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亭之徹底煩了,對著手下命令,「把這個聒噪的小子送回府去,煩死了!」
「喂,二姐!嚴大人!求求嚴大人一定要救我二姐啊……」徽徽下了樓,仍舊高喊著。我可憐的小徽徽。
呵呵,我心裡笑起來,卻哭喪著臉,說,「唉,既然只有這個辦法……那……」
我瞄一瞄他,他正期待地笑睨著我。
「那就不要救我了,我等死好了。」
「啊!」嚴亭之差點栽倒,萬分失望,撐大眼睛看著我,換成他結巴地說,「你不願意做奴婢,那就只做一年行了吧?一年後,你就又是葉府二小姐了,一年,不長的。」
我搖搖頭,站起身,反正劍柄上的血液都凝固了,我也不怕了,「算了,我要回家洗澡,換身乾淨的衣服,等死。」其實我想去找何青楓。經過他的妙手回春,我相信一定可以換回一個活蹦亂跳的我。
「哎喲,你怎麼這樣不惜命?我不是跟你說了嗎?這個毒,必須要用武功內力驅除,一般的庸醫是沒有辦法救你的!」他在後面拉住了我的胳膊,手心裡都是汗水。
咯登!我心涼了。必須用武功內力?那壞了,何青楓不會武功。
看我頓住步子,臉上一副失落的神態,嚴亭之又笑了,「呵呵,我恰巧是那個既懂醫學,又會高深的武功內力之人。怎麼樣,願意做我的奴婢了吧?」
「好吧,就做一年哦。」
「哈哈哈……好,一年就一年。」嚴亭之大笑起來,眼睛都是得逞的得意之色。
啪啪,他點了我胳膊上的兩處穴位,馬上,整個胳膊都麻了,他抱起我,在我耳邊耳語,「走,回你房裡診治。」
又抱著我,難道我不能走路嗎?
我不領他的情,因為他沒有何青楓可愛、俊美、溫順。他總是嗆著我,好像我活該受他氣一樣。
一點都不喜歡這個嚴亭之的性格,那麼強勢,又腹黑又燒包,而且腦子還很靈光,我和他比,總是被他比下去,好像我很愚蠢一樣。
現代人的思想都很成熟了,既然一輩子這麼短暫,那就選擇自己最為喜歡的方式去過,怎麼說,人生幾十年,幾個扎眼就過去了,幹嘛要委屈自己的心情?
和嚴亭之在一起,我就是在委屈自己的心情嘛。
在一樓,眾兵包圍著,老百姓都指指點點,甚是敬仰。
哇,一個鐵塔似的將軍,抱著一個楚楚動人的嬌小姐,是夠人奢想的了。
誒?何青楓哪裡去了?為什麼沒有他的影子了?這個傢伙,可疑極了,說是去結賬,結果一去不回。
遇到嚴亭之,何青楓再一次迴避掉了。
難道何青楓認識嚴亭之?他們倆不能打照面?就像是見光死一樣,何青楓只要一見嚴亭之,他就敗露了?我竟然禁不住這樣想。
我冷靜地分析著,拉了拉嚴亭之的耳朵,問,「嚴亭之?」
他低頭瞪我一眼,「喊我什麼?」
「哦,嚴大人。」
他更加生氣,粗眉挺立,「不對!」
我撅嘴,「那喊你什麼啊?好哥哥?好肉麻的呀。」倒不是很肉麻,如果讓我喊給面如冠玉的何青楓,我會叫得更加嗲。
兩人又是共騎一馬,他捏捏我的臉,「喊老爺。」該死,我的臉本來挺緊致的,整天這樣被他拉扯,就成粉條了。
「老爺?呵呵,你又不老。」
他摟在我腰間的手猛然一箍,「你都是我的奴婢了,為什麼不喊我老爺?」
戚,喊他老爺,他有癮啊。
「哦,老爺。」我乖乖的喊他一聲,順便向路兩旁觀看的百姓揮著手,彷彿我是國家領導人一樣。
「什麼事?」
「你可認識一個叫何青楓的人?」
他一愣,「何青楓?他是誰?」
哦,看來不認識。那就怪了,為什麼那麼巧,遇到嚴亭之,何青楓就沒影了呢?難道是我多疑多心了?那種狐疑的感覺,一直縈繞在我心頭,讓我不能釋懷。
我祈禱,千萬不要被我料中,那樣子,就不好玩了。我不太喜歡複雜的關係存在。
「哦,不認識那就算了。」
他不樂意了,嚴厲地問,「一個男人?他是誰?你的相好?」
差點就點頭應允了,多虧我聰明,順口胡說,「我姐姐原來的相好,唉,有了你們馬大人,看來他是被拋棄了。」
我用眼角的餘光去看他,他還皺著眉,看來不相信。
走到葉府,正好葉老爺在那裡查看下人們做活,正在絮絮叨叨地挑三揀四著。理解他啊,畢竟宮裡來人了,這些小事情也要注意的。
