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魔教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黃昏蔓延著太陽的餘光血紅地照耀著這個世界。
「教主……」何凜迎了上來「怎麼樣?」
我冷笑「還能怎麼樣?難道她們有這個能力逃走嗎?」
何凜訕訕地笑了笑尷尬無比地說道「那是那是……教主那個曲無鸞已經被我等抓來了……該怎麼處置?」
「帶上來吧。」我看了看窗外。
我抽出了玄冥劍上面還有乾涸的血跡像一朵盛開到糜爛的鮮艷的死亡之花。
黃昏的色彩那麼深沉深沉到已經鑽進了我血紅的瞳孔鑽進了我的心臟深處。我突然感到了一種前未有過的迷茫。劍上的血突然變得那麼刺眼起來。
「教主……」一陣陣腳步聲傳來。
我轉過了頭看見了曲無鸞走了近來後面跟著幾名魔教守衛與何凜。
「參見教主。」幾名魔教守衛行了禮。
「下去吧。」我不耐煩揮了揮手。
曲無鸞臉上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
時光好像退回了七年前那一年我剛來到這裡踏進了曲莊的大門在裡面呆了平淡的五年。五年的時光轉瞬即過。遇見了冥煞他一襲紅衣飄舞教會了我玄冥劍法我答應幫他殺十個人但是現在還沒有完成他卻離開了我。也許在十三歲的時候遇見他開始便如同已經種下了蠱只是一直不知道罷了吧。
「曲無鸞告訴我你的理由。」我收了神淡淡道「不歸順我教的理由。」
他輕笑「有理由嗎?沒有。慕教主我只是純粹地不想而已。」
「是嗎?」
「我不在乎死。你可以殺了我如果你喜歡的話。我這條命隨時你都可以拿走。」
「可是我不光要你的命我還要你們曲莊上下所有人的命你可以不管但是我會讓你知道他們都是為了你的舉動而死的。」我笑道彷彿毫不上心般。
他神色一緊既而苦笑道「他們都做好這個準備了。也許這個世界現在你呼風喚雨指鹿為馬可是並不代表所有人都願意臣服於你即便是迫於你的威脅和殘忍。」
「這個道理我慕天吻一直都懂。」我嘲諷地說道「用不著你來提點我。」
「是我也知道。所以我今天被你們帶過來就已經做好死的準備了。」
他那種無所謂懼的神色深深地刺痛了我我怒從中來一把抓緊了他的衣服「你不怕死對不對!你什麼都不放在心上對不對!曲無鸞現在是我慕天吻的天下!我要什麼就有什麼整個江湖以我為我愛幹什麼幹什麼!別說一個曲莊就是一百個曲莊一千個曲莊我要它消失它就不能再出現!」
他低垂著眼看著我我血紅的瞳孔裡映照出了他一對複雜的眼眸有悲傷有憂愁有痛苦有難過……
「天吻放棄吧放棄你的教主放棄你的劍放棄你的殺戮再也不要有『白衣修羅』了……」
我冷笑「你懂什麼曲無鸞不要同我談這些今天你只有死路一條!」
我拿起了玄冥劍指著他的胸口。「你求饒啊求饒我可以饒你不死。包括曲莊。」我淡淡地道。
他搖頭嘴角扯出一個笑容「我不會求饒天吻。」
我手握劍一繞劍毫不留情地刺進了他的胸口。
「求饒。」我冷冷地看著他。
他嘴唇泛白額頭上因疼痛而滴下了汗水他勉強地抬起了頭看著我「天吻我不會求饒。」
我臉色特青手中的玄冥劍又刺進去了一點。血從他的胸口流了下來原本就沾了許多血跡的玄冥劍此刻更加猙獰。
「我十五歲那年遇見了一個女孩。她那麼純淨清澈像是從未沾染過血腥。可是六年後她化身為『白衣修羅』在武林掀起腥風血雨可是我卻知道我還是那麼愛她。從遇見她的那一晚那一天那一刻她迎向我毫不畏懼的眼眸開始我就知道了。」
他閉上了眼有淚流了下來透著不為人知的絕望。
「閉嘴。」我說。
「我死了……請放過曲莊。這是你應該做的不是嗎?曾經的曲莊畢竟也是你的家啊……」
我沒有再說話。
「曲無鸞……」
「永遠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