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凌和狐離前往朝歌尋找陸壓,狐離熟門熟路的帶著龍凌摸去了陸壓在朝歌落腳的地方,到了之後才發現陸壓已經不在朝歌了。留守朝歌的一妖族男子告訴他們,陸壓去了西岐。龍凌聞言心中驚訝,西岐是闡教的陣營,他何故前往那裡?
封神之劫,應劫為闡截二教。闡教代表人仙,在人間以西岐為陣營。原始天尊門下記名弟子薑子牙便去了西岐助武王伐紂,門下三代弟子也陸續下山前往西岐相助。而截教代表妖仙,在人間以朝歌為陣營。紂王與其臣下請來了不少截教妖仙前來朝歌相助,討伐西歧。原始天尊門下記名弟子妖族申公豹,更是出於嫉恨不顧師命,下山入了與姜子牙對立的陣營朝歌,助紂王討伐西岐。
陸壓為妖族太子,按理說應當是與截教是一道的,巫妖大戰之後,妖族勢弱,不少妖族或為自保,或是想尋求靠山,紛紛拜入截教門下。雖然如此,但這些妖仙對妖族的眷戀之情和種族意識並未因此泯滅,對於妖皇帝俊的子嗣後代妖族太子陸壓,依舊是心中尊崇。
一開始在朝歌看見了陸壓,龍凌還以為陸壓是相助紂王,與闡教聯手。而如今看來,似乎是並非如此,陸壓竟然是離開了朝歌前往西岐。
在朝歌沒有如願找到陸壓,龍凌和狐離便離開了前往西岐。
龍凌想這樣也好,去了西岐正好可以見見楊戩和哪吒。哪吒是西岐大軍的先行官,楊戩也是早早的下了玉泉山前去西岐相助武王。
姜子牙坐在帳內與西岐的眾多將領商業事宜,有守衛兵前來報,「外面有兩道人,說是要見丞相。」
姜子牙聞言面露驚訝,他並未向原始天尊求助,戰事也未曾陷入劣勢,怎會有道人前來西岐。他心中暗自尋思,來人會是誰,對守衛兵說道:「讓他們進來。」
龍凌和狐離走進帳內,姜子牙一看見來人是他,立馬起身迎了上去,他張了張口,半天沒能叫出師侄這個稱呼。他原是龍凌帶去崑崙山玉虛宮,說句重點的話,龍凌於他有知遇再造之恩。他心中對龍凌十分感激,哪想到後來他被原始天尊收為弟子,輩分平白高了龍凌一輩。他雖然是原始天尊的弟子,卻是法術只知皮毛,修為境界極低。讓他叫龍凌師侄,他是斷然叫不出的。
龍凌卻沒有他那樣想的太多,開口便叫了一聲「子牙師叔。」
姜子牙聽他這樣叫,只是神色微有尷尬很快的便恢復如常,既然龍凌都不介意了,他也不必矯情地糾結一個稱號,姜子牙說道:「師侄前來,有何事情?」總不會也是奉命下山前來相助西岐的吧?他心中暗自嘀咕道,他早在崑崙山玉虛宮學道的時候,便聽說了這位師侄的身份不同一般官場特種兵。想來,定是無人敢讓他做那應劫之人。
龍凌笑吟吟地說道,「我此次前來,有些事情要麻煩師叔了。前些日子是不是有個道人名號陸壓,前來了西岐相助子牙師叔?」
「確有此人。」姜子牙點頭說道,這個叫陸壓的道人自稱是西崑崙散修,突然出現解了西岐的燃眉之急,用法寶斬仙飛刀誅殺了出海相助紂王的截教弟子趙公明。
「實不相瞞,這陸壓道人是我好友,曾於我一道在玉泉山隨師父修行,便是師祖也是見過他的。」龍凌說道。
姜子牙聞言登時神色瞭然,他還心下疑惑這陸壓道人的來歷,怎會無緣無故的突然前來相助西岐,原來其中還有這麼一番緣故。姜子牙遂將心中對陸壓的懷疑和忌憚散去了,既然是玉鼎真人和原始天尊都見過的人,定然是不會對西岐有害。
「我今日前來便是想要見他一面。」龍凌說道。
姜子牙點頭說道:「我讓人帶你前去陸壓道人的營帳。」
龍凌笑吟吟地說道:「在這之前,我想先見一見楊戩師弟和哪吒師弟。」
姜子牙聞言遂叫人前去喊來楊戩和哪吒。
姜子牙派人前去找楊戩和哪吒時,這兩人正在一道比劃切磋,聽聞有陌生的道人前來找,哪吒不禁疑惑道:「會是誰來找我們?」
楊戩聞聲沉默不語,良久才說道:「去了不就知道了。」
「也是。」哪吒收起了兵器,與楊戩一道去了姜子牙的營帳。
哪吒、楊戩二人走進了姜子牙的帳內,看見了一黑髮玄袍腰掛玉墜的的男子背對他們而戰,心下頓時一怔,這背影看似十分眼熟。
龍凌轉過身,臉上笑意吟吟地看著他們。
哪吒頓時神色驚喜地喊道:「大師兄。」
龍凌目光打量著面前這個喊他大師兄的少年,只見他身穿鮮艷的紅衣,手套金澄澄的乾坤圈,身披大紅混天綾,眉間一點紅心,黑髮綰了一個道髻,長相精緻漂亮,眉眼間神色囂張而驕傲。
