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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十七章 聖女被逐 文 / 獨孤若水

    只是始終淡然含笑看著聖女祭司的即墨貞,卻並沒有與她再做口舌之爭,竟是緩緩舉起兩年前她親手代蠱王贈予自己的那支碧翠橫在朱唇前,隨即清脆悅耳的笛聲便擴散開來。

    當真論起以笛曲馭獸之術,僅僅在兩年間學得皮毛的即墨貞,自然不敵從小苦練此技的央金拉姆。但那些被笛聲引來的野獸先被她的毒血所懾便已心存三分忌憚、三分驚懼,如今再聞得她所奏馭獸調,便再難抵抗地紛紛調轉矛頭。

    從未被眾獸如此虎視眈眈盯著的央金拉姆先是驚得瞠目結舌,但終究自幼便與這些野獸為伍,須臾她便又冷靜下來,重又將白玉笛舉起,與膽敢挑戰她最強技能的即墨貞隔空鬥起笛曲來。

    聖女祭司的笛曲讓野獸們難以抗拒,而青衣女子的笛曲中卻又含著讓它們滿心驚懼的詭異血腥氣息,左右為難的眾獸漸漸不堪曲調的驅使折磨,接二連三地搖晃倒地口吐白沫,心智更弱些的甚至當場嘔血而亡。

    因兩人開始斗笛才脫離險境的染菊已然滿身傷痕,縱然她功夫如何高強,卻又怎敵得過無數發狂野獸的群起而攻?

    然而才脫虎口,染菊卻又驚覺兩相激烈交錯的笛聲之力太過猛烈,不僅逼得滿地猛獸不支倒地,就連她都隱隱氣血上湧心悸難耐。看出眾獸再無傷人之力,她趕忙收回彎刀摀住雙耳,翻騰如灼的氣血方才略略平復。

    想不到向來被主子自詡最弱項的馭獸之術,竟已然修得堪與此中強者聖女祭司力敵。

    這個看上去柔弱嬌媚的中原女子,小小的身體力到底隱藏著怎樣可怕的力量?!

    漸漸的,數在百計的獸群中死的死、逃的逃,唯一還能勉強站穩的竟只餘一隻百獸之王,然而它那雙罩上層血霧的虎眸,卻露出瀕臨崩潰邊緣的瘋狂。

    這花斑猛虎之所以會成為獸王,除了體魄強健擅斗外,更是由於聰慧越超其他野獸。因而即便身為畜生,它還是意識到不能再讓這兩個女子以笛曲相鬥下去。

    兩相抉擇,它當機立斷地不去地招惹毒血滿身的青衣女子,張開血盆大口露出尖利如刃的獠牙便向那白袍女子咬去。

    即便年幼初學時馭獸不成亦從未被猛獸反攻過的央金拉姆見狀,登時驚恐尖叫著再顧不上吹笛,本能地調頭便跑。

    只是未曾習得武功的聖女祭司,又怎跑得過動了殺機的猛虎?

    但見央金拉姆的頭堪堪躲過虎口,白嫩的臉頰卻未能逃過虎齒鋒芒而被劃出道血痕,背脊則被厚實遒勁的虎掌正正擊中,踉蹌倒地間一口腥甜鮮血便已難以抑制地噴濺而出。

    狂性大發的虎王仍未滿足,虎爪落在那單薄腰身上便輕易壓斷了她數根肋骨,而虎口則在同時狠狠咬上她肩頭,生生扯下片被衣料包裹著的皮肉來。

    撕心裂肺的痛呼聲中,腥紅色的血,頃刻間便在央金拉姆那身聖潔無暇的白袍上暈染出大片紅花,襯得那血肉模糊的肩頭愈加觸目驚心。

    這一幕,原本是這位聖女祭司想要親眼看到即墨貞落得的下場,不想最終卻自食惡果,被她自己召喚來的野獸所害。

    「走吧,莫要錯過時辰趕上貨船,我可不想在這裡再等上半年光景。」

    甚至都沒有再多看如破碎的布娃娃般,在虎口下頹然悲鳴掙扎的央金拉姆一眼,即墨貞重又將翡翠玉笛收入袖中,便帶著染菊繼續向南濱港行進。

    並非是她誇大,實在是遍地皆毒的南疆邊界當真極少有船隻願意停靠,而會繞行到東海的大型船更是長達半年甚或一年方才有一趟。即便他們已然提早動身,但剛剛不僅被聖女祭司拖延些時辰,馬車又已徹底損壞,只能步行的時間便有些侷促了。

