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水下三宮,已經成為最後一棵救命的稻草,玄子恆沒有別的選擇,只能寄希望於此。望著魔痕空間內,那如同鏡面一般的湖水,如今暢玄境的玄子恆,沒有絲毫的猶豫,控制著領域之力向湖底沉去。
領域之力帶有一絲天地玄道,包裹著玄子恆,猶如魚兒一般在湖水中暢遊。淡淡的星光透過湖水照射著水下世界,暢遊了一炷香時間的玄子恆,終於看見了前方不遠處,慢慢浮現出來的一座神秘宮殿。
「虛無宮」
三個姿態虛和的大字鐫刻在宮殿的石質匾額之上,伴隨著暗淡星光的映照,透露出一種虛無玄妙的氣勢。僅僅看了一眼,就讓玄子恆的內息有些紊亂,竟然有一種氣血翻騰的感覺。
「僅僅看了一眼虛無宮這三個大字,就讓我有一種氣血翻騰的感覺,看來這水下三宮不簡單啊!」
玄子恆驚歎於這水下三宮建造者的強大,鐫刻的大字之中,竟然蘊含著天地玄道。
莫中天感覺到了玄子恆的氣血翻騰,提醒了一下玄子恆不要再看,隨即輕笑道:「子恆不知,當年我過化境修為時來到這裡,第一眼看見虛無宮三個大字,也不比你現在的狀態強多少。」
「哦?」
未曾想過化境強者也會被字中的玄道所侵擾心智,玄子恆驚訝的同時愈發小心起來,待到雙腳踏上湖底,玄子恆也將體內的領域之力催發到了極致。
虛無宮就好像一隻沉睡的巨獸一般,靜靜的趴在前方。玄子恆抬頭望了一眼高約十丈的宮門,感覺就像是這巨獸的大嘴一般,等待著獵物送上門。
「非暢玄境者不得入內!」
宮門旁九個大字赫然醒目,玄子恆有意的朗聲念道,引來了身旁站著的莫中天一道鄙夷的目光。許久,莫中天才輕歎一聲道:「子恆,為了安全起見,我還是回時間之島吧。如今我的靈魂剛剛恢復一些,再也經不起虛無宮的反彈之力。」
「莫老要回時間之島?為何不跟我一起進入虛無宮,你藏在我體內應該不能被發現吧!」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這水下三宮的建造者,既然說非暢玄境者不得入內,想必我過化境的靈魂,也絕無混進去的可能。與其再次被反彈傷害,還不如識相點離去,如今我的靈魂,再也經受不住那麼強大的能量衝擊了。」
說著話,莫中天臉上全是忌憚的神色,玄子恆看出莫中天心意已決,也是認同的點了點頭,轉過身邁步走近宮門,玄子恆小心翼翼的雙手推向宮門。
「真……」
怪異的聲音響起,那宮門在玄子恆雙手一推之下竟然紋絲不動,下一秒一道奇異的能量波紋從宮門上擴散開來,竟然徹底的將玄子恆包裹,好像是檢查身體一般,開始在玄子恆的身體周圍上下遊走。
「砰!砰!」
伴隨著兩道沉悶的聲音響起,兩個有些狼狽的身影於玄子恆的身後浮現出來,竟然是那火靈兒和菁菁。沒想到連他們都被虛無宮的大門查探出來,想要和他們說幾句話,那虛無宮的大門卻沒有給玄子恆這機會,緊接著檢查的能量波紋徹底散去,玄子恆的身體瞬間就被虛無宮的大門給吸了進去。
而眼看著玄子恆被宮門吸進其中,莫中天看了看身邊狼狽不堪的五行之靈,不由得暗自慶幸了半天。
被吸入宮門之中的玄子恆,整個身體一時間失去了支配的權利。飄飄蕩蕩的好似一片落葉,在那能量波紋的撕扯之中,向著一片虛無的空間中飄去。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伴隨著一道強光閃現,玄子恆努力的睜開了雙眼,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巨大的廣場之上。
廣場碩大無比,一眼望不到頭。再次掌控了自己身體的玄子恆,邁步行於廣場之上,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螻蟻。目力所及之處,只看見廣場中間豎立著一尊高大的石質雕像,玄子恆心存敬畏的走到了雕像跟前,看見了其腳下有著一個古樸的蒲團靜靜的躺在那裡。
站在雕像身前,玄子恆有一種無比渺小的感覺,那石質雕像的面孔,無論如何都分辨不清,儘管玄子恆已經很努力了,可是最後能看見的,也只是那雕像的雙眼,至於其他部位,全都是模糊一片。
盯著那不是很清晰的雙眼,玄子恆腦海中出現了一道聲音,好像是呼喚,又好像是感歎,仔細的感應著那道聲音中想要表達的意思,慢慢的,玄子恆竟然在那古樸的蒲團上沉沉睡去。
夢裡,玄子恆來到了一個熟悉的地方,幾棵參天大樹隱蔽下的巨大山洞,無盡綠色之中的小木屋。
「這、這木屋不是我搭建的那個嗎?難道我從魔痕中出來了?」
玄子恆於夢中世界,竟然再次回到了金色巨龜的領地。下一秒一個貌不驚人的中年人從小木屋中走了出來,衝著玄子恆露出了一道神秘的微笑,竟然擺手讓玄子恆跟上他,閒庭信步般的向金色巨龜藏身的山洞走去。
依舊在夢中的玄子恆,此時驚駭的眼眶欲裂,但是一想到那道神秘的笑容,玄子恆又入魔般跟上前去,靜靜的尾隨在中年人的身後,一起進入了金色巨龜藏身的山洞。
那中年人的面容,是如此的普通,玄子恆敢肯定,這中年人要是混進人群之中,肯定不會引起別人的主意,絕對的大眾臉。
可就是這麼普普通通的一個人,竟然一點都不把那金色巨龜當回事,只見那中年人無比輕鬆的走到了沉睡的金色巨龜跟前,伸出手指在那金色巨龜的龜殼上輕輕一彈,觸碰之下,竟然發出了金鐵交鳴一般的聲響。
猛然間,金色巨龜整個身體被徹底的掀翻,下一秒金色巨龜強行翻身,竟然嚇的連頭帶腳全部龜縮進了龜殼之中,那裡還有半點之前的凶悍模樣。
看著金色巨龜龜縮進了龜殼之中,那中年人很滿意的點了點頭,下一秒竟然慢慢的蹲身下來,有些愛惜的輕撫那株被靈氣所環繞的小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