龍凌神色頓了一下,叫道:「哪吒師弟。」
哪吒見他認出了他,頓時眉開眼笑,說道:「大師兄,你認出我了啊!」
龍凌離開崑崙山前往海外仙島蓬萊島上的龍帝城好些年,那時候哪吒還只是個三四歲大的粉糰子,整天口齒不清的喊著他大濕兄。乍一下看見昔日的粉糰子長成了眼前這個俊美的少年,龍凌心中一時感慨萬分,不知不覺中竟然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時光的悄然流逝讓人渾然不覺,恍然驚覺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縱然他知道哪吒此時的樣子與他實際年齡略有差距,但是心中也不可謂不感慨。
哪吒與東海龍王的那些恩怨早已傳遍了整個洪荒,其割肉還母剔骨還父與李靖恩斷義絕之事,也震撼了為數不少的仙人,讓人為之動容。哪吒沒有了肉身只餘元神四處飄蕩,魂歸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為之震怒,砸了東海龍王的水晶宮,用九龍神火罩燒燬了大半個水晶宮,與東海龍王做了一場,將其揍的半死這才冷哼一聲離去。
對此,東海龍王也只得忍氣吞聲不敢有怒,他逼死了人家弟子在前,如今這做師父的找上門來,他心中也是有幾分心虛。自家那不成器的兒子是個什麼德行,東海龍王並非不清楚,只是再怎麼不成器無法無天胡作非為那也是自己的兒子啊!龍三太子死在了哪吒手中,東海龍王心中悲慟震怒,滿腔的怒火怨恨,便一齊噴向了殺人兇手哪吒。
他被怒火怨恨沖昏了頭,一時顧不上其他,便水淹陳塘關,要哪吒償命。若只是這樣,事情也還不算無可挽回超級工業強國。畢竟龍三太子真真確確死在了哪吒手裡,東海龍王為子報仇,便是真的要了哪吒的命那也無可厚非。太乙真人便是心中真的有恨,也不敢如此囂張的砸了他龍宮,火燒東海。一命抵一命,無可厚非。
但是他手段太過強硬,逼得哪吒活生生的剔骨剜肉,死相淒慘,便是過了。別忘記了,那時候哪吒還不過是七歲大的孩童。眾人對孩童總是格外的寬容,東海龍王的手段過於殘忍了。若只是這樣也就罷了,最多得罪了太乙真人,得罪了闡教。他最不該的便是水淹陳塘關,造成了黎民之難。
洪水之災淹毀了房屋、農田,農作物大量死亡,當年顆粒無收。不知多少黎民百姓遭殃,不知饑荒幾何,不知多少人被活活餓死,造下罪孽深重。水淹陳塘關的東海龍族和其他三海的龍族,因此因果纏身,氣運大減,千年內只怕都要受天罰。
東海龍王一時也是悔恨晚矣,因為他的一己之怒,造成了整個四海龍族遭難。他心中不禁怨恨上了死去的龍三太子,若不是他,龍族也不會落得如此地步。
因為這些緣由,再加之忌憚闡教勢大,東海龍王才會在太乙真人找上門來時,忍氣吞聲,不敢與之叫板。四海龍族如今的境況已經讓人堪憂了,不能再得罪了闡教。若是能讓太乙真人發洩一番消了怒氣,就此揭過了這事,那便更好了。
龍凌看著面前少年模樣的哪吒,心中暗歎一口氣。哪吒如今的年紀其實並沒有他外表長相那般大,只是太乙真人用天宮瑤池裡的仙藕為其塑身,這仙藕之身是無法像正常人一樣長大的,故而太乙真人才把他的身形相貌調高了,給了他一具少年的身體。當然這還要對虧了龍凌的提醒,龍凌得知太乙真人前往天宮向王母娘娘討要瑤池仙藕為哪吒塑身時,便連忙派人給太乙真人送了口信,再三提醒了他這點。沒有人能比龍凌更清楚無法長大的難受滋味,能幫一把是一把。
「哪吒師弟,長大了!」龍凌語氣感慨道,「以後就是大人了,行事當三思,切不可在任性妄為了。」
哪吒一貫與龍凌親近,聽到他這樣說,語氣極為高興道:「哪吒知道,大師兄……」哪吒比了比他和龍凌身高的差距,登時洩氣道:「什麼時候我也能和大師兄一樣高。」
龍凌聞言心下動容,摸了摸他的頭頂,說道:「萬事皆有可能,你且耐心等待,終有一日可如願以償。」
哪吒聞言,神色一下又高興了。
龍凌轉頭看向楊戩,楊戩與他離開時相比似乎並沒有什麼變化,還是和以往一樣冷冷清清的一個人,一身白衣氣質冰冷,面色淡漠。
「師父,可好?」龍凌問道。
楊戩看著他,說道:「師父與我都很好,師兄,你可好?」
