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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8慈航 文 / 貓蔻

    次日

    龍凌發現今天清虛真人的心情特別好,看他今天臉上掛了一整天的笑容就知道了。龍凌眨了眨眼睛,好奇的問道:「師叔,師叔!你今天心情很好?」

    「咳咳……沒有的事情,小孩子別亂說。」清虛拿手握著拳頭放著嘴邊輕咳了幾聲說道。

    「可是,師叔你今天一直在笑誒!」

    「我有笑嗎?」清虛嚴肅了臉,一臉正經的看著他說道:「你剛才看到的都是幻覺!快忘掉!」

    「……」

    一大早就被清虛真人從被窩裡挖出來拎到園林裡的涼亭內吹著冷風的龍凌,跪坐在涼席看著由始至終嘴角都帶著一絲笑容的清虛真人想道,師叔今天真的心情很好呢!

    大約過去了一刻鐘,清虛真人望向涼亭外的眼眸裡突然綻放出明亮的光芒,龍凌好奇的扭過頭往涼亭外看去。一襲白衣面色淡然的慈航真人不急不緩的從外走來,三千青絲如墨垂下一襲白衣淡然出塵,清風拂過吹落了枝頭的桃花,櫻紅的花瓣沾染在他的發間、衣領上。

    「慈航師叔?」龍凌小聲的說了句,「他怎麼會來?」

    「我怎麼就不能來?」不知什麼時候走進涼亭的慈航真人看著他,嘴角彎起笑問道。

    「這裡是青峰山紫陽洞。」想了想,他又加上句「是清虛師叔的洞府。」

    「呵……」慈航真人低聲笑了下,不禁莞爾道:「清虛師弟的洞府又怎樣?我就不能來了?」

    「不是的……」龍凌睜圓了眼睛,急忙解釋道:「以前在玉泉山的時候只有我和師父兩個人,很少——不應該說幾乎沒有其他人來過玉泉山。」龍凌想,大概是因為仙人修道喜歡清靜不愛別人打擾,所以洞府裡總是冷冷清清的,個人各自守著一畝三分地平日裡不輕易涉足其他仙人的地盤。

    慈航聽後笑道:「那是因為玉鼎師兄喜歡清靜,所以沒人前去擾他清修。」

    「咦?那清虛師叔不喜歡清靜嗎?」

    慈航看著他,只是笑不說話。龍凌尷尬的扭了頭,覺得他大概是問了個愚蠢的問題。

    慈航走上前去很是自然的坐在了清虛旁邊的座位上,清虛看見他不禁抱怨道:「這次怎麼來的這麼晚?」

    「你當我是你?」慈航斜眼,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總是這麼閒情逸致?」

    清虛立馬閉嘴了,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慈航真人抬手高高執起酒壺,傾斜壺嘴,澄澈的酒液傾瀉而下注入白玉的酒杯裡。他放下酒壺,捏著酒杯放到唇邊抿了下,看著清虛輕笑了下,說道:「這麼想我?」

    「是啊!是啊!我可想死你了!」清虛翻了翻白眼,不耐煩道:「快些拿出來!」

    「你啊!永遠都這麼沒耐性。」慈航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從衣袖裡掏出了一個青色的酒壺放在了案几上。

    龍凌看著這一幕,心中不禁暗想,仙人的衣袖是這個世界上最神奇的東西,你永遠不知道那看似小小的衣袖裡藏了多少東西,那是和機器貓的百寶袋一樣神奇的東西。在西牛賀州的五莊觀裡,准聖鎮元子大仙更是有一獨門絕技號稱袖裡乾坤,顧名思義乾坤都能裝進袖子裡。當然這是誇張的說法,但是也由此可見這門絕技的厲害之處,日後那大鬧天宮的齊天大聖也敗在了這門絕技下,著實吃了一番苦頭。

