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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潛龍勿用 第一百二十八章 皆大歡喜 文 / 鍾源

    喝過首杯酒,大家坐了下來。

    邵萬龍讓查理王坐主客位,查理王急忙擺手推辭說:「邵老闆,別折殺我了,你才是今天的主客,我哪敢搶你的風頭,請上坐。」

    邵萬龍笑說:「你搞錯了,今晚我做東,你算是主客。」

    查理王哦地驚訝望著郭子豪,恍然明白過來,今晚不只是郭子豪邀他過來泡妞喝酒這麼簡單,想不到是邵萬龍出頭。他常在場面上混,略為思索,隨即猜到邵萬龍和郭子豪相識又同時出現,只怕是跟進軍影視有關,意圖要跟他建立合作關係。

    查理王暗暗吃驚,如果真這樣,事情有些變味了。不過他為人老成,也沒過多表現出來,只說:「既然是邵老闆做東,也該郭少坐主客,我陪從就行。」說著不讓郭子豪推辭,坐到他下方。

    邵萬龍見查理王有些謹慎,就沒再強求,叫另外兩個超模陪他坐下。

    邵萬龍帶來的這兩個超模也不錯,姿色身條僅比宋詩吟、余蔓婷和韓蕾稍弱一些,高挑俏麗又年輕,即便在演藝圈也是上等美女,左右陪了查理王為他斟茶倒酒。

    查理王大感舒服,左右瞧個夠,隨即又色迷迷望了宋詩吟幾眼,對郭子豪說:「郭少,正所謂美女配英雄,我兩次見你,發覺你身旁的美人都是絕美的傾國傾城,讓老哥羨慕嫉妒……但沒有恨啊。」

    郭子豪笑說:「彼此,你也不差啊,作為影視圈大腕,身邊必定花團錦簇,只怕都看膩了。」

    查理王搖頭說:「美女是永遠看不夠的。作為男人,要活到老泡到老,常年保持一顆風騷的心,以追求美女為樂,人生才有奮鬥激情,不然活著只會造糞。」

    郭子豪拍掌:「說得好,這個我該向你學習。」

    查理王說:「過獎了,我們都得跟邵老闆學。」他轉而對邵萬龍說:「班門弄斧,讓你老見笑了。想當年娛樂圈盛傳,邵老闆可是有『定海神針』的美名,那才叫威風。」

    邵萬龍笑而不語。

    郭子豪好奇問:「為什麼叫定海神針?」

    查理王說:「就好似東海龍王的寶貝,原本聳立在龍宮鎮海,後來被孫悟空強行索要去的如意金箍棒。此寶物能伸能縮,能細能粗,孫猴子用它大鬧天宮打遍九天各路神仙,除妖降魔,三十六洞天的無數女妖精臣服於棒下,一棒一個,一掃一堆,你說厲害吧?」

    他這話一出,在座的五個超模皆是心領神會,嬌笑起來。

    宋詩吟雖笑,卻是帶了點矜持羞美。

    余蔓婷笑嘻嘻,伸手過來搭在郭子豪的大腿上,輕輕捏了一下,距離他的金箍棒不到兩公分。

    郭子豪笑說:「原來邵大哥以前這樣威風。」

    查理王說:「那當然。當年各種高貴名門淑女、模特、影視歌大小女星,不知有多少拜倒在邵老闆的棒下,他卻從萬花叢中過,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枝葉,緋聞不斷,卻從沒在誰的裙裾邊多停留片刻,氣死多少美女啊。」

    李昂笑說:「這點我可以作證,邵董以風流絕情著稱,前兩個字讓美女喜歡到天上,後兩個字讓美女痛不欲生跌到地獄。估計邵董復出,最擔心的不是怕商業競爭,而是怕當年的癡女怨婦再重新找上門來,哭喊著要他還情債。」

    郭子豪和查理王哈哈大笑。

    邵萬龍搖頭說:「太可恨,有知己故友在什麼都好,唯有老底不保,什麼醜事都被揭穿了。喝酒,喝酒。」他抬酒杯環視大家一圈說:「乾杯,為今晚美麗的女人。」

    大家又舉杯喝過一輪。

    邵萬龍歎說:「以前的風韻事就別提了,往事已成過去,不堪回首。如今發覺還是男人夠意思,女人都靠不住。」他這話打擊面太大了,余蔓婷和韓蕾幾個超模都撅嘴不依,要罰他喝酒一杯。

