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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翻盤 文 / 香胡胡

    婚前失貞!

    醜聞啊!

    慈寧宮裡這一下騷動起來了,失貞這樣的事兒也鬧出來了,這戲,這一下可更熱鬧了!

    玉兒看看得意的郭絡羅氏冷笑道:「失貞?若真是失了貞,我表姐寧願自己打死了,也不會讓失貞的女兒嫁為人婦!」

    玉兒的聲音不大,可在一片竊竊私語中這冰冷的聲音卻顯得格外清晰。

    郭絡羅氏不屑道:「這話誰都會說,可這事就擺在這兒呢,我小姑說,兒媳婦新婚夜不見落紅卻是實打實的沒錯。」

    玉兒挑眉:「沒有洞房,何來落紅!」

    嘩!!

    又一個驚爆猛料!

    皇帝看看全無形象的一干人等,咳了一聲。

    皇帝一聲咳,眾人全都閉上了嘴不敢再動了。

    郭絡羅氏瞪大眼:「怎麼沒洞房,你怎麼就知道沒洞房?人家夫妻洞房沒洞房你能知道?」

    幾個接觸過刑部案例的阿哥卻都若有所思,這種不洞房的事兒,大清也是出過的,只是,那大抵是嫌棄娶回去的是個醜女,或是新嫁娘有什麼缺陷,再或者夫家發達了嫌棄新娘家貧……之後夫家以失貞沒見紅為名,第二日就退親的。不過,這個薩克達明安怎麼沒退親?

    太后看看郭絡羅氏:「老八家的!」

    郭絡羅氏狠狠拽一下手帕子:「皇瑪姆,小姑說,明安新婚夜一直在新房,第二日明安很是愁苦,可那孩子有孝心,說是他額娘親去鈕鈷祿家求來的,想著兩家結了親,最好不要再弄成仇人,只要這個女人以後不再做什麼醜事兒,便不退親了,畢竟,把這事兒鬧大了,於鈕祜祿家名聲影響很大的,而且這個薩娜一輩子也就毀了,那孩子,心性純善,全沒想自己多委屈,多體貼孝順呀。

    可是,那孩子肯定再沒想到,因為一時心善他當年忍下這麼大的屈辱,今兒堂嫂居然仗勢欺上門去了。大家只看到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身上的一些傷,可是,誰看到我們家明安的委屈呀?娶了這樣一個無德的女人,便是教她規矩時偶有失手傷了她,也不算大錯吧!當年我們學規矩,誰個沒挨過教養嬤嬤的打呢?」

    玉兒挑眉:「成日毒打,由著小妾欺辱嫡妻,這是哪家的規矩?堂弟妹也不想想,這世間的男人,誰能忍著當王八?難道是要靠妻家的權勢吃軟飯?除了這樣無用的男人,妻子婚前失貞,誰個會真願忍著?」

    郭絡羅氏火了:「你家的女兒自己不清白,賴得誰來?」

    玉兒怒道:「我家的女兒現在仍是完璧之身,誰敢說我家的女兒不清白,你家的才不清白。」

    回頭蹲身一禮:「太后娘娘,這是否完璧宮裡嬤嬤一驗便知。」

    太后皺著眉,「你倆不許吵,吵得哀家頭痛。」

    兩人互相瞪視一眼,郭絡羅氏轉開頭,玉兒則走到太后身邊給她揉手心。

    「皇瑪姆頭痛,你卻揉手,你這殷勒獻錯地方了吧?」郭絡羅氏譏諷道。

    玉兒不屑道:「我真奇怪,你平日怎麼服侍八堂弟的?八堂弟頭痛你是不是就只蠻橫地揉揉頭了事兒?」

    「頭痛當然揉頭了。」

    玉兒不屑:「無知不可怕,可怕的是無知的人還總是自以為是!太后這是晚上沒睡好,加上你一直吵吵,才會頭痛,當然要揉手的。」

    上了年紀,失眠很正常,玉兒把生氣透出體外給太后揉了一小會兒,太后就覺得舒服多了。

    「你這丫頭,總這麼貼心。」

    玉兒笑道:「太后,今兒這事兒,也有玉兒的不是,惹得您煩心了。」

    太后空著的手拍拍玉兒:「這事兒呀,也確實不能委屈了孩子,誰是誰非先不說,只是這孩子現在這身子骨兒,可太讓人心驚了,比我這老太婆還瘦。」

    玉兒手上不停:「玉兒要請太后做主,若驗證了我這苦命的外甥女的清白,侄孫媳婦求太后到時為她挑一個好人家,也不求家勢如何,只求一個家風好,懂得敬重嫡妻的忠厚之人就好,哪怕是白身也沒關係的。可憐她無辜遭了這樣的罪,一般人卻只當她有錯,若有太后的安排,卻是再沒人會說她閒話的!」