    清虛一看見這青色的酒壺就立馬眉開眼笑了,他迫不及待的拿起酒壺給自己斟了杯酒,一杯下肚,滿足的呼出一口長氣,大讚道:「好酒!可惜少了點!我說慈航,你怎生這麼小氣?每次就只給我送一壺酒?」說這話時,清虛不禁帶上了抱怨的語氣,「這一壺酒還不夠我喝幾天呢!」

    慈航但笑不語,許久才輕聲囑咐了句:「不可貪杯。」

    清虛裝作沒聽見,自顧自的喝著酒。

    慈航看著他這樣也不阻止,等過了許久估摸著他喝的差不多了,才慢悠悠的說道:「你要是一下子喝完了,接下來的日子可別抱怨沒酒喝。」

    清虛聞言大怒,不滿道:「你早不說!偏偏等我差不多喝完了才說!你是不是故意整我?」

    慈航抬眼輕輕瞟了他一眼,道:「我要是早說了,你能不喝?」

    「……」

    「呵……就知道會這樣。」慈航無奈歎氣,道:「既然我說了沒用,你又何必在意我是早說還是晚說?」

    「那你還不如不說!」清虛痛心疾首的斥責道,「你每次只給我送一壺酒,每月送一次。我一天就給喝完了,還不夠我解饞的。你還不如一次全送完了,起碼我能一次喝個飽!」

    慈航聞言輕飄飄的吐出一句,「喝酒傷身。」

    清虛頓時哽住,半響才恨恨道:「我樂意!你管得著?」

    「你說我管不管得著?」慈航抬眼看向他。

    清虛頓時氣虛,每當慈航這樣看著他時,他都不敢向他頂嘴。其實別看清虛如今這樣氣焰囂張的反駁怒斥慈航,其實他心裡還是有些懼怕這個平日裡看起來是最慈悲和善的師兄。他總覺得這個永遠是微笑從來沒見他動過怒生過氣的師兄很可怕,這個世上真的有從不生氣動怒的人嗎?即便是聖人也無法做到這樣吧!

    龍凌坐在一旁聽的若有所思,他看著清虛問道:「清虛師叔,慈航師叔每個月都會給你送酒來嗎?」

    「是啊!」

    龍凌笑嘻嘻的說道:「慈航師叔對你真好,每個月都給你送酒。」也不嫌麻煩。

    「哼!哪裡好了?每個月送的那一點酒都不夠我喝的,這人小氣摳門的很!」清虛憤怒不滿道,而後又洋洋得意道:「不過我每次喝完了他送來的酒後,都會去普陀山落迦洞那小住幾天。」

    普陀山落迦洞,正是慈航真人的洞府。

    「清虛師叔……」龍凌叫了他一聲,欲言又止。

    「嗯?」

    「你每次喝完了慈航師叔送來的酒,都會……找上門去嗎?」

    「是啊!他不給我送來,我就自己找上門去。我去了,他難不成還能把酒藏著掩著不給喝不成?」清虛自以為聰明的洋洋得意道。

    「……」

    龍凌抬頭望向安靜坐在一邊的慈航真人,慈航真人見他看他嘴角彎起朝他露出一個慈祥和善的笑容,龍凌渾身一抖立馬扭過頭去,好可怕啊!

    「清虛師叔……」龍凌叫道。

    「嗯?」

    「慈航師叔說得對。」

    「啊?」

    「少喝點酒,喝酒傷身……」更傷腦子,你個腦子進酒水的傢伙!快醒醒!小心慈航師叔的陰謀!!

    「龍凌師侄。」慈航嗓音溫和的叫道。

    「在!」龍凌立馬警戒線全開,雷達開啟。

    慈航修長白皙的手指捏著一個泛著冷光的白玉酒杯,嘴角依舊掛著溫和慈悲的笑容,說道:「聰明的人往往都沒什麼好下場,知道是為什麼嗎?」

    「……為什麼。」

    「因為他們知道的太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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