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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見龍在田 第一百七十二章 山盟海誓 文 / 鍾源

    吃完飯,郭子豪喝至醉意八分,孫天鴻卻是酩酊大醉,由人扶著回家休歇。郭子豪的到來,給他跟榮氏集團較量的極大信心,擔憂略去,一開心,難免就喝高了。

    天色已晚,母親收拾兩間上房,備好新被褥,一間給戚戈入住,一間大房為郭子豪和唐映雪所用。兩人雖然沒正式結婚,但母親見他們相伴親密,同居也無妨,心喜還來不及,自然不會再理會俗禮還要他們分房睡。

    唐映雪有些不好意思,卻也沒反對,坐在床邊手摸大紅印花棉被單,嗤嗤悶笑。

    母親燈下看媳婦,越看越心喜,這位閨女跟上一次郭子豪帶來的女友一樣漂亮,但遠比那位可心,竟然還不嫌棄農村條件差,願意吃住一晚,足見人美心更好。能找到她,子豪真是上輩子修來的好福氣。

    母親問:「小雪哪裡人?」

    唐映雪說:「祖籍在馬來西亞,吉隆坡。」

    母親疑惑:「吉啥?」

    郭子豪說:「吉隆坡,是馬來西亞的一個城市。」

    母親咂舌:「外國人啊?」隨即又趕緊說:「也好,只要人好,哪裡都一樣。」

    嘮嗑幾句,母親便離開回房,讓他們早些休息。

    鄉村沒什麼娛樂活動,但這麼早就睡卻是不習慣,郭子豪拉著唐映雪外出順著湖邊走走。

    天幕通透,繁星璀璨,清澈得甚至可見連六等星。月牙一彎,遠遠掛在黑濛濛的湖水之上。近岸漁村亮著幾點燈火,湖畔起風,耳聽湖水嘩嘩作響,更顯四周靜謐。

    唐映雪挽手郭子豪,說:「你老家真不錯,以後在湖邊建棟房,我們時常來小住。」

    郭子豪笑說:「你喜歡就好。院子要建大點,我們生一串小娃,嘀哩嘟嚕滿地跑。」

    唐映雪撲哧一笑:「你當我是母豬啊,能生一串?」

    郭子豪擁著她,親吻一口,說:「母豬長成你這樣漂亮,那全世界的公豬真是幸福。」

    唐映雪被他吻得渾身酥軟,摟著他的腰才站住,嬌喘說:「別鬧……好癢。」

    郭子豪笑問:「哪裡最癢?」他的手往下移動。

    唐映雪扭身躲避,告饒:「真不行,我大姨媽還沒走……明天吧。」

    暗夜聞香,郭子豪火熱起來,加之酒勁上湧,更是心急,忍不住說:「我想探望你大姨媽。」

    唐映雪被他撩撥得也有些心動,猶豫著,掃眼望四周,低聲說:「我們回去嘛,先沖個澡。」

    郭子豪大喜,但見湖畔四下無人,唯有星空絢麗,心一動,忽然說:「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唐映雪感覺到他的壞念頭,發窘嬌羞,搖頭說:「你想在野外?不行!」

    郭子豪說:「不妨一試,走……」他強硬拖著唐映雪沿著湖邊走,不一會,很快來到水岸一群礁石附近。

    這些大礁石被漲潮的湖水沖刷蝕空,形成各種造型的空洞。郭子豪脫鞋,挽起褲腳,抱了唐映雪鑽進一個大的環形礁石中。

    唐映雪勾著他的脖子,緊張起來,但見四周被暗礁圍攏,不見湖岸,只面朝空無一物的湖水,抬頭能看到美麗深邃的天幕。這地方不錯,好似個私密的空間。

    郭子豪將唐映雪的高跟鞋脫下擺在礁石上,說:「我以前經常來這裡摸螃蟹、拿湖蝦,白天睡在礁石洞,好陰涼。」

    他嘴上說著,手上動作絲毫不減慢,將唐映雪放下,讓她站在淺水處的沙灘上,拉起裙子,上下其手。

    唐映雪沒法再應聲,只發出嚶嚶嬌美鼻音。

    郭子豪生猛起來,嘴唇將她的嚶嚀聲封住,變成嘖嘖親吻響聲。他抬起美人的腿,纏在腰間,撥動輕柔翠綠水草似的。

    吻了一會,郭子豪忍不住又說:「最好玩的就是摸螃蟹。漲潮了,這些小傢伙跟著水浪爬到石頭縫隙……喏,就像你這裡。石頭縫好深,泥沙膩手,動作要慢一點,悄悄把手伸進去掏摸,憑感覺,摸到了,就猛地捏住它的硬殼子,往外拔……它掙扎,拚命往裡頭鑽,活蹦亂跳……」

    唐映雪昏昏然,被抓螃蟹的手弄得要了,媚聲討饒:「別、別動了。」

    郭子豪壞笑:「小螃蟹好水嫩,夾夾上有一層小絨毛,下鍋油炸酥脆,帶殼吃得嘎崩嘎崩響。」

    他嗒嘴感歎,那滋味回味無窮。

    風聲更大了,穿過礁石空洞,發出動聽的嗚嗚聲。湖水輕撫細沙,唰唰唰……將沙子衝往前,抬到最高,忽而又退回來,蓄足勢,又再次衝擊。週而復始衝擊著,潔白細沙在水浪中翻滾,無力漂浮,輕盈迎合。

