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穿越重生 > 逆世毒凰

《》章 節目錄 第九章 欲加之罪 文 / 獨孤若水

    金蠶宮內的花園雖不比中原皇宮中的花園精緻華美,但貴在奇花異草遍佈,若不是跟著博長老學著識了些,即墨貞在這滿園中竟只識得滿地綠草為何種類。

    說是考核,蠱王卻將地點選在一處萬花遙遙相襯的水榭裡,仍舊一身暗紅長袍的他姿態閒適地斜倚在美人靠上,掩在玄色面具下的幽邃黑眸若古井般晦暗難測,淡淡投射的目光卻看得人背脊生寒。

    「你教我博聞多識及權謀之術自是無可厚非,但又教我古武馭獸之術,便不怕有朝一日我會以此倒戈來對付你嗎?」

    彈畢一曲韻長老所授的古曲,即墨貞對於蠱王絲毫不受這有惑心異能的琴曲所擾,倒並不覺得意外。

    「哼,你若當真有那本事,本王倒是死亦瞑目了。」

    蠱王此話語意模糊,即墨貞反覆思量仍想不明白究竟是何深意,對上他雙古井般的眼眸亦難以看得清透,反倒險些陷進那片深不見底的幽邃之中。

    「罷了,幾位長老教的你即已精通,便再試試馭獸之術吧。」

    聽他提起馭獸術,即墨貞眉心幾不可見地微微一蹙,卻終究什麼都沒有說,站起身取出那通體濃翠欲滴的玉笛橫到唇畔,一曲《馭獸調》悠揚空靈地自水榭中飄散而出。

    笛聲清遠,曲意悠長,時而高亢若鳳入九天,時而低回若龍入深海,跌宕起伏過後又歸入雲淡風清的平和,卻更添蕩氣迴腸之氣概。

    若單論吹奏笛曲的功夫,即墨貞自詡少有人敵,畢竟她當年可是拜在東蒙第一樂師門下受教過幾年的。

    可是任她曲子吹得再好,卻終難發揮其馭獸之能,便不免失此曲了要義。想她在飛禽走獸頗多的清心崖上都未能召來任何生物,在這金蠶宮的後花園中自然更難有所成就。

    然後就在她一曲將盡之時,忽然聽到一聲震憾山林的虎嘯之聲,霎時驚得原本隱藏林中的鳥兒四散飛逃,寧靜的天空頃刻間一片紛亂。

    難道竟是她的笛曲如來了百獸之王麼?

    欣喜之餘即墨貞不由得把玉笛吹得愈加賣力,只盼當真自己數十天的努力並未白費,一舉便能馭得獸中王者。然而,當她看到那只雙目腥紅的猛虎連躍重重宮牆、花樹狂奔而至時,她的心卻猛然一沉。

    即墨貞的笛聲已止,而那頭異常壯碩兇惡的猛虎卻仍四足如飛地向著蠱王疾衝過來,怒張的血盆大口與森森獠牙,分明動了絕殺之心。

    而眼看著咆哮著的猛虎已近在咫尺,蠱王卻仍是副閒適慵懶的姿態,只有一雙邪魅黑眸中狂狷寒光乍現。

    就在那發狂的獸王迎面撲上前時,他迅捷如電地屈指成爪徑直扣住虎頸,繼而看似隨意地橫臂一甩,那近千斤重的威猛巨獸竟如枝柳條般被他輕飄飄地甩了出去,轟隆一聲墜入遠處的湖心,激起大片雪白水花直濺至數丈高。

    「臣等護駕來尺,請王恕罪!」

    以刑長老及聖女祭司為首的眾宮人腳步慌亂地聚到水榭前,在迴廊上跪成一片。

    南疆最初本沒有君臣之分,亦沒有這金蠶宮般的地方,皆是受中原腹地眾帝國影響才漸漸將蠱王推至等同於帝王的九五之尊。

    事到如今,始終淡然默立在旁的即墨貞終於看清央金拉姆的設計,原本她並不是想利用馭獸之術傷到自己。

    這便難怪她在過去一個月裡從未成功召喚到過任何鳥獸,竟偏偏在接受蠱王「考核」時,超常發揮地自遙遠山林中召來了百獸之王!而對蠱王甚是瞭解的央金拉姆,自然知道他不可能會被猛虎所作,從最開始這位故作清高的聖女祭司,便已然計劃好了要把馭獸謀害蠱王的忤逆大罪名扣到她頭上!

    思及此,即墨貞唇畔不自禁地彎起抹冷笑來。

    「王,老朽早說過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如此這賤卑竟膽敢縱獸刺殺王,我南疆定然再留不得她!」

    刑長老主巫蠱與眾異族聯盟罪者刑罰,向來位高權重受人尊崇,他此言一出,頓時便有侍衛躍躍欲試準備將「賤卑」拿下。

    「聖女祭司,此事你如何看?」

    不想雙目輕闔彷彿已然睡去的蠱王突然開口,矛頭竟然直指「女神」。

    「請王恕罪,但我只是遵照您的吩咐教她馭獸術,未曾想過她竟會借此術妄想刺殺王!」

    央金拉姆光潔無暇的額頭隱隱滲出層細密冷汗,但嘴裡卻將責任推得乾淨。

    「哦?不過短短月餘光景,這丫頭的馭獸之術就已然精進到可驅使獸王傷人了麼?本王記得當年聖女初習馭獸術時,也要一年光景方才能召得飛鳥與小獸聽命,即便如此亦被大祭司稱讚天賦過人。」

    見蠱王竟如此心如明鏡地看透聖女祭司詭計,即墨貞心中先是莫名一暖,隨即又為他的心機而驚心。

    剛剛與猛虎短兵相接的電光火石間,她已見識到他的功力是如何深厚得驚人,如今又見識到他那剔透睿智過人的心智,她只覺面前的男人強大得可怕!

    「我……」

    未曾想到蠱王竟會如此袒護那妖媚女子,甚至不問她的罪便先質問自己,央金拉姆語塞之餘直氣得胸口急促起伏。

    「墨兒,當真是你馭虎要殺我麼?」

    蠱王緩緩睜開雙眼,彷彿斂盡星光的幽邃黑眸凝向事不關己般默立一旁的即墨貞。

    墨兒?

    以前父皇、母后與皇兄們都叫她貞兒,臣民則尊她聲公主殿下,嫁到周國成了側妃,姬無為動情時亦是喚她貞兒,卻從未有人喚過她墨兒。這讓她怔愣半晌方才反應過來,蠱王竟是在叫她。

    「正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若想殺你,至少也要等到將術法學精,在有把握一擊即中時才會動手。在學藝未精之時冒然動手只會打草驚蛇,如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行徑,我再奔亦不會去做!」

    即墨貞即未承認亦未否認自己有殺他的想法,亦沒有一味為自己開脫,僅僅就事論事地點明此種手法的卑劣,卻又是一語道破有人故意陷害她的真相。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