他一抬眼,正看到嚴亭之抱著我下馬,而不放我走路,直接摟緊懷裡,托抱著向裡走,根本無視葉老爺這個人的存在。
「啊,這不是嚴大人嗎?」什麼大人啊,連馬前川的五品都不是,不過家裡有點錢錢。
嚴亭之不理會葉老爺諂媚的笑臉,極有個性地昂首向裡走。我怯怯地喊了聲,「爹爹啊……」
葉老爺出人意料的撐大眼睛,款款地跟隨著我們,「銘湘啊,你怎麼敢讓嚴大人這樣抱著你?太不尊重嚴大人了啊!快下來快下來!」
嚴亭之煩了,頓住步子,瞥瞥葉老爺,冷冷地說,「對了,知會你一聲,從今天起,你的二女兒就是我的奴婢了,我會好好待她的,另外你放心吧,保證回宮後向聖上奏請,給你恢復個功名。」
「啊……真的嗎?哎呀,嚴大人啊,您真是太太仁慈了!老朽不知道怎麼樣來感謝你啊!小女不懂事,今後伺候您,要是有不對的地方,您儘管嚴罰,能夠伺候大人您,那是她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啊!啊哈哈……」
院子裡,葉老爺獨自一人大笑著,人家嚴亭之根本沒有理他,腳不停地向我小院子走去。
周圍沒有人了,他才竊喜,「你聽到了吧?你爹爹都說了,你伺候我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分!還讓我儘管嚴罰你,哼,今後你就在我手底下乖乖的吧!」
我拉著長腔道,「嗯,知道。不過,只有一……年!」
他恨得作勢要咬我鼻子,嚇得我摀住了臉,他恨恨地說,「你這個可恨的小蹄子!」
嚴亭之這個男人有點色了,原來還不這樣,怎麼現在感覺他眼睛裡蕩漾著qingyu呢?
我呆臉盤算:嗯,如果他很有錢,錢多得可以夠我奢侈得花費終生,我可以考慮當他的小情人,侍妾不行也罷了,那就紅顏知己啊。
他衝著我的眼睛猛一吹,「你想什麼呢?那副思春的樣子,不會是想那個什麼何青楓了吧?」
汗,我都把何青楓忘記了,他還記得呢!
「我呸!」星星點點的吐沫噴到了他的臉上。我怪笑。
估計何青楓那個帥哥看到我在嚴亭之跟前的野蠻女友樣子,會驚愕得癱掉的,怨誰呢,只怨本人的演技太高明了。
「二小姐……」白芽迎了出來,看到冷酷的嚴亭之,嚇得手腳放好,低眉垂眼。
嚴亭之大模大樣地吩咐白芽,「你去給小姐準備浴桶和溫水,另外去抓些藥草,有藏紅花,金銀花,白芍,牛黃、射干、馬勃……」
白芽匆忙點著頭,記著。
我感歎,「看我們的白芽多聰明,這麼多的品種都記得。」
嚴亭之瞪我一眼,「那我不是更加聰明?」又對著白芽說,「你快去準備,待會我給你小姐洗澡。」
光!白芽被他的後一句話嚇得栽倒。
是的,嚴亭之這個硬冷脾氣的壞傢伙,他竟然堂而皇之跟人家單純的小姑娘說,他要給我洗澡。
洗澡啊……呵呵……不嚇著人家小白芽才叫怪呢!
他抱著我登堂入室,踹開門,進入我的閨房。皺皺鼻子,嗅了嗅,立在門口,說,「有股sao味。」
嘿,這小子!
我翻翻白眼,笑嘻嘻地說,「本來挺好的,蠻清新的屋子。誰想,你一來,立刻把這裡薰著了。」我的意思很明顯,sao味來源於他。
他沒有生氣,嘿嘿笑起來,把我放在床上,說,「我發現你夠大膽的啊,總是跟我鬥嘴。」明明是他總跟我鬥嘴啊!
想到他家裡的錢財,我馬上莞爾一笑,「老爺,你過來,我說給你聽。」向他招招手。
他高大的身軀明顯一滯,低下頭來,「什麼啊?」
我噘起嘴巴,跟他的嘴唇碰上,然後左右的蹭蹭他,只見近處的他的眼睛驟然睜大,鼻翼一鼓一鼓的。
我鬆開他,嘻嘻笑道,「老爺,這就是鬥嘴嗎?」忽閃一下眼睛。
不要以為我喜歡他,也不要以為我在gouda他,我只不過就是在玩弄他。
瞧瞧,再如何冷漠無情的男人,也會被女人的嬌嗔給弄得七葷八素的吧。
嚴亭之,你斷然料不到,我此刻肚子裡卻是在罵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