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o味?呵呵,嚴亭之,你是不是想我了?嗯?」我使勁閃動長長的眼睫毛,每秒鐘平均閃動十下。
「嘖嘖,就你現在的樣子,估計想你的也就是流浪狗,把你當作勉強下肚的飯食。臭死了你,藏也找個乾淨點的地方藏啊。」窩囊著我,嚴亭之像個後爹,皺著眉頭,拍打著我的衣服,一邊摘采著我身上的稻草。
我抬起袖子聞了聞,「不臭啊,還有一股糧食作物的清香呢,多好啊。哪裡像你,家裡有錢,飯來張口衣來伸手,連五穀不分,四體不勤。喂,你輕點啦,人家的頭髮都讓你拽掉了。」我在他手上打一下,嫌他拽到了我的頭髮,「喲,拽掉了我這麼多根頭髮啊,好吧,罰你五十萬兩銀子,作為賠償我的髮絲。」
「小財迷!」
「何止財迷?我願意成為全國最大的碩鼠!」鬼鬼的笑著,抬起臉來,正對上嚴亭之低首的嚴肅下巴,薄薄的嘴唇距離我那麼近。
他粗粗的喘息一聲,低頭瞇著我,兩個唇瓣就差幾毫米的空隙,只要我稍微一掂足,便可以含住他微微張開的嘴唇。可是我為什麼要主動啊,現在他已經吃到了我,應該是他追著我要好不好?所以,我拉唇微笑,雪白的小牙在陽光下『珵的』閃爍一下耀眼的狡黠光澤,微微閉上眼睛,等著他攫取我。
幾秒……十幾秒後……
這小子還沒有行動?我忽的睜開眼睛,卻發現他正倚著牆,抱著雙臂,好笑地看著我。
「哈哈哈……你自己陶醉地那是幹什麼?」鷹目上挑,他滿眼裡都是調侃。
該死的!又拿我開涮!
「嚴亭之,你混蛋!」
他不怒,反而呵呵笑起來,「呵呵,沒有惹到你啊,你滿嘴噴糞所為何事?」
「因為……」
因為他沒有吻我嗎?這叫我怎麼說出口?我一代媚惑男人的小色女竟然渴望他來吻我?即便那是真事,我也不會承認的!哼,面子,此刻比親吻重要!
「因為什麼啊?」
「因為……你剛才為什麼不跳出來指責葉尤湘?」呼呼,總算編了一個湊合的理由。()
他轉身便走,聲音裡有些不悅,「我為什麼要指責她?她又沒有說謊。難不成,你嫌她壞了你嫁到蒙古的好事,想要嫁給蒙古王子?」
一陣風吹過,捲起千層土,混合著沙礫。他的背景突然有些蕭瑟,衣襟都紛紛吹揚起,頭髮也飄曳起來。
花心的我,此刻有些莫名的哀婉。
「放你的臭狗屁!誰說我想要嫁到死蒙古去啊!喂,你到哪裡去啊,等等我啊,萬一你說的什麼流浪狗真的跑來吃掉我,那可怎麼辦?」
我三兩步追上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
他歪眼看看我,憋了幾秒鐘,終於笑了,釋懷的笑,我是這樣認為的。
「呵呵,你又口出粗言。……不過,那敕哈王子……勢力在蒙古部落中不可小窺,沒有想到,竟然改娶你為那敕哈的王妃。」他狹目輕闔,瞇視著遙遠的前方,似在沉思,又似在遐想。
「改娶?」有這個詞彙嗎?
他再次低頭看我,眼裡充滿了溺愛,「你這個小丫頭哪裡好了,值得讓他們把你的身份由原來的小侍妾改為小王妃?」
哦,原來如此,臨時改變的主意啊。我卻故意裝單純,「嘿嘿,也許他們王子老糊塗了?」
「他可不老。你不是愛財如命嗎,那敕哈王子非常有錢。」
「比你有錢嗎?」我忽閃一下扇子眼睫毛,樣子幼稚可愛。
「呵呵,也許吧。」他摸了摸我的頭髮,無限憐愛。
我抱著他堅硬有力的胳膊蕩起鞦韆,他向上提力,真的把我蕩了起來,我開心地笑,「咯咯……雖然我很愛財,但是也要看誰的財啊。如果他那敕哈王子住在有山有水,濕度、溫度都適宜,的地方,例如山清水秀的杭州城,又有那麼多錢錢給我花費,嗯,而且他不算很老很醜,我還可以勉強考慮一下嫁給他。蝦,他住那麼遠,荒草湖泊的,草原的風吹啊吹的,就把我嫩如冰雪的臉蛋吹老化了。就是再有錢,我也不會去的!」
「光!」嚴亭之又敲我腦袋!
我癟嘴,「你做什麼又敲人家?本來就不聰明,再讓你這樣敲敲,不就更傻了嗎?真是的!」跟古爾泰在一起總是我打他,跟嚴亭之在一起,總是挨他的打。可恨!我恨恨地在他胸脯上掐一掐,天哪,比石頭還硬,硌得我手酸。
「你不聰明?我看你比狐狸還要狡猾!」他竟然生氣了,甩開我,獨自向前走。他的脾氣如此多變,哪裡有一點當官的沉穩?或者他跟我在一起才會如此?
前面就是胡同盡頭了,依稀可以看見人流熙攘。
「那你打人家也要有個充分的理由吧?」我顛顛地又追上他,搶在他前面,倒著走,看著他。
「你就那麼容易被攻克啊,只要地處山明水秀、亭台樓閣的繁華地界,人家再有點錢,你就願意下嫁?照此說來,你若是去了京城,遇到一個有錢有權的男人,你簡簡單單就可以跟了人家了?哼,你說你該不該打?」他怒形於色,說起話來胸脯一起一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