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莫中天,子恆小友,你現在應該能夠看見我了吧?」
腦海中突然出現的身影,玄子恆當然看得一清二楚,仔細的審視了一番,第一感覺這老者不像壞人,倒是讓玄子恆心安不少。
只見這老者身材消瘦,髮鬚皆白,髮髻下的銀絲整整齊齊,兩道長壽眉向內微彎,整個臉型,配合著靈動的眼神,和分開兩邊的鬍鬚,竟然顯得有些俏皮。
「莫老前輩,子恆感覺您是一個很喜歡開玩笑的人,而且看起來很面善,您還是趕緊從我身體裡面出來吧。」
玄子恆瞄了一眼莫中天腰間掛著的玉珮,語氣也是不像方纔那般強硬了。
可此時的莫中天,就像是沒聽見一般,淡然一笑道:「子恆小友,你先不要著急,老夫還沒回答你剛才的問題呢。」
這下子輪到玄子恆為難了,聽也不是,不聽也不是。無奈,只能強壓著心中那種不舒服的感覺,輕輕的點了點頭。
莫中天似乎是感應到了玄子恆勉強的情緒,隨即微微一笑道:「子恆小友,老夫叫莫中天,你已經知道了。而你現在看到的,只是老夫的靈魂之體,雖然能夠凝聚出肉身的容貌,但是論實力來說,老夫現在的功力,已經不及當年全盛時期的百分之一了。」
「不及全盛時期的百分之一?是什麼概念?這老東西當年很厲害嗎?」玄子恆不明所以,只能自顧自的瞎琢磨。
莫中天似乎猜出了玄子恆的心思,隨即嚴肅的說道:「子恆小友,莫要小看老夫,想必你也聽說過暢玄之境吧。這麼和你說吧,老夫當年全盛之時,殺暢玄境修士,如同屠狗一般。」
「殺暢玄境如同屠狗?乖乖,老東西你這牛皮可是吹的有點大了。」
玄子恆對混元大世界的修煉境界,有過很深的瞭解,這也得益於張善德的見多識廣,對於玄子恆提出的這些問題,還是能夠做出解答的。
暢玄境之上,便是玄關之境了。據張善德所描述,那所謂的玄關之境,一人完全可以橫掃一個王朝的軍隊,那可是絕對的一方霸主。
無法想像對方的絕對實力是什麼樣,心裡也只能用人數做計算。此時的玄子恆半信半疑,但最終還是鼓起勇氣問道:「莫老前輩,莫非您全盛時期是玄關境的強者?」
「玄關境?」
莫中天聞言微微一愣,隨即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一個很是俏皮的表情,用手指向上方一指道:「其實,比你說的玄關境,還高那麼一點點。」
「噗通!」
寂靜的深夜,玄子恆房間中發出了一道沉悶的響聲。
許久,暈倒的玄子恆才迷迷糊糊的醒來,強行的讓自己平靜下來後,揉了揉有些酸疼的屁股,聲音顫抖的說道:「前輩,您老的意思是,您全盛時期,是過化境的強者?」
「是的,老夫當年就是存神過化的強者,沒想到你小子知道的還挺多的嗎!」莫中天語氣中有著一絲得意,但很快又想到了什麼,眼神竟又變得黯淡了下來。
眼見於此,玄子恆也是看出了一絲端倪,縱然心潮澎湃,但還是轉移話題道:「前輩,咱先不說這個,您老還是說說,我的父母是誰吧。」
「你真的很想知道嗎?對於現在的你來說,知道的太多未必是好事。儘管老夫剛才答應為你解答,但是老夫也是有要求的。」
「您老這就不厚道了,剛才明明已經答應我了嗎!」玄子恆見對方反悔,心中有些氣惱,語氣也變得不那麼友善了。
莫中天聞言,卻並未理會,伸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腰間的玉珮,沉聲道:「子恆小友,混元大世界遠比你想像中要危險的多。如今你修為太低,知道的太多,反倒會影響你的修行。老夫如今能告訴你的,就是你父母不是壞人,你也不是被他們所遺棄的,而是另有隱情。」
「我不是被遺棄的?那是誰把我扔在山林之中?」玄子恆此時迫切的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急不可耐的連番發問。
「無可奉告!」莫中天很輕描淡寫的來了這麼一句。
「你……」
玄子恆此時的心情,只能用暴怒來形容,真恨不得馬上把莫中天按倒在地,狠揍一頓才解恨。
無奈有求於人,玄子恆也只能強忍怒火,咬牙切齒道:「莫老前輩,您要晚輩怎樣,才肯告知真相呢?」
「提高實力。」莫中天輕聲道。
玄子恆強忍著不發作,故作平靜道:「莫老前輩,提高實力可以,但是要有個度吧,等我修煉到暢玄境的時候,是不是就可以告訴我真相了?」
「不行,最低也要達到玄關境後期才可以。」莫中天依舊語氣平靜的說道。
「你……」
玄子恆此時真是拿莫中天一點辦法都沒有,要不然真的想嚴刑拷打一番,沒辦法只能忍氣吞聲的說道:「莫老前輩,玄關境是那麼容易修煉的嗎?很多人甚至到死都還沒有進入暢玄之境,您覺得我能等到那一天嗎?」
「老夫會幫你。」莫中天說話依舊不鹹不淡的。
而此時,玄子恆終於忍無可忍的咆哮道:「老東西,你就是在玩我,你我之間毫無交情,你憑什麼幫我?我警告你,你趕緊讓你這搞笑的魂魄從我身體裡滾出來,不然我就自殺給你看。」
「自殺嗎?那可不行,你身體裡面,可還封印著老夫的力量呢。」莫中天看著玄子恆快要喪心病狂了,終於釋放出了一點玄子恆渴望得到的信息。
而玄子恆聞言,也確實呆立當場,一瞬間無數的念頭掠過心間,許久之後,才憤怒的說道:「原來如此!你個老東西,看你那搞笑的樣子,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東西。看你這如意算盤打的,估計是想把我當小肥豬養著,等長大了再殺了吃肉吧!」
未曾想玄子恆唱了這麼一出,幾句率性的話倒真是把莫中天氣樂了,可是玄子恆這樣的叛逆年齡,他又不得不重視一下,無奈只能嚴肅的說道:「子恆莫急,老夫絕無惡意。你我皆是苦命之人,況且老夫只是殘魂之體,又怎麼能威脅到你,如今想助你修煉,只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