼也沒找出來,皇帝老爺子為著此事,很是生氣,卻全無一絲辦法,本就是沒有一絲線索的事兒,他也不能怪老四老十三不好不是。
不過,當廢太子被復立後,那些病倒的孩子卻全都不藥而癒了。
乾清宮裡,皇帝看著手上的折子,眼神有些莫名的陰暗,
一百多個孩子,同一天痊癒了,還是在太子被復立的那一天。
什麼意思?
是太子天命所歸?是朕失德?
靠在椅背上,皇帝問道:「注意這事兒的,都有誰家?」
黑暗裡傳出一個聲音:「回皇上,因為年年春季,生病的孩子都不少,距今為止,倒也沒幾家查生病孩子的事兒,而且,那病了的,什麼身份都有,販夫走卒,官吏兵丁,宗室貴戚,全無規律可循,也無人多想。便是那作神鬼之言的人家,也都只怕傳出去給自家惹來禍事,個個均緘口不敢言,因此,京中一直很安穩。」
皇帝輕哼一聲,也就是說,不做匯總,沒人知道這一百多個孩子的病症是一樣的,也沒人知道這一百多個孩子是同一天痊癒的。
只是,這到底是天災,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