    太后想了想,「桂嬤嬤,茹嬤嬤,你們領著這孩子去後面驗身。如果孩子還是完璧,那薩克達家就是說上天去,都是錯。如果已非完璧……」

    玉兒抬頭輕聲道:「太后,當年孩子太小不懂事,今兒我表姐問得清清楚楚的,確實沒有洞房。」

    太后歎口氣:「這怎麼說的,這做額娘的怎麼連這個也沒跟孩子說清楚?」

    玉兒苦笑:「當日薩克達夫人親去求的親,我表姐想著孩子到了那邊必是好的,含糊著說新婚夜聽夫君的就成,誰知遇上這樣一個狠心無德的呢。唉——,咱們女人,苦啊,若沒嫁到好男人,毀的就是一輩子啊!。」

    眾人支楞著耳朵,卻見這祖孫倆居然說起了悄悄話,都好奇不已。

    太后點頭,「桂嬤嬤,茹嬤嬤,你們去吧。」

    玉兒回頭看看薩娜,點點頭,薩娜緊握著拳頭跟了下去。

    玉兒給太后揉了一陣兒,太后覺得頭呀,身子呀都輕了許多,舒服極了,忍不住笑道:「宮裡的人也都給哀家按揉,可從沒你做得這般好。好了,哀家現在輕鬆多了,你且歇歇吧。」

    玉兒笑道:「太后以後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只管叫了侄孫媳婦來就成,這都是我們這些晚輩該盡的孝心。」

    太后笑得極適意,回頭對皇帝身邊的雅爾哈齊道:「以後,我常叫了你媳婦進宮,你可不許捨不得。」

    雅爾哈齊痞痞一笑:「侄孫不會捨不得,孫兒到時跟著一起來太后這兒蹭吃蹭喝,不知道多美。太后您到時可別嫌我吃得多!」

    太后開懷大笑,皇帝身邊的阿哥們則集體鄙視雅爾哈齊的沒臉沒皮,既然說捨得,捨得還跟著?

    皇帝見太后心情變好了,便與太后說話逗樂,身邊的晚輩也時不時插兩句嘴,一時慈寧宮裡一幅安享天倫的和睦景象。如此過了半個時辰後,桂嬤嬤與茹嬤嬤領著低垂著頭的薩娜出來,慈寧宮裡一時靜了下來。

    桂嬤嬤與茹嬤嬤對視一眼,桂嬤嬤稟道:「奴才們試了多種法子,這鈕鈷祿氏如今還是處子。」桂嬤嬤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鈕鈷祿氏全身都是各種陳舊傷痕!」

    慈寧宮裡響起一片驚噫之聲。先前雖想著雅爾哈齊家的媳婦敢說出來,必是有依仗的,只是,當事實擺在眾人面前時,大家仍然覺得不可思議!是呀,成婚兩年,還是處子,做為嫡妻,這是何等的恥辱!何況,這兩年時間,薩娜被夫家虐待的理由就是失貞,如今,事實真相卻是這般。這薩克達家可實在沒規矩。以後,誰家的女兒敢嫁到她家?嫁去還有個活路嗎?

    太后皺著眉:「太不像話了,豈有此理!」

    玉兒歎口氣:「是呀,這樣的事兒,大清可沒幾件兒,自打知道這事兒,侄孫媳婦就百思不得其解,既不中意我家的孩子,當初何必上門求親!既求了回去卻又為何百般虐待?後來,才知道,薩克達太太想為兒子娶一個善持家的媳婦,便求娶了我表姐的大女兒。

    可憐我這外甥女侍候婆婆夫君後,平日還要經營鋪面不能有虧損,若有,就發挨打受餓,這也就罷了,做為主母,卻還要顛倒綱常侍候一個賤妾。薩克達太太訓斥我外甥女不能生育,薩克達明安的小妾羞辱自己的主母,說她不該嫁入薩克達家。太后,您說,這婚姻大事,我這苦命的外甥女做得什麼主,怎麼嫁人倒是她的錯了?」

    太后冷哼一聲道:「婚姻大事,要嘛上面指婚,那撂了牌子的也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那個妾是說長輩的做錯了不成!」

    玉兒歎道:「可不就是嘛!可是,那個薩克達明安聽著小妾這樣說我外甥女,卻坐在一邊喝茶冷眼旁觀,倒彷彿認可小妾的話似的,太后,您說,這是個孝順孩子會做出的事兒嗎?他這是不滿自己的母親為自己選中的親事還是怎麼著?而且,這個明安還對著母親陽奉陰違,甚至欺瞞長輩,太后,這樣不孝的兒子,怎會是個好的?畢竟,連含辛茹苦養育自己的寡母也會欺騙的人,他的道德書性怎麼會是個好的呢?百善孝為先,一個不孝的男人,居然還蒙騙了不少人,居然還做了官兒!」

    玉兒吸口氣:「他寵縱著小妾不敬主母,使喚我家的孩子如賤役,讓我家的女兒為他的小妾洗腳洗衣,平日更是由著他的小妾對我家的女兒謾罵羞辱不斷。那個明安,把我家孩子身邊的人找著借口都打發走了後,從此便不讓這孩子見外人,我表姐要見,他們也攔著,那個妾對明安說,且折磨得我家的孩子自盡了或是身子垮了病死了,到時讓明安扶了她做正室。太后,這樣狠毒心腸的,誰個好人家的女兒落到他們手裡,都落不著好啊!」

