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進了這個房間以後,夜未央和沐如楓就再沒說過一句話。
詭異的寧靜徘徊在空氣中,讓她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也就結過一次婚,新婚之夜還是自己一個人來著。
沉重的鳳冠已經被去掉,夜未央坐在床沿上,微垂眼瞼,掃了一眼坐在桌邊的沐如楓,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現在要怎麼辦?
「咳咳。」清了清嗓子,夜未央突然開口,「如楓。」
「嗯?」沐如楓渾身一顫。
「你願意娶我為妻,不論逆境或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傷,都毫無保留地相信我,完完全全地相信我,成為彼此的一部分,作為平等忠實的伴侶,度過今後的一生嗎?」她突然抽風似的念出一串這樣的文字。
沐如楓也是一愣:什麼情況?
「回答。」夜未央說道。
頓了一下,沐如楓點頭:「我願意。」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嗎?」夜未央問道,「我是認真的。」
她真的是認真的,理想的婚禮沒有在眾人面前進行,在屋子裡起碼可以。
「我也願意。」她笑了笑,說。
頓了一下,夜未央問:「接著要幹什麼?」
沐如楓哭笑不得:要幹什麼?
這個問題要他怎麼回答?而且就算他不回答,她也應該,不對,是一定知道,接下來要幹什麼的。
還不是……
夜未央也不傻,只是這樣問,無疑是委婉且明確地表達了一個意思——今晚我在**上是不可接近的。
「不好意思啊。」夜未央說道,歉意地一笑。
沐如楓當然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說,不過也不揭穿,微微一笑:「今天就算了,不跟你計較了。」
「謝謝啦?」夜未央感激地一笑,毫不客氣地就翻身跳上了床,踹掉鞋子,拉過被子往身上
一蓋,「晚安,睡個好覺?」
「……」沐如楓汗顏,「我睡哪?」
夜未央伸出食指指了指旁邊的臥榻:「睡。」
這回沐如楓是徹底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睡臥榻?
拜託她講一點理好不好?這是他的新婚之夜,她是他的新娘,這裡是他的太子府,這是他的房間……
她竟然還叫他睡臥榻?
這算什麼事兒啊??
夜未央也覺得她這麼做有點不合適,畢竟已經嫁給沐如楓了,怎麼還能這樣對人家。
好,她承認她又沒天理了。
可是沐如楓又有什麼辦法呢?對夜未央,他根本就拿她沒轍?
沐如楓躺在臥榻上,床上的夜未央卻突然說了一句:「不對。」
他身形一頓:「不對?」
「嗯。」夜未央說,「這是一種普遍的文化習俗,一張床,就算是臨時的床,床頭也會在遠離門口的地方,這樣可以保護不受野獸的侵襲。你應該睡在那頭。」
「……呵呵?」沐如楓無奈地一笑,還真是……
見他把腦袋從臥榻的這邊移動到另一邊,夜未央這才滿意地笑了:「嗯,看上去舒服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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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眼睛酸酸的,簡直要睜不開,陽光很好,正好可以照到她的腦袋。
暖暖的橘紅色的光讓夜未央覺得很舒服,嘴角自然而然地勾起一抹微笑,伸出右手去揉了揉,從鼻子裡哼出一陣咕噥聲。
「嗯……什麼時候了?」
「午時。」沐如楓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嚇了她一條。
「午時??」夜未央一驚,「這麼晚了??」她睡了多久啊?
「嗯。」沐如楓的口氣裡含著笑意。
夜未央尷尬地從床上坐起來,不忘偷偷瞟一眼自己的身體。
還好,沒什麼「變化」。
只是一個眼神,她的動作非常隱蔽,沐如楓沒有看到。
「我需要做點什麼嗎?」夜未央問,「比如給誰誰誰請安、給誰誰誰敬茶之類的?」
「誰誰誰?」沐如楓挑眉,「這個稱呼有意思。」
她是說皇室的人?把她們稱為誰誰誰,他倒是第一次聽到。
你央過說。「不過的確有一個人,你得見一下。」沐如楓說道,一邊遞給她一杯茶。
夜未央接過來喝了一口潤利潤喉嚨,問:「誰?」t7sh。
「莫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