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清晨,風和煦。
池塘,荷葉,伊人佳。
涼亭內,一紫衣女子安靜地坐在那裡,右手撐著腦袋,癡癡地望著前方清麗的荷塘。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她給人的感覺,就是如此。
看她三千青絲被一根紫色絲帶輕輕束起,在微風下飄飄逸逸,跟著衣角在空中翻飛,恍若神仙妃子。
可那身紫色的衣裳,偏偏又給她添上一絲叛逆墮落的氣息。
尤為引人的是她的安靜,好像初春的暖陽,靜靜地坐在涼亭之中……
以上,全是屁話?
夜未央有可能那麼安靜嗎?有可能嗎??
光是背影而已,能看出什麼?
郁寧城也是這麼想,他輕輕踱步到夜未央面前……
天?這丫在睡覺?
大早上的,你不在屋裡好好呆著,這麼困了,還在池塘邊打瞌睡裝什麼淑雅啊??
猛地,一道光從她臉上反射過來。郁寧城低頭一看,原來是她嘴角掛著的一滴口水。
真不像是個女孩子?
雖然這麼想,他還是伸出手,用手絹在她嘴角掠過,拭去了那煞風景的液體。
這樣好多了。
「呼啊--」夜未央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揉揉惺忪的睡眼,舔舔乾澀的嘴唇,喃喃道,「睡飽了……」
「醒了?」郁寧城問。
「嗯?」夜未央迷迷糊糊地回答,當看到眼前是莊主大人的時候,才慌慌忙忙地打招呼,「莊主師父啊??早?」
「嗯。」郁寧城回答。
「肩膀酸死了……」夜未央低聲嘀咕道。
昨晚屋裡太熱,房頂又太冷,沒辦法,她才找到這個風水寶地,不熱不冷不濕不幹,風景極佳又不容易被發現,坐在這裡就睡了一晚。
可半年沒回來了,她哪裡知道,這裡早就成了郁寧城每早起床出門的必經之地。
夜未央始終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對睡覺的地方,挑選得老是這麼獨特。
一大早的,身子還沒暖過來,就看到郁寧城這麼一座極品冰山。
自己又不是泰坦尼克號,為什麼老是撞上他啊?
這一個懶腰伸得,不小心又牽動了脖子上的傷口,雖然玄鏡的藥物很管用,可是郁寧城的金絲好像更毒,一晚上,她都不敢亂動。
把夜有好。「嘶--」夜未央低低的叫了一聲,手撫上脖頸,還好,沒滲血。
這麼一來,郁寧城也注意到了。誰說沒滲血,明明那條白紗上已經被鮮紅的血液濕潤了。
有種小小的感覺,讓他覺得應該愧疚,愧疚自己弄傷了她。
「還沒好?」郁寧城問。
「呵呵?」夜未央苦笑,「當然沒有。」你當我是超級賽亞人啊?
沒有下一句,兩人就在這裡沉默了片刻。
空氣中瀰漫著靜謐,彷彿這池塘一樣,雖沒有荷花盛開時的雅致,卻依然安靜。
說到荷花,夜未央發現,今天郁寧城還是穿的墨綠色衣服啊。
款式不同了,但顏色沒有什麼變化。
她是紫衣,他是綠衫,搭配起來不怎麼協調。
都說紫色很難搭配別的顏色,可她卻偏偏喜歡這種顏色……
「你還在這裡幹什麼?」郁寧城突然說。
「呃?」夜未央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你該滾蛋了。t7sh。
「哦,那我先告退。」夜未央點頭,站起來就往外面走。
「等一下。」身後,郁寧城又突然發話。
「什麼?」夜未央轉身,看著他把一瓶東西放在手裡,「這是……」
「藥。」郁寧城簡練地回答。
「藥?」夜未央下意識地摸摸脖子上的傷。
「配合玄鏡給你的,會恢復得更快。」郁寧城補充道。
夜未央稍稍一愣,隨即歡快地回答:「謝謝啦?」
想一想,一個整天冷著臉,面癱,喜怒無常,兩次威脅自己生命,表面上像一座萬年冰山的人,突然給你送藥,能不高興嗎?
難道……她夜未央也瑪麗蘇了一把,讓一個冰山為自己動心了?
果然上帝給你關了一扇門,就會為你打開另一扇窗子啊?
被君子逸坑了之後,溫柔的風若塵,冷酷的郁寧城……都是我夜未央的啦?
正在她盡情yy的時候,郁寧城突然又說:「這兩天必須養好傷。」
「嗯?」夜未央驚喜。
「兩天後下山不能這個樣子。」郁寧城突如其來的一盆冷水,瞬間把夜未央的心潑冷了。
她那脆弱的小心肝啊?
敢情想讓她快點養好傷,就是不想讓君子逸看到覺得煞風景啊??
太不顧及她的感受了好不好?
就這樣,夜未央最終灰溜溜地離開了涼亭。
她想好了,再也不把希望寄托在郁寧城身上了。
因為郁寧城根本不是冰山,他根本就是整個南北極啊?
溫室效應再持續多少年才能把兩極都融化了啊??
夜未央自知不如溫室效應,也就不再做無謂的苦工,乾脆放棄他算了。
只是還是有點不捨得,那兩片漂亮的唇……
問世間情為何物?不過是一物降一物。
問世間情為何物?不過是男的揩油女的吃醋。
問世間情為何物?不過是一開始如饑似渴到頭來噁心嘔吐。
問世間情為何物?不過是你看中了我的錢財我看中了你是個尤物……
「你又怎麼了?」注意到夜未央剛回來就陷入無限的怨念,玄鏡好奇地問。
夜未央回答:「我還有未完成的大業,需要去理姓地思考一些人生問題,然後做一個智慧姐。」
「什麼?」
她突然嚴肅起來:「我想說,我已經不是那個俗稱腦殘,然後每天流著哈喇子,強悍、犀利、流氓的人了。人生苦短,必須性感。路遙知馬力不足,日久見人心叵測……」
又來了?又開始發瘋了?
玄鏡真想把她的嘴撕爛,然後從懸崖扔下去再也不要見到它們。
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她老是神神叨叨的,像是更年期的婦女,老是念一些稀奇古怪的話,讓人琢磨不透。
「人啊,眼睛是黑的,心是紅的,可是眼睛一紅,心就黑了……」她又開始扯哲學,喋喋不休的那種。
玄鏡又手癢了:真想用幻術把她迷暈啊?
可是突然,她又一聲不吭了,坐在那裡,一語不發。
「又怎麼了?」玄鏡問。
「現在心情不好,只想講四句話,包括前兩句,我的話講完了。」某女面無表情地回答。
————題外話————
這兩天天氣又轉暖了,心情出奇地好,情節就歡快一點啦?
謝謝滑架、shijunping、snoopy1025還有很多親們的支持?羽曦真的很想要紅包的啦?
透漏一個小秘密:這兩天在發表文章的一直都是存稿箱,羽曦的作業又開始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