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餵食後,龍凌在玉鼎輕柔的撫摸下和低沉的嗓音中沉沉睡去。玉鼎小心翼翼的將一方絲滑柔軟的床被蓋在他的身上,遮住白嫩嫩的肚皮省的他著涼。雖然小龍的體質沒那麼脆弱但是玉鼎還是倍加細心的照看他,畢竟這要幼小柔軟的生命看起來是那樣的脆弱易碎,放佛只要手上的力道稍重一點就可以傷了他,和他們完全不一樣。
玉鼎和其他闡教的師兄弟們都是自化形起便是成人模樣修為不淺,從未經歷過幼小脆弱的孩童階段。因而在他看來小孩子是這個世界上最稀奇的東西,怎麼會有這麼脆弱的存在?這樣脆弱的存在日後居然能成長為洪荒大地呼風喚雨的存在——他闡教出來的弟子,日後肯定是洪荒修為厲害法術通天側地的大能,沒有例外!
不管玉鼎對龍凌的未來寄予了多大的厚望,現在的龍凌不過是剛出生百日的幼龍,除了那一身自帶的還不能運用自如的大羅金仙修為,龍凌每日的生活和普通的幼兒沒什麼區別,吃了睡睡了吃,無聊的時候打滾撒嬌求撫摸。
不知睡了多久,睡夢中的龍凌模模糊糊的感覺有人站在他床邊看他。一聲低沉的歎氣自頭頂傳來,「你怎麼長的還是這麼瘦小,莫不是真的先天不足?」一隻冰涼的手撫上了他了龍身,細細的摩挲著上面的龍鱗。
龍凌想要反駁他,你才先天不足!不帶這樣咒人的。這些天來玉鼎好吃好喝的供著他,他已經長大很多了,起碼比剛出生時那瘦弱幼小的模樣好多了。
動作輕柔小心的撫摸了龍凌一會後,那人又說道:「你怎麼還沒化形?不應該啊……」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龍闕。龍闕當日將剛出生的龍凌托給玉鼎讓他拜其為師,留下一瓶龍涎後便離開了。上古祖龍一脈的龍子一般都是出生百日後便可化為人形,龍闕算好了時間眼巴巴的趕過來就是想第一個看到龍凌化形後的樣子。在龍闕看來龍子化形的那一天是人生中重要的時刻,他作為龍凌此生最重要的人一定得陪在他身邊不能錯過。這個時候,龍闕很自覺霸道的把玉鼎排除在外了。
其實龍闕還真是這樣認為的,上古祖龍一脈僅剩下了他和龍凌了,龍凌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除了他還能有誰?自龍鳳一劫後祖龍一脈堪稱滅族,他和龍凌相依為命度過億萬載,龍凌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理應也是龍凌最重要的人。他們只有彼此了,誰也不能分開他們,即使是龍凌自己也不能。就算他不願意,龍闕就算是囚禁捆綁也要讓他陪在他身邊,永不分離。
將龍凌托付給玉鼎不過是暫時的,如今洪荒形勢動亂,巫妖二族爭鬥不休。龍凌還這樣小,離他長大成人的日子還有很長的時間,龍闕唯恐他會受了劫遭了難。讓龍凌拜玉鼎為師,一來可以還了玉鼎萬年的照養之恩,二來也是為了尋個厚硬的靠山。紅花白藕青荷葉,三教本是一家。三清一向兄弟情深同氣連枝,三教也是互相照應。龍凌既然拜了玉鼎這個師傅,玉鼎自會護著他,三清會護著他,三教的弟子也會護著他。
當日被算計差點就失去了龍凌,龍闕差點沒發了瘋,事實上他當時和瘋了沒區別,屠殺了西方一眾弟子血染大地,事後更是直接殺上了靈山找準提、接引二人算賬。現在想起來龍闕依舊還是心驚肉跳後怕不已,他差一點就失去了他守了億萬載的寶貝,獨一無二的寶貝。
經此一事,龍闕無比深刻的領悟到天道之下、聖人之下皆為螻蟻。聖人之位乃是天道所歸皆有定數,他龍闕想要成聖怕是沒有可能的。既然成不了聖,也要成為能和聖人抗衡的大能。洪荒以實力說話,龍闕要讓任何人即便是聖人也無法染指算計他捧在心尖上的寶貝。
「你怎麼還不化形呢?」龍闕戳了戳龍凌白嫩嫩的肚皮說道,這一戳還戳上癮了,興致勃勃樂此不彼的繼續戳著。
被騷擾的不能好好睡一覺的龍凌怒了,從剛才起這個人就一直在他耳邊嘀嘀咕咕的吵死了!他憤然睜開眼死死瞪著眼前騷擾他的人,「啊嗚」叫了一聲,然後立馬閉嘴了。這叫聲太軟糯,太沒威脅震撼力了。
反倒是龍闕見龍凌醒過來後很高興,語調也不禁上揚了幾分:「你醒了,睡得真久。」
龍凌鄙視的瞪了他一眼,沒常識真可怕,不知道剛出生的小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的。
「你遲遲不能化形,莫不是……睡太多了?」龍闕猜測道,立馬就沉下了臉:「今天不許在睡覺,沒化形就不能睡。」
我/日/你啊!你這是在剝奪哥唯一的僅有的人生樂趣。龍凌轉過身去拿屁股對著他,以此表示他的憤慨不滿。龍闕見狀不禁失笑,「你這小東西還有怨氣?可不能縱容你,不對你嚴厲點你還真不知上進,連龍族最基本的化形都不會。」頓了頓,繼續道:「連化形都不會由此可見你的天賦修為有多麼不堪,我總不能時時刻刻的守在你身邊。與其你日後被別人所傷讓我膽戰心驚,與其你日後為別人所害讓我傷心難過。不如,就由我現在掐死你……」
說著一雙冰涼的手移到了龍凌的脖頸處,龍凌登時心下大駭,抬頭看向龍闕。
龍闕的容貌很出眾,不僅是長相俊美更是氣質清華,週身帶著一股雍容華貴的美,一眼看過去就知道這人身份尊貴不是凡人。一頭如墨的青絲盤成髮髻上面帶著白玉琉璃冠,此時他低著頭幾縷青絲垂在身前,低垂著睫毛,眼瞼處投下一片陰影,臉上喜怒不變,「我不想傷害你,但是與其讓別人傷了你,不如由我來。只要我的手稍稍用力,你就會和以前在龍蛋裡的時候一樣,不會哭不會笑也不會說話,就這樣靜靜的陪在身邊。」頓了會,龍闕幽幽的說道:「這樣也不錯……」不自覺的他加重了放在龍凌脖頸處的手的力道。
龍凌這下是真的慌了,擦!遇到了變態。
他不想死,起碼他不想因為這個荒誕的理由死去。化形……化形你妹啊!誰告訴我怎麼化形啊!我擦,沒人教我,我怎麼會化形!尼瑪,哥給跪了……
隨著龍闕握住他的脖子的手上的力道的不斷加重,龍凌的呼吸漸漸的困難心下也漸漸得慌了,他頓生吾命休矣的淒涼傷心感。他張了張嘴無聲的吶喊,救命!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