龍凌聞言不禁好笑,楊戩似乎是變了些,以前他可不會這樣說。楊戩以前就是個悶葫蘆,別人問一句他答一句,很少多言。今日倒是搶白了他的話,還主動的詢問了他的境況,龍凌說道:「我也很好,楊戩師弟這麼關心我,真是讓我高興。」
楊戩聞言皺了眉,似乎想說些什麼卻最終什麼也沒說,半響才說道:「玉泉山的桃花一年一年的開,一年一年的謝,桃子結了一年又一年,師父坐在道觀內,從未離開。」
龍凌神色動容,眼眸裡情緒翻滾,良久才輕笑一聲,說道:「後山桃林的桃子楊戩師弟可要給我留些啊!不許全吃光了啊!」
楊戩聞言眉頭鬆口,點頭說道:「這個自然。」
許久之後,龍凌和狐離出了姜子牙的營帳,在守衛兵的領路下朝陸壓所在的營帳走去。
狐離側頭看了一眼龍凌的神色,見他面色沉下,似乎情緒並不好。想來是因為剛才見到了楊戩和哪吒的緣故,心中情緒不好受,狐離心下歎了歎,說道:「不如,一會見了陸壓之後,我們回去龍帝城的時候順便去玉泉山拜訪玉鼎真人一趟?以前受玉鼎真人照顧頗多,一直未曾有機會拜訪他攜美闖無限。」
龍凌聞言抬眼看他,這龍帝城和玉泉山完全處在兩個不同的方位,何來順道之說?他心知狐離會這樣說是為他著想,想了一會,他點頭說道:「好。」他也的確很久沒見過玉鼎真人了,剛才楊戩的一番話,勾起了他心底的一番情緒。
到了陸壓的營帳外面,還不等他們反應,便聽見裡面傳來一聲話,「進來吧!」
龍凌和狐離聞言也便直接走了進去,走進之後,正見陸壓席地而坐,一臉笑意吟吟地看著他們,「我猜你們也差不多是時候來找我了。」
營帳內的擺設極為簡陋,一張床,一張案幾,幾張蓆子鋪就而成的座位。陸壓席地而坐,身前的案几上擺放著一壺酒和三個杯子,似乎是對他們的到來早有預料。
龍凌和狐離走了過去,也和陸壓一樣席地而坐。
狐離語氣隨意地開口道:「你可是想太多了,今日前來找你,不過是我們臨時起意,可不是特意來看你的。」
龍凌聞言嘴角一抽,這話太掉智商,他默默把之前認為狐離長大後變聰明了的想法收回去,這貨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智商讓人拙計。
他抬頭看去,可不正見陸壓唇角微微上翹,臉上神色似笑非笑看著狐離,說道:「嗯,你們不是特意來看我的,不是特意的……」他在特意二字上咬詞特別的清晰,語氣格外的重。
狐離聞言抬高了下巴,神色說不出的倨傲,看著陸壓說道:「若不是我們今日有無事有閒空,才不會來看你。」
「……」龍凌認真地考慮以後在人多的地方要不要和狐離保持距離,裝作不認識他,這貨的智商已經沒救了。
陸壓聞言神色好笑的搖了搖頭,想來也是習慣了他這樣,他轉頭看向龍凌,輕笑了一聲,問道:「你可喝酒?」
「自然喝。」龍凌說道。
「我以為龍帝不會讓你喝酒。」陸壓說道。
龍凌聞言挑眉,說道:「他為何不讓我喝酒?」
「至少他不會讓你在別的男人面前喝酒。」
龍凌聞言心中一顫,陸壓這是知道了。不過想來也是,龍闕對他的態度心思從來都是毫無顧忌,未曾掩飾過。陸壓能猜到並沒有什麼奇怪,想來猜到的也不止他一個人。龍凌看了一眼坐在他身邊神色毫無所覺的狐離,不知道他心下是否也有所察覺。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龍凌也不否認,神態大方地問道。
陸壓看著他,說道:「就在剛剛。」
「呵……」龍凌聞言輕笑了一聲,感情陸壓這是在套他的話。
「以前便覺得龍帝待你的態度奇怪了些,原來竟是如此。」陸壓剛才只是猜測,雖然這個猜測很不可思議,但是確是最能解釋的通龍凌和龍闕之間微妙奇怪的相處模式,故而他才會有此一說,想藉機試探龍凌的話。
「別說你,便是我也覺得奇怪,小叔叔他……有時候太霸道了。」龍凌說道。
陸壓聞言,看著他,目光灼灼,問道:「你可是自願?自願與他在一起,還是……他逼迫你?」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喵子的地雷,麼麼噠。
最後大家別急,龍叔馬上出場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