    一宮的人聽著玉兒的述說聽得心驚,這般明目張膽,真是囂張,這個小妾也不可謂不毒辣。那家裡有小妾得寵的,已經開始自危了。

    郭絡羅氏沒想到事情發展到現在,倒成了自己家小姑的不是了,吱唔半天道:「若真是這樣,確實過分,可是,現在也全是你一家之言。」

    玉兒都懶得再搭理她,回頭對皇帝道:「皇上,這些事兒,一查便知的,薩克達家的下人奴才總有知道實情的,本來這些小事不應該勞煩皇上,只是這事兒都已經被八堂弟妹鬧到慈寧宮了,侄兒媳婦求皇上還這孩子一個清白,給這孩子一條活路,要知道,這兩年她在夫家侍候婆婆夫君可一直沒差的。」

    皇帝皺著眉,這不過是個小官兒的家事,可這小官兒有幾門親戚,這親戚有些個權勢,因此,便把個小事兒鬧到了皇太后的慈寧宮裡來了。既鬧到了慈寧宮裡,他這個皇帝也不能不想法兒解決不是!

    最重要,這寵妾滅妻之風不能長,這是綱常,是律例。太后身邊的嬤嬤既證實了失貞一事純屬誣陷,就說明薩克達明安不曾洞房,這個薩克達明安一邊欺瞞母親,一邊欺辱嫡室,還一邊寵縱小妾,全是故意為之,這書性太惡劣了!如今,這個事兒,卻要查實了,雖說現在八/九不離十了,不過,他是皇帝,他不能只聽信一面之辭,必須要有確鑿的證據才能更好定罪,才能服眾。

    「老四,老十,你們去薩克達家查實了,報上來。」皇帝想了想:「現在就去。」

    四阿哥與十阿哥齊聲應喏,退出了慈寧宮,馬不停蹄出了紫禁城。

    皇帝陪著皇太后又哈啦了一好一陣兒,才起身領著男人們走了。

    皇太后看著沉默不語的薩娜,歎口氣,這孩子讓她想起自己當年,不過,自己比她幸運一點是有姑爸爸護著,她去是既不招夫婿待見,又被婆婆怪罪,卻是比自己還可憐。

    這人,大凡都是同情弱小的,太后也不例外,想了想,叫下面太監去傳了兩個太醫來給這個可憐的孩子看看,看這身體底子是否被傷著了。

    太醫很快被宣了來,替薩娜把脈之後,卻都呆了一下,對視一眼後,兩人中年紀大的彎腰稟道:「啟稟太后娘娘,這位……格格中毒了。」

    太后手裡的茶盞晃了晃,一邊的茹嬤嬤眼急手快,趕緊扶住了,以免太后燙著自己。

    太后由著茹嬤嬤接過自己的茶碗,看著兩個太醫冷著聲音道:「中毒?可查實了?」

    年紀較輕的也是道:「回太后娘娘,確實中毒了,格格還因長年勞累、飢餓,身子極是虛弱,若非自小打的好底子,此時,恐已喪命了!」

    慈寧宮裡的女人們都呆了一下,之後個個緊閉著嘴,唯恐發出什麼聲音來。

    太后看看臉色一點兒沒變的薩娜,歎口氣,這孩子是不是早知道了,才會這般無動於衷?

    「來人啊,去告訴老四老十,在薩克達家給哀家好好查查是誰下的毒!」

    下面有太監應聲後急步出了慈寧宮。

    太后很惱怒,她知道自己有些遷怒,可是,這毒害嫡妻的事兒都出了,她如何還能無動於衷?

    回頭又瞪一眼郭絡羅氏:「這就是你們郭絡羅家的家教?」

    郭絡羅氏低頭道:「皇瑪姆,孫媳婦也不知道這事兒呀,您知道,我小姑雖不是阿瑪的嫡親妹妹,可也是一父所出的,我這個做女兒的,怎能不幫著他老人家看著點兒呢。若是阿瑪在九泉之下知道我這個女兒一點兒不顧念著親人,他就該不安了!」

    太后看看抹淚的郭絡羅氏,那怨怪孫媳婦多事兒的心倒淡了許多,歎道:「你年輕識淺,老八又一直寵著你,哪知道那些彎彎繞呢,這世上狠毒心腸的,總是有的,以後,切不可再隨意攬事兒了,知道了吧!」

    郭絡羅氏乖巧的道:「孫媳婦記住了。」

    太后滿意地點點頭,又回頭問太醫:「你們既查出來了,就好好替這孩子把毒解了,把虧損了的身子也要補回來。可憐見的,連飯也吃不飽,還長年勞累,到底都吃了多少苦啊!」

    兩個太醫對於解毒還是有信心的,都不是太複雜的,又不是後宮的娘娘們,他們也沒多少心理負擔,聽了太后的吩咐就下去開方抓藥熬藥去了。

    今兒就這麼多哈,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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