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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勞力 文 / 香胡胡

    「你怎麼弄的?」

    中年人靠在崖壁上:「我下山買方小說西的時候,聽說了這事兒,就尋著那逃人,把他弄昏了,往這個方向帶了一段兒路。後來,他就順著路到了這邊,果然,就找上你們家了。」

    「還做別的了嗎?」

    「呵呵,聰明的小鬼!我在他出沒的路上演了幾天拳腳,他在一邊偷學了幾天。」都是易學不會洩露門派底細的套路,既勞了力把他帶到這邊,總不能讓他輕易被捉吧!

    「還有呢?」

    「你們上山尋他的人,我幫著引開了。」

    「你真的不知道誰找你師門的?」

    「我們拿錢,幹活兒。」此次對像身份高貴,價錢也不低。

    弘普點頭,「只是找點兒麻煩嗎?會害我家人的性命嗎?」

    中年人搖頭:「不會。」

    弘普歎口氣:「你逃過一劫。」要敢存了殺心,就放小青上去咬一口得了,一了百了。

    中年人失笑:「沒錯,如你所說,你那上過戰場的爹如果發現我的殺意,一定上來就把我殺了。」接任務後,他盡可能調查了一下這一家子,只是,資料失實,那個男人比傳言的更可怕。原本以為不過是一個憑著身份與一點兒武力橫行的王公子弟,誰知道卻是一頭養精蓄銳長期蟄伏的凶殘豹子,倒也沒負了眾人給他起的號!

    弘普也不多說:「就你一人嗎?你沒同伴?」

    中年人道:「我師門就我一人,至於別的,卻不知道。」

    弘普想了想,這麼說,這山里許是還有人?

    「好了,你問也問夠了,跟我走吧,我現在露了行藏,不能再留在山裡。」

    弘普挑眉:「以我為質逃出來,與拐帶貝勒爺阿哥浪跡天涯,可是兩宗不同的罪。你確定你要帶我走?」

    中年人道:「京城外面很好玩兒,你以後會喜歡的。」

    「可外面沒我的家人。況且,我放著金尊玉貴的日子不過,做什麼和你去過漂泊不定的生活?額娘說外面的人吃的方小說西都粗糙不堪難以下嚥、飽一頓饑一頓、穿的衣服十天半個月也不換,一雙鞋穿破了補補接著又穿……」

    中年人頭痛,這就是個被慣壞了的八旗少爺,他怎麼會覺得他能吃苦耐勞?看看弘普身上出血的傷痕,忍不住再歎口氣,這小子是挺能忍,可這性子也真龜毛呀。

    「……而且,你以為你真能把小爺我帶走?」

    中年人自信道:「對於逃跑,我還是很在行的,否則早沒命了,昨兒雖是夜裡,帶著你,一路也沒留下什麼痕跡,你爹娘要尋蹤覓跡找到你,卻是不易,過一會兒等我坐上早備好的馬車,之後便消失在茫茫天地間,你父母就再不能輟住我的一絲首尾,把你帶走,自也不是問題。」

    弘普聽罷卻並不憂心,額娘絕對能找到他!

    「咱們打賭吧,如果我家人找著我,你和我回去,為我效力得了。」

    中年人失笑:「侍候人?我可不會!」他打小學的是怎麼讓人難受,卻沒學過怎麼讓人舒服!

    弘普鄙夷道:「你要侍候小爺,小爺還看不上呢,放著多少嬌滴滴的丫頭不用,用你一個糟老頭子?你跟了小爺,別的想來也做不了,不過護個院兒、跑個腿兒罷了,當然,你師門的人也得一起,只是你一個人,不頂事兒。」

    中年人無語,他居然被一個小屁孩兒鄙視了!這小屁孩兒心還挺大,瞄上他們整個門派的人了。

    「你若輸了呢?」

    「輸了,我就老老實實和你走。」

    中年人心動了,好材質的徒弟難尋呀。能不用藥就得著一個,這個賭注,下得呀!

    「話說,你師門有多少人?不會都是酒囊飯袋吧?」

    中年人聽了這話很郁卒,卻發不出火來。

    「你就那麼肯定能贏?」居然一點不擔心輸了要遠離父母?

