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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五十七章 始生嫌隙 文 / 獨孤若水

    魏王自陳國公府歸來後,本在書房中處理政務,卻聽側妃蕭氏來報,有人看到可疑的黑衣人進入棲鸞院,只怕會危及魏王妃性命,這才帶了人來看,不想卻正撞見公冶雁鸞一掃往日雍容端莊,正大發脾氣胡亂摔東西、掌摑粗卑壯丁的瘋狂模樣。

    「王……王爺!」

    公冶雁鸞從未在姬無為面前如此失態過,頓時心慌意得有些手足無措,呆愣半晌便再顧不得尊貴身份地跪倒在地,須臾間便已汗如雨下。

    「哎呀!這……王妃啊,你這是在花廳裡將人活活打死了麼?」

    見魏王死盯著廳內卻不說話,跟隨而來的側妃蕭蔓便壯著膽子走上前看了眼,登時被那血淋淋的騙人場景嚇得失聲尖叫起來。

    「此人是誰?」

    面沉如水的姬無為直指地上那屍血肉糊塗的屍體,卻是連看亦不願看一眼,那冰冷目光中的嫌惡之情,盡數落在了跪在他面前的女人身上。

    「她,她是……」

    若現在橫屍堂上的人是虞莫孤,公冶雁鸞還可以說得理直氣壯些,至少以姬無為行事的決絕狠辣,亦不會怪罪她為他了結「政敵」。但偏偏這被打死的人,突然變成了她那不爭氣的堂妹,這要她如何說出口?

    說自己在不知情下讓人活活打死了公冶柔?即便是事實,又有誰會相信?!只會以為她太過善妒、記仇,只因這堂妹做事不順了她的心意,又將要嫁到她夫家為側室,便動了殺機。

    然而如此情況之下,無論她如何解釋都已然百口莫辯!

    「安離,你過去看看是什麼人吧。」

    蕭蔓像是受不了那血腥場面,取出絹帕掩住口鼻又退回到魏王身後,知道身邊侍女丫鬟也不宜上前去查看,便招呼了小廝過去。

    「是。」

    自從潭氏淹死後,凌天祐便被分派到了蕭氏院中當差,在接到即墨貞知會後,自然便當先想到以看到黑衣人的借口,慫恿蕭氏去請了魏王到棲鸞院來。

    儘管早已知道被送來代替即墨貞去受魏王妃折騰的是誰,凌天祐還是上前仔細查看了一番,甚至還揀起塊適才被公冶雁鸞扔到地上的布料,輕輕擦拭掉那屍體面容上的血污,讓那張因死時太過痛苦而扭曲的嬌容完全顯露出來。這下不必他開口,在場之人都辯認出了這屍體的身份。

    「竟然是公冶柔?」

    姬無為的音量並不甚高,但每個字卻都是自齒縫中擠出,陰冷得讓偌大的花廳都在瞬間被冰凍起來。

    他向來知道公冶雁鸞不若表面上那般純善簡單,而能成為他正妃甚至是未來皇后的女子,自然亦不能太過單純沒有手段。但是他亦從未曾想到,另一面的她會狠辣如斯,竟然連自已的血親堂妹都能活活打死。

    「王爺,你聽我解釋,她不是……不,她的確是柔兒不假,但並不是我原本想要抓回來懲治的人,是被人調了包的!王爺,你應該知道,我即便再如何,如何……終究不會對自家人下如此狠手啊!」

    公冶雁鸞心知此時再去裝自己如何純善已然無用,而且她也相信自己過去所做過的事,魏王並非一無所知,不過是覺得她做得並無過錯,才沒有過問罷了。

    「其實我今晚本是想抓那虞莫獨回來的,王爺也看到今日她和其兄長在陳國公府時何其招搖,分明已然不把我們魏王府和公冶氏放在眼裡!若留著他們,只會後患無窮,因而我才想為王爺分憂,趁著陳國公府宴散去解決掉他們。哪裡想到,這被抓回來的人卻不知怎麼變成了柔兒……還請王爺明鑒!」

    權衡利弊之下,公冶雁鸞還是決定對魏王實言相告,否則以他的英明睿智,她再巧言相辯只會弄巧成拙,倒不如徹底坦白來得更顯真誠些。

    她太瞭解魏王的脾氣了,他最恨的便是他的女人與他耍心計,最容易的便是懷疑身邊每個人對他的忠誠度,最厭惡的就是被人所強迫行事。

    當初那個遠自前魏嫁過來的側妃,其實便是犯了強迫他娶她的這個禁忌,以至於落得那般慘烈下場。

    而她,絕不允許自己與那個愚蠢公主落得同樣下場,她絕不要成為他的棄妃!

