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踏在了堅實的土地上。
睜開眼,天哪,那輛豪華的馬車,已經散得七零八落,成了一對廢柴,倒在路邊。
剛剛它還是一輛像模像樣的車子啊!
夜未央知道這次自己玩大了,本來只想弄掉一個輪子嚇唬嚇唬君子逸就行,誰知道竟然成了這個樣子。還好這裡不是鬧市區,否則又要傷到人了。
但願不要查出是她幹的!
不過有這麼一種說法:越是害怕什麼發生,什麼事就越容易發生。
「咳咳……是你幹的?」君子逸冰冷的聲音驀地傳來,嚇得夜未央一怵。
「不是!」她連忙否認,廢話,傻子才會承認是自己幹的。
「昨天夜裡,是你去了馬廄給馬餵了瀉藥,又把車子拆了吧?」君子逸一一問道,或者說,他其實全都知道了,這些只是帶著問號的肯定句。
夜未央聽著,訝於他對自己做的一切的瞭解:天,這人上輩子是攝像頭嗎,他是怎麼知道的?
其實,整個王府,哪裡沒有君子逸的眼線?她的身份又是那麼特殊,自然對她的監視不少,她的一舉一動,幾乎全都掌握在他手中。
「是太后讓你幹的,還是太師讓你幹的?」君子逸緩緩開口,沒有一點怒氣。
太后?太師?
雖然說這一個是她姑姑,一個是她親爹,都是關係非常的人,但夜未央根本不認識他們,連面都沒見過,這次搞破壞完全是因為洩私憤,怎麼會跟他們扯上關係?
可她總不能說,不是他們,是我幹的吧?
「怎麼?不說話?」君子逸挑眉,聲音愈發的邪佞,「還是,默認了?他們也真是煞費苦心,竟然不惜代價把你嫁過來,真不知道以後還有多少有趣的東西呢!」
「你怎麼……怎麼沒咳嗽?!」夜未央吃驚地看著他,都說逸王君子逸病入膏肓,連說話都不能連續,每說幾個字都要咳嗽,怎麼這下說了這麼多,都不帶喘氣的?
難道說……「你沒病!?」
「這你不是早就應該知道的嗎?」君子逸笑得愈發邪魅。
周圍沒有人,車伕已經隨著馬車翻到了路旁,被壓在車下暈死過去。風涼涼的,夜未央突然發現自己面前的這個人簡直可怕至極,他的笑,彷彿燃燒在冰塊裡的鬼火一樣,讓她害怕,讓她退卻。
「害怕了嗎?」君子逸走過來,抓住她的手,迫使她停下後退的腳步,兩根手指輕輕佻起她的下巴,「這樣就怕了,他們怎麼會派你來?真無聊。」
「滾!」夜未央突然怒吼。
什麼意思!你以為你板著一張苦瓜臉、笑兩下就能嚇得住我麼?
夜未央是誰?當年也是拳打南山敬老院,腳踢北海幼兒園的女中豪傑……
好吧,誹謗了。不過她就算不會武功,至少也憑自己的實力把全校男生女生都訓得服服帖帖的。
群毆都不怕,眼前不過一個很喜歡裝十三的男人,她怕什麼!
「看什麼?又想掐死我嗎?」夜未央很橫地仰頭頂過去,「怎麼樣?以為我好欺負嗎?告訴你君子逸,我,夜未央,絕不是軟弱無能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