    「嘿嘿,咱先把賭約說好。咱們是君子一諾吧?你會賴帳嗎?」

    「我們做的就是信譽生意,怎會輕易毀諾?」

    「那你師門的事兒你能做得了主?」

    中年人沉默了一會兒:「我若被你家人逮住了,師門自然逃不了,不依附也不行了。」

    弘普滿意地笑了,衝著一邊道:「額娘,咱家多了幾個跑腿兒的了。」

    中年人僵硬地轉頭,就見那位力氣大得異於常人的貝勒爺背著他美麗的妻子輕鬆地從山角轉了出來。

    中年人想故技重施,卻覺得一隻腿發木,低頭一看,一條小蛇不知道什麼時候纏在了他的腳腕上。

    「嘿嘿,你穿的是皮子做的鞋吧?可是,就算是鋼刀,小青也能咬斷了,你要不信,可以動動試試。」

    中年人不敢試!

    蛇很小,可他的腿上卻如同捆上了鋼索,他的皮膚也已經清晰地感覺到冰冷尖細的蛇牙了。只是,蛇的牙可以穿透厚厚的牛皮嗎?

    玉兒從丈夫身上跳下來,心疼地跑到弘普身邊把狼狽的兒子抱在懷裡,「唉喲,怎麼這麼多擦傷,挨千刀的,該被掏心挖肺的綁匪,死後準被黑白無常下到地獄的賊人,我的普兒得有多痛呀!」

    挨千刀的中年人苦笑,就破了點兒皮罷了,怎麼就能讓這位性情天真的夫人這樣咒他?

    玉兒什麼也顧不得了,拿出乾淨的濕巾子,把兒子擦傷處擦乾淨,趕緊把藥抹上,抹完了,又讓丈夫撐著披風擋住風,把兒子剝光,看衣內什麼地方有傷著。果然,青紫瘀腫不少,玉兒邊擦邊罵中年人,擦完了,給兒子換上從空間找出的乾淨衣裳,又喂兒子喝了幾口水。

    「兒子,冷不冷?餓不餓?抹完藥還疼不?」

    「額娘,兒子沒事兒。」被額娘一通擺弄,弘普覺得身上舒服多了。

    玉兒又親了兒子好幾下,到底不捨得,又把兒子抱在懷裡。

    雅爾哈齊看妻子給兒子收拾妥當了,把披風收了起來。這才回頭看那個中年人。

    中年人呼一口氣,終於輪到他了,應該恐慌懼怕,中年人心裡偏生出種塵挨落定的釋然,是最壞的事情發生了,知道事情不會更壞後生出的一種鬆懈感!

    「普兒?這人,有什麼用?你缺跑腿兒的?」雅爾哈齊很不屑,中年人則僵了僵。

    「阿瑪,廢物利用!」

    中年人想哭。

    「旗裡多少奴才?你做什麼要招這些人?」

    「可是阿瑪,現去培養,會花很多時間呀。兒子現在就想有點兒人手用。」

    「你怎麼保證他們的忠心?」

    「阿瑪,額娘那兒有好方小說西呢。」

    玉兒敲了敲兒子的小腦袋:「藥物控制會引起他們反感的。」

    弘普不以為然:「兒子也沒想讓他們心服口服,兒子就是想著在這十年無人可用時使喚使喚罷了。」

    玉兒想了想:「感覺這人沒什麼能耐呀,兒子,你真的要用?」

    中年人還想掙扎一下:「這位夫人,我怎麼沒用了?你們帶的那些侍衛就是全上,也別想贏過我的。」如果這位小少爺不用他,那位大爺就肯定要收拾他包括他接活兒的師門,不想供出師門,他只能自殺了事,可就算那樣也未必能保證不被查到底細;如今既然另有一條路可走,而且於師門並非無益,為何不選?師門最初創立的就是胡人,如今幫著旗人,也不算欺師不是。

    玉兒想了想,「那是侍衛沒用,不是你頂用。」

    中年人開始認真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不怎麼樣?

    「額娘,矮子裡面選將軍,湊合著用吧。」

    玉兒見兒子打定了主意,遞給他一個小瓶子,弘普拿了一粒扔給中年人:「吃吧,有好處!」

    中年人看看腳腕上青翠欲滴的小蛇,看看手裡顏色惑人的丹藥,再看看那雲淡風輕的一家三口,一咬牙,吞了下去。沒得選呀,打,打不過,逃,逃不了!不吞不行呀,那位貝勒爺眼中可一直閃著凶光呢,先前這位爺可說了,再被抓住,就要折了他的腿。而且,這一家子看著不壞,跟了這樣的主子,總比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強。

    門派如今發展越發艱難了,連他這樣的長老也得出來接活兒,再不想想轍,就沒生路了。

    雅爾哈齊見那中年人吞了藥,遺憾地歎口氣,中年人打了個哆嗦,如果他不識時務,此時還能落個囫圇嗎?