    邵萬龍抬杯喝了,對郭子豪正色說:「不要相信女人,尤其是美麗的女人。這是我老父親臨死前告訴我的,永遠別相信那些每個月流一次血,一次流一個星期還不死的奇特動物。」

    郭子豪開始見他一本正經地告誡,後來卻話鋒急轉,忽然變得詼諧惡搞,頓時笑噴了。

    幾個超模嚷嚷起來,余蔓婷和韓蕾伸出粉拳錘打邵萬龍,余蔓婷笑說:「邵總太壞了,這樣惡毒攻擊我們女人家。」

    查理王笑著點頭說:「邵老闆,你父親說的很對,大讚一個。」

    邵萬龍的語言風趣幽默,有個特點,講笑話逗樂大家時,自己卻很嚴肅,一本正經的,形成很大反差,讓人更是樂不可支。他問查理王:「老弟,什麼東西最珍貴?」

    查理王說:「一般人會回答金錢、美女、健康之類的,我個人則認為,已失去的,和永遠得不到的,最為珍貴。」

    這話挺有哲理,郭子豪點頭說:「人總是不滿足,很難珍惜此刻擁有的。」

    邵萬龍說:「什麼是已失去,和得不到?想必每個人都不一樣,比如……」他打量查理王的禿頭:「我注意到了,老弟,你現在最珍貴的是頭髮。」

    郭子豪和眾人再次捧腹大笑,望著查理王頭頂寥寥可數的頭髮,笑得兩眼流淚。

    查理王手摸頭頂說:「邵老闆目光犀利……我想,如果我的頭髮每一根可以拍賣到10美金的價位,估計我總共可以獲利300美金。」

    查理王這話配合的妙,充滿幽默自嘲,亦是逗得大家開懷大笑。

    坐席間氣氛歡樂融洽,再喝過幾杯酒,大家徹底放輕鬆下來。

    郭子豪喜歡這樣的氛圍,朋友美女環繞在座,說笑暢飲美酒,人生無比愜意。如果吳斌來了加入,不知又是什麼光景?只怕還能提高一個開心的境界,他很期待晚間的縱情娛樂時光。

    只聽邵萬龍忽然對查理王說:「老弟,我們認識這些年,你可知道我的過去?在沒有獲得成功以前,我是什麼樣子的。」

    查理王一怔,搖頭說:「不太清楚。我入行晚一些,認識邵老闆時候,您已是身居高位,是三大影視公司之一的巨頭,是行內的權威,高高在上,在你面前我只是個無名小卒。」

    邵萬龍微笑:「你太自謙。今非昔比,我兩個的地位截然不同了。如今我在你之下,有求於你。」

    查理王心下一抖,不安說:「邵老闆言重,千萬別說『求』字,小弟受不起。有什麼事儘管吩咐,我盡力幫你去做。」他暗想擔心的事終於來了,該怎麼應對?

    郭子豪也有些吃驚,想不到邵萬龍會突然談到正事上,這場面節奏掌控得飄忽若風讓人捉摸不透,猝不及防。

    邵萬龍正色說:「沒誰應該幫誰,在利益面前,交情往往算個屁,但……也有例外,我雖然看透人情世故,卻依然想試一試,總覺得你也是非凡人物,想跟你坦誠談個合作條件。」

    查理王點頭:「難得邵老闆高看小弟,請說。」

    邵萬龍沉吟,望了李昂一眼。

    李昂立刻起身,招呼宋詩吟和余蔓婷等超模離開雅座,隨意在展示廳逛了逛。

    郭子豪知道要上正戲了,為他們倒了酒,側耳傾聽,多觀摩學習交際洽談技巧。

    只聽邵萬龍平緩對查理王說道:「得勢與失勢,只是一字之差,卻隔了天塹鴻溝,如今我在下風,不談過往,這一次確實是有求於你,看你願不願伸出援手。」

    查理王沒吭聲,心感為難。

    查理王心下以為邵萬龍求他,定是想搭他的車再次進入影視業,讓他還是看在情面的份上分一杯羹,合作獲利。本來以邵萬龍的資歷和能力,如果一起操作電影項目,大有用處,互惠互利,合作本該絕對沒問題。但現在卻是有個致命的阻礙,讓他愛莫能助。

    當初邵萬龍創辦威亞影視,在業內競爭過程中手段無所不及,跟另外兩家大的影視公司,美星無線和華納傳媒鬥得凶,積怨很深。邵萬龍被從威亞踢出局