    但行至沒了頭顱的車伕屍體旁時,即墨貞卻突然頓住腳步,略一遲疑間便已動手脫去他身上外袍,轉而為被群獸傷得衣衫襤褸的染菊披上。

    「現在時間緊,待上船後我再為你處理傷口換洗衣裳。」

    從最初對這蠱王派來的侍女心存芥蒂,到在險斗八大氏族時漸漸看出她對自己的赤膽忠心,即墨貞平日裡雖總是副冷淡模樣,但心中卻這難得的可信之人還是頗為關切的。

    「主子,我沒事的,咱們還是趕路要緊。」

    哪怕僅是如此簡單的關懷,卻足以讓染菊感動得雙目微紅,一顆心更是認定了此生唯有眼前的她值得自己以命相護。

    直到即墨貞與染菊的身影遠得只餘模糊黑影,才突然破空飛來個快得看不清形狀輪廓的暗器,將凶性大發的虎王一擊倒地。而那直嵌入虎頭深處以至致使的,竟然只是枚再尋常不過的黑灰色石子,足以發出這枚暗器的人內力之強。

    「王,為何等墨姑娘走了才來救聖女?」

    位列四大覡師之末的北漠寒乃年紀最輕的一個,雖然名字聽起來冷冰冰的,卻是四人當中最為古靈精怪的妖孽美男,平日裡亦是問題最多的一個。

    初見央金拉姆時年少的北漠寒也曾被那雪蓮般聖潔絕倫的美貌所惑,可是後來發現這位自恃甚高的聖女祭司心中只有蠱王,他便也絕了念頭。而適才他與王躲在暗處時,更是已然將這看似高潔的聖女看得通透,以至於如今見她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模樣,竟也沒有半絲憐憫同情。

    「我不想讓她誤會。」

    蠱王屈指輕彈,凌空將枚褐色丹丸送進早已昏厥的央金拉姆口中。

    他喃喃自語般地吐出這模稜兩可的一句,亦不知是不想即墨貞以為他偏袒,還是不想央金拉姆以為他對她有心。

    其實這徒有其表卻不夠聰明的女人是死是活,對蠱王而言並無任何意義,若不是此愚蠢聖女的父親曾用性命助他登上王位,他才不會浪費了即墨貞這番手段。

    「罷了,她已不能再回去,你派人將她逐出南疆,永世不得再踏上本王所轄片土!而對外便稱聖女祭司被周國細作所害,本王為此決議閉關思量對策,在本王出關前各族皆不得輕舉妄動。」

    那雙千年古井般幽邃寒冽的黑瞳,冷冷倒映出聖女祭司那血污不堪蜷縮痛成一團的狼狽模樣,不過一瞬便又舉眸遙遙望著向遠處幾近不見的那道娉婷背影。

    「此行你們只需暗中跟隨,切記不得擅自現身。」

    蠱王那透過玄色面具縹緲而出的聲音依然輕淺得有些詭異,卻讓北漠寒立時肅然正色地應了聲「是」。

    「唔……王……王?王,救我!是……是那個狐媚子,是她害得我!」

    因服下那神秘丹丸而甦醒過來的央金拉姆,見蠱王突然出現面前亦不及細想原由,便趕忙用因傷及咽喉而破碎不堪的聲音慘烈呼救。

    「央金,你可知中原有句俗語叫『自作孽不可活』?本王已然給了你一次又一次機會,然而縱使半年之久的思過洞自省,都未能讓你徹底靜思省過,如今落得這般下場,要本王如何救你?」

    看著曾經外表那般聖潔完美若女神般的聖女祭司,如今醜態畢露的模樣,蠱王只覺好笑以及為已逝那位忠心大祭司而感到一絲惋惜。

    擁有那般絕世容姿的她,本該是他手中極重要的一枚棋子,可惜終究太過愚蠢得無藥可救。

    不過若沒有從天而降的即墨貞,也許他仍會退而求其次地將外表絕美的聖女祭司送到中原為己所用,可是有了那位聰明絕頂又對周國姬氏滿心仇恨的魏國公主與之一比,她便注定難堪大任只得淪為棄子!

    再沒給央金拉姆哭嚎控訴的機會,北漠寒召來兩名暗衛將滿目血淚的她帶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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