    「小青,回來。」

    一道青光一閃,中年人再看腳上,什麼也沒了,只在一雙老牛皮製的鞋上留了兩個深深的牙痕……

    看看那粉嘟嘟和自己娘玩親親的小少爺,中年人森森的覺得自己很倒霉,這樣的異人,平日遇上一個已經是很難的了,可現在,遇上一家!

    雅爾哈齊對兒子的小蛇有興趣,正哄他拿出來給自己看看。

    「阿瑪,小青害羞,躲起來了。」

    「一條蛇,害什麼羞,快拿出來。」臭小子,和他這老子拿上喬了

    「額娘,阿瑪欺負我。」

    玉兒嗔了丈夫一眼,「你凶什麼?」

    雅爾哈齊賠笑道:「媳婦兒,我就看看。」

    玉兒想了想:「兒子,你阿瑪這麼久還沒見過小青呢,以後別被小青咬了。」

    弘普不樂意道:「小青才不會亂咬人呢。」不過,還是從懷裡把小青掏了出來,放在掌心給自己阿瑪看。

    雅爾哈齊伸手要去拿那條小蛇,小蛇卻盤起身子立起腦袋擺出攻擊的姿式。

    雅爾哈齊不樂意了,閃電一般去捏小青的七寸,卻捏了個空。那小蛇轉眼不見了。

    「額娘,小青被欺負了。」

    「媳婦兒,那小蛇看不起你夫君。」

    玉兒無奈,從兒子懷裡掏出小蛇,「你看看得了,抓人家做什麼?」

    小青在玉兒的手裡很老實,連身子也不盤了,腦袋搭拉在玉兒的手心裡一動不動。

    雅爾哈齊得意了,伸出一根兒手指摸了摸蛇身子,小蛇動了動,卻沒再揚腦袋。

    「媳婦兒,它不動了。」

    玉兒把小青放回兒子手裡,小青哧溜一下,又跑沒影兒了。

    「你說你,多大的人了。」

    雅爾哈齊嘿嘿笑了兩聲,看看一邊不樂意的兒子。

    「小子,我是你老子。」

    弘普無奈:「知道,知道!」

    不是他老子,他早讓小青咬人了。

    「兒子,小青的毒厲害不?」

    弘普看看阿瑪:「小虎都不敢惹它。」

    雅爾哈齊挑眉,那頭大老虎原來空長了個嚇唬人的架子呀。

    「那雕呢?鷹蛇是天敵,雕不怕蛇吧?」

    弘普點頭:「分明不怕小青,小青的蛇牙刺不進分明的身體,分明的爪子也扎不進小青的身體,誰也奈可不了誰,倒也能和平共處。」

    「哦,那只雕身體有那麼硬?」

    「嗯,羽毛覆蓋的地方有羽毛護著,沒羽毛的爪子,很硬。」

    父子倆討論得興起,玉兒則起身圍著中年人轉了兩圈兒。

    「兒子,你準備用他做什麼?」

    弘普道:「額娘,那個逃人是他弄來的,一會兒讓他去抓人,咱省事兒。」

    夫妻倆一起看著兒子,弘普把才纔問出來的事兒又說了一遍。玉兒聽完了,氣不過,從空間拿出一根木棒衝著中年人頭頂就是一下。

    看著倒下的中年人,雅爾哈齊挑眉:「你也謹慎點兒,雖說是轉到他身後才把方小說西拿出來的,可萬一有旁人見你無中生有,豈不生事兒?」

    玉兒把木棒丟進空間,嘿嘿笑兩聲,背後敲悶棍什麼的,原來感覺這麼爽的。

    「兒子,你要不要出出氣?」

    弘普看看面朝下趴著的中年人,「額娘,你就是心太軟,敲一棍子就出氣了?」

    「兒子,那還能怎麼著?」

    「額娘,他不是精力好?兒子想著,他既有這麼好體力,就多使喚唄,兒子長大前,不會讓他閒著的!」敲一棍子打一頓,太便宜了!

    雅爾哈齊開始回想自己過去有沒有對兒子做得太過!

    「兒子,你明著用還是暗著用?」

    「阿瑪,你覺得呢?」

    雅爾哈齊開始跟兒子說明用與暗用的好處與壞處,分析完了,讓弘普自己選擇。

    「阿瑪,我要再問這人一些情況。」

    雅爾哈齊過去一腳把人踢醒,扔給兒子,自己和媳婦兒坐到一邊看風景。

    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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