    「想活捉虞莫獨?哼,看來本王的話你是一句沒有聽進去!」

    姬無為冷一聲,逕直走到主位上座下來,雖然語氣依然冰冷森涼,面色亦肅厲陰鷙,但卻顯然已相信公冶雁鸞所言,她原本想抓回來的是虞莫獨而非這枉死的公冶柔。

    但是在他的心中,那個曾經溫婉雍容的王妃形象,就此碎裂不堪如雲煙般消散,再難拼湊成原來的模樣。

    終究,即墨貞這將計就計的一次「調包」,還是造成了魏王與正妃之間的嫌隙。

    「王爺……我知錯了,那虞莫獨果然若王爺所說那般難以對付,這次竟然還害得我堂妹枉死……這虞氏聯合了清遠王與陳國公府,當真越來越無法無天,王爺難道就要這樣坐視不理麼?再如此放縱下去,早晚他們就要將我們趕盡殺絕的!」

    公冶雁鸞越說越是激動,到最後已然自行站起身來,甚至還向前邁了兩步。

    她當真已然恨毒了虞氏兄妹,尤其是那個面容妖嬈卻目光冰冷的虞莫獨,每當與她那深不見底的寒冽目光對視時,她總會莫名心慌。彷彿在那寒潭般的黑瞳深處,隱藏著什麼無比可怕的鬼魅怪獸般,讓她忍不住懼怕、忍不住想要逃避或將之永遠消除!

    「清遠王和陳國公府相交早已不是一日兩日之事,那陳杊早有意要將陳芷萱嫁給他為正妃,只是姬無邪那小子太過特性,竟然絲毫不買陳尚書的賬,亦不知心裡在打著什麼算盤。這虞氏雖成不了什麼大氣,但自這兄妹入京後的確發生了不少事,本王自不會一直放縱,只是時機未到罷了。」

    想到公冶雁鸞亦是在為自己算計,再想她背後的公冶世家,姬無為終究又將眼底的厭惡漸漸收斂。

    「今日你所做之事縱然鹵莽,但卻也讓我看到更多那虞氏兄妹背後的實力,看來他們果然不僅是落寞世族那般簡單。還有,之前宮裡不是傳出消息說,南宮賢妃自稱是虞莫獨的姨母麼?那麼便也難怪虞氏兄妹會幫著清遠王他們,而且傳言中南宮無雙與虞致遠私奔之事果然非虛,也許此間能有我們可以利用之處亦未可知……」

    說到這裡忽然頓住的姬無為,抬眼看向與他同來的蕭氏等人,銳利目光在那小廝安離身上一掃而過。

    「你們便先下去吧,今日之事切不可向外傳揚,否則這公冶柔便是你們的下場!」

    雖然蕭氏亦是姬無為的側妃,但卻極少參與到他的政事中去,顯然仍不夠被其信任和重視。

    儘管心中難免怨懟不甘,但蕭蔓終究還是揚起恬淡和美的笑容,聽從安排地向魏王福了福身,便帶人離開。

    跟在侍女丫鬟身後的凌天祐,走出花廳前方才偷偷回首看了眼高位上的魏王及站在他身旁的魏王妃,琥珀色的眼底迅速掠過流星般的一抹冷芒。

    「安離,你今日做得很好,雖然沒有看到公冶雁鸞被黑衣人所傷,但讓王爺看到她這般真面目,同樣讓我痛快得緊!你不是說想去看看你染了風寒的姐姐麼?我賞你些醫治風寒的藥劑,你稍後便去給凌氏送過去吧。」

    待回到瀟湘院後,蕭蔓方才露出壓抑已久的得意笑容,自從其兄蕭葭被逼「成仁」後,她心中便愈加怨恨公冶氏,其中更是尤為怨恨長年壓制著她的公冶雁鸞。因而今日見她在魏王面前那般狼狽,讓她如何不欣喜至極?

    「多謝夫人賞賜,但這些本就是奴才當做的。」

    儘管語言間顯得很是謙卑,但凌天祐那挺得筆直的背脊,以及眼底仿若天生的卓然傲氣,卻絲毫不見身為奴才的低賤姿態。

    少了潭氏的打壓後,凌天祐在魏王府上漸漸開始得勢起來,雖然暫時仍只是個低微小廝,但至少已然漸漸得蕭側妃信任與重用,再加上有即墨貞在背後暗中指導,他相信自己總有一天會達成所願,不再過這種寄人籬下沒有尊嚴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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