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牢獄的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重的腥臭味道,玄子恆藉著牢獄上方一顆夜明珠微弱的光線,看清了其中一個囚籠中女人的面孔。
「你,你是陸怡香?」
女人的臉上有著斑駁的污漬,卻難掩其大概的輪廓,玄子恆對這個女人印象很深,一眼便猜出了她的身份。
此時的合歡宗宗主陸怡香,就好似一個垂死之人,出氣多進氣少,其身體內部再沒有一絲混元之氣逸散,玄子恆知道,這是混元丹田被毀的結果,現在的陸怡香已經是一個廢人了。
艱難的睜開雙眼,依靠在囚籠鐵柱上的陸怡香,聽到有人在呼喚她的名字,掙扎著想要靠近一些。無奈嘗試了幾次都沒能如願,筋疲力盡的她,此時甚至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不要動了,你的混元丹田已經被毀,本體元氣幾近匱乏,如果再強行發力的話,會很危險的!」玄子恆與陸怡香的仇怨並不深,此時看見她這般模樣,竟然生出了惻隱之心。
陸怡香聞言凝視玄子恆的臉龐,似乎分辨了好久,才真正的回憶起來。猛然間陸怡香怒目圓瞪,看著玄子恆那俊秀的臉龐,聲音如同九幽一般冰冷道:「玄,玄子恆,竟然是你,我們合歡宗如今被道宗所吞併,全都是拜你所賜,怎麼?如今你是來耀武揚威來的嗎?」
聞聽陸怡香如此說辭,玄子恆忍不住一怔,一瞬間無數個念頭湧上心間,玄子恆大概的猜出了陸怡香話裡的意思。
略微的感應了一下四周幾道微弱的氣息,玄子恆發現其他幾個囚籠中全都是女人的氣息,眉頭微皺之際,有些不甘心的說道:「陸怡香,想必你誤會了我與道宗之間的關係,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其實我與道宗,同樣有著深仇大恨。」
「哈哈哈哈」
陸怡香聞言不怒反笑,聲音無比陰狠道:「休要狡辯,楚少卿折磨我這麼長的時間,還不是想要我合歡宗最後的傳承。怎麼?強取不成派你來演戲,我勸你還是死了這份心,我陸怡香寧死也不會妥協,你給我滾!」此時的陸怡香,認定了玄子恆就是罪魁禍首,如今她最後悔的,就是當時沒有殺了他。
「陸宗主,你誤會我了,我此次前來,絕不是惦記著你們合歡宗的傳承……」
時間緊迫,玄子恆不敢再隱瞞過往之事,此時已經失去張善德線索的他,希冀著能從陸怡香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所以過往一些隱秘之事,也就不再對陸怡香保留了。
陸怡香看似心不在焉的聆聽,實際上心中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儘管她見識過大風大浪,但是聞聽道宗竟然殘殺了三萬多名外宗弟子,仍然忍不住面色巨變,心中竟然開始有點相信玄子恆了。
聽到玄子恆真正的目的,是要找尋他師傅張善德,此時眼神複雜的陸怡香,深鬆了一口氣道:「楚少卿毀我合歡宗,最開始的時候,我還有點記恨於你,未曾想全是他一人作惡,倒是我冤枉了你。」
聽到陸怡香相信自己,玄子恆面上一喜,迫不及待的問道:「陸宗主,此時北玄域三門正在與道宗大戰,我偷偷潛入是為了找尋我師傅張善德,還望陸宗主能告知我一些消息,稍時我會救你出去。」
陸怡香聞言輕歎一聲,眼神有些不忍道:「合歡宗覆滅之後,我便被楚少卿帶到這裡,還記得剛到這裡的時候,我確實見過你師傅張善德,可是就在幾天之前,楚少卿卻突然將張善德殺害,玄子恆啊,你來晚了一步啊!」
聞聽張善德被楚少卿殺害,玄子恆整個人都陷入了呆滯,猶自一臉不敢相信的神情,顫聲道:「陸,陸宗主,你莫要騙我,你真的確定那人便是我師傅張善德嗎?」
眼見玄子恆一臉呆滯的神情,陸怡香艱難的深吸了一口氣道:「不會錯了,我被楚少卿帶到這地下囚籠已經有些時日,又豈會不知其他人的真正身份,你師傅張善德是道宗通玄觀的吧?」
「是,是的!」
「那沒錯了,想他張善德性情剛烈,任憑楚少卿百般折磨,都沒有透露任何關於你的信息,我當時也曾猜測過你和他的關係,但是一想到道宗的陳全,我便沒往深處想。」
「師傅……」
猛然間一聲哀嚎響起,此時雙眼通紅的玄子恆振臂狂吼,就像是一頭瘋狂的野獸,徹底的失去了理智。滿腔怒火幾近實質一般暴湧出體,已然完全瘋魔的玄子恆,雙拳不斷的砸擊著地面,震撼著整個牢獄如同天塌地陷一般。
「子恆,你要冷靜下來啊!」
「玄子恆,你冷靜一些,再這樣下去,你的經脈就要斷裂了……」
眼見玄子恆已經瘋魔,莫中天和菁菁的聲音驟然響起,希冀著能將崩潰邊緣的玄子恆拉回來,防止他陷入走火入魔的境地。
無奈此時的玄子恆,根本就聽不進去,已然瘋了一般的他,再也不去理會那陸怡香,逕直一個人衝出了地下牢獄。
無盡的怒火瘋狂焚燒著玄子恆的身體,此時已然瘋魔的他,身法的速度已經催發到了極致。猛抬頭看見了半空中交戰在一起的眾人,玄子恆只將目標鎖定在了道宗宗主楚少卿的身上。
「楚少卿,拿命來!!!」
時間領域在這一刻暴湧出體,玄子恆催發著火靈之氣加持速度,就好似一道閃電一般衝向了半空中的楚少卿。這突如其來的場面引得四周之人都停下了手,就連那石頭巨人形態的蒼炎,都忍不住側目望來。
趁此機會擺脫了封向松的糾纏,此時的楚少卿只待看清的玄子恆的樣貌,不由的冷笑一聲道:「哈哈,就知道你會找上門來,怎麼?剛才去地下牢獄了吧,是不是已經知道張善德的死訊了?想要報仇儘管來,小雜種,老夫早就想把你扒皮抽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