    天地間彷彿只剩兩人,共度這良宵美景。唯有群星閃爍,在極高遠處偷偷窺視著,安靜如畫。

    唐映雪往前手扶礁石,撩開散亂的秀髮,抬頭往前望,見湖水黑茫茫,唯有倒映月牙的哪一處水面泛著粼粼微光。那一點光,卻是越來越瑩白閃亮,激烈晃動著,快要把她吞噬。

    最後一刻,她腳發軟,爬在沙灘上,渾身被湖水浪花濺濕。

    嘴角亦湧進一些水浪,感覺水質清甜,帶著點水草腥香的氣息。唐映雪使勁咬著嘴唇,幾乎將唇咬破,沒覺得痛,唯有無邊無際的滿足感。

    良久,熱潮褪去,兩人這才感到氣溫發涼,湖水冷冽。郭子豪發覺懷裡的唐映雪在瑟瑟發抖,趕緊抱她上岸,拿外衣給她披上,關切問:「怎麼樣?」

    唐映雪哆嗦說:「冷,凍死我了。」

    郭子豪抱緊,用體溫煲著她,笑問:「奇怪,你怎麼不叫?叫出來更舒服呢。」

    唐映雪羞臊之極,發惱,拿粉拳捶打他。

    郭子豪不依不饒追問:「壓抑什麼?不好意思?還是激動昏了忘了叫?」

    唐映雪嬌羞小聲說:「好久沒……叫不出來。」

    郭子豪好奇又問:「多久?」

    唐映雪惱怒說:「八年,你滿意了吧?」

    郭子豪嘖嘖咂嘴,搖頭感歎:「誇張,虧你忍得住,老天……你怎麼做到的?」

    唐映雪恨恨咬牙,忽然掙脫他的懷抱,反身拉住郭子豪的衣領,突然發力,竟然將他猛地一個背摔,摔躺沙灘上。

    郭子豪被摔得七葷八素,痛聲大叫:「救命啊……殺人滅口啦。」

    叫喊聲在湖畔迴盪,遠遠傳出去。唐映雪更是羞惱,伸手都摀不住他的嘴,最後只得俯身壓住他,素手捏他的臉頰,用兩片香唇封住他的口。

    郭子豪被她制服,躺在沙子上掙扎不停,溫香軟玉在上,他甚為享受。

    兩人不顧寒冷,就這樣躺在沙灘上,抱成一團。

    唐映雪頭枕郭子豪的手臂,遙望星河,癡癡說:「子豪,你忘了對我說一句話。」

    郭子豪說:「沒忘,但你這麼強悍,咬死我了,我還以為你會主動跟我說呢。」

    唐映雪嘴一扁,轉頭又來咬他的肩頭。

    郭子豪立刻大聲說:「我愛你,愛你,愛你……」

    唐映雪哼聲問:「被逼的吧?」

    郭子豪舉手對著星空:「我發誓,山盟海誓,真心愛你一輩子……呀,可惜沒流星。」

    唐映雪歎口氣說:「你好壞,沒半點正經。」

    郭子豪說:「娘子太嚴肅了,我這樣混搭,才最配你。」

    唐映雪搖頭,又長歎一聲說:「唉,怎麼偏偏吃你這一套,這輩子被你拴死了。」

    郭子豪得意說:「這樣最好不過。」

    他忽然想起顧長風說的,唐映雪以前跟顧長風的保鏢狄樂相愛,後來狄樂卻不幸死在家族大逃亡那年,時間差不多是八年前,足見唐映雪用情至深,這麼長時間守身如玉,竟然沒再找其他男人。

    顧長風說他像狄樂,言行舉止也神似,不知唐映雪此刻跟他在一起,會不會想起狄樂?但這個疑問卻是不能追問她,在此情此景下太唐突,那也太傷人。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密情感,小心放在不願他人觸及的角落。

    安靜了會,唐映雪忽然問:「顏若玉給你電話了嗎?」

    郭子豪一怔,搖搖頭。

    唐映雪說:「吃飯那會,她打電話給我。她已經在德國慕尼黑落腳,計劃沿著萊茵河遊玩。」

    郭子豪澀聲說:「那好,但願她開心。」

    唐映雪問:「你到底怎麼想的?你知道,我不介意的,但你為什麼忽然放棄?還認她做妹子,逗她啊?」

    郭子豪苦笑說:「這個不好解釋。」

    唐映雪說:「別忽悠我,說是因為我的緣故,老實交代。」

    郭子豪閉緊嘴巴,跟宋詩吟纏綿,花心露餡這事可不能交待出來,女人都很吃醋呢,這已經導致顏若玉離去,可不能再惹惱唐映雪。

    唐映雪見他半天不吭聲,悻悻說:「居然來個沉默是金?我也不理你了……」頓了頓,卻又忍不住問:「老公,你說嘛,到底為什麼?我有強迫症的,你抵死不交待,我會難受死的。」

    郭子豪無奈說:「欲擒故縱懂不懂?我跟她先冷一冷,以後再說。」

    唐映雪問:「你不怕放風箏太遠,線斷了?」

    郭子豪一咕嚕爬起來,說:「盡講些讓人堵心的話。回家,上床抓螃蟹,再狠狠收拾你,就不信塞不住你的嘴。」

    唐映雪笑起來,追在他身後,說:「塞什麼呀?拿什麼塞?亮出來我看看。」她腳步輕盈,追到郭子豪,一雙柔手在他身上四處亂摸。

    郭子豪渾身****躲避,笑說:「糟了,女人一旦入巷,就變成狼。怕怕,饒命啊,女流氓……」

    兩人笑鬧一路嬉戲。笑聲如鈴,響徹鄉野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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