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一道隱逸的神識鎖定了遁地舟上的玄子恆和穆琳,並沒有撤去的意思,這不禁讓微瞇起了雙眼的玄子恆,面色愈發的陰沉了起來。
暫時停止了遁地舟的行進,玄子恆示意穆琳,暫時先不要靠近前方巨大的島嶼,等到天亮的時候觀察一番,再考慮是否上岸。
遁地舟的四周被無盡的黑暗所籠罩,穆琳有些緊張的低聲道:「師弟,咱們剛剛深入亂魔星海不過才半日的時間,相信這靠近陸地的島嶼上應該居住著修煉者。」
黑暗中的玄子恆,雙眸閃動了一絲異樣的光芒道:「心境的幅散不比神識之力,我現在能大概的感應到這個島嶼的面積,卻不能辨別出那道神識之力具體是出自靈獸還是修煉者。不過暫時看來,對方好像沒有進一步交涉的意思,想必咱們暫時應該沒有什麼危險。」
穆琳認同的鬆了一口氣道:「希望不是什麼凶殘的歹人,等到天亮咱們也好上岸去打探一番,相信對方知道了咱們的來意,應該不會為難咱們。」
玄子恆沒有回答穆琳,而是在細細的體會著這道神識之力,半晌,直到這道神識之力徹底的退去,他才深出了一口氣道:「對方已經放棄了監視咱們,相信是咱們停止前行的舉動,得到了對方的好感,一切還是等天亮再說,師姐你抓緊時間休息一下吧!」
吩咐著穆琳休息,玄子恆卻沒有放鬆警惕,一直幅散體外的心境並沒有撤去,他現在肩負的,可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安全。
煎熬了幾個時辰,期盼的有些焦急的天明終於到來。玄子恆抬頭望去,只見大海深處,水天相接的地方,出現了一片魚肚白。天色慢慢亮了起來,星星也不見了,不知什麼時候,天邊出現了一條桔黃色的綵帶,細細的、長長的,就像橫在天水之間的一條彩河。
沒有心情欣賞海面日出的夢幻美景,此時借助著光線望向島嶼方向的玄子恆,終於看清了眼前這個島嶼的真容。
美麗的島嶼被剛剛升起的太陽明晃晃的照著,遠看它是那樣的綠,綠的就像是一條翡翠色的綢帶。在島嶼的南面,山地拔地而起,鬱鬱蔥蔥的長滿了參天大樹,連綿不斷的向遠處延伸。
「哇……這個島嶼好漂亮啊!師弟你快看,哪裡還有沙灘誒……」伴隨著陽光一同睜開雙眼的穆琳,看到了眼前這個令人心曠神怡的小島,忍不住欣喜的驚呼著。
玄子恆淡淡的瞟了一眼笑顏如花的穆琳,隨後小心翼翼的控制著遁地舟一點一點的向島嶼靠近,那樣子無比的謹慎。
意外的,那一道監視他們的神識沒有再次襲來,直至遁地舟都已經靠岸了,也沒有發現一個人影,這不得不讓玄子恆再一次疑惑起來,猜不透那道神識的主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相比於無比謹慎的玄子恆,此時的穆琳,卻是非常的開心,迎著撲面而來的粘粘海風和絲絲腥味,赤著腳丫的美人,欣喜的看著一起一落的海水將自己的足跡抹去。
「哈!哈!哈!琅崖角難得來客人,二位可還喜歡這裡啊?」
突兀的一道爽朗笑聲響起,嚇得沙灘上嬉戲的穆琳,忍不住驚呼一聲。但見那茂密的草叢後面,如同鬼魅一般閃現出來的一道身影,有些驚懼的穆琳,不由自主的躲在了玄子恆的身後。
「師姐,你可是暢玄境的修為,不要表現的這麼不堪好嗎?」眼見穆琳這般令人啼笑皆非的舉動,玄子恆不由的搖頭苦笑道。
「我,我剛才明明沒有感應到附近有人,也不知道他從哪裡鑽出來的,嚇我一跳。」
穆琳仍然心有餘悸的樣子,看的玄子恆有些目眩,隨即他趕緊移開了目光,望向了對面中年人那有些蒼白的臉龐道:「在下玄子恆,無意間路過此地,本不想停留,卻發現這琅崖角上的風光太過秀美,實在是忍不住上島來欣賞一番。」
中年人中等身材,身穿一身粗布藍袍的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普通的漁夫。難得的是他臉龐上一雙好似會說話的眼睛分外明亮,此時看向玄子恆的目光,竟然帶著一絲溫暖的笑意。
「琅崖角離中玄域並不遠,想必兩位是從中玄域過來的吧!「中年人不笑不說話,那樣子看上去特別的隨和。
無奈玄子恆偷偷感應了好幾次中年人的修為,都是無功而返,每一次隱晦的心境試探都好似石沉大海一般,這讓他有些懷疑,眼前的這一位樣貌普通的中年人,根本就是不修煉者。
客氣的報以微笑,玄子恆點了點頭道:「我們卻是從中玄域遊歷至此,知道這亂魔星海有靈獸的存在,所以並未敢太過深入,對了,看先生的樣子應該是久居於此,想必是見過不少奇異的水系靈獸吧!」
隻字不提自己和五行門之間的關係,玄子恆盡量把話題扯到亂魔星海和水系靈獸上面。
但見那中年人聞言,臉上的表情毫無變化,仍然保持著微笑道:「這琅崖角位於亂魔星海最邊緣的地帶,並不會有那可怕的靈獸出沒,倒是最近來來往往的到訪了不少修煉者,讓這平日裡甚為寂靜的琅崖角,平添了一份熱鬧。」
「琅崖角到訪了修煉者,敢問先生,他們可是中玄域五行門的人嗎?」躲在玄子恆身後的穆琳,聽到中年人說起修煉者的事情,忍不住邁步向前,急不可耐的詢問道。
未曾想穆琳會這麼冒失,之前的鋪墊全部付之東流,玄子恆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目光中全是恨鐵不成鋼的光芒。
不料對面中年人臉上的表情仍然沒有變化,微笑著深深看了一眼玄子恆那略帶怒氣的臉龐,中年人慢條斯理道:「鄙人不知道那些修煉者是何門派,只看見他們穿著的紫袍上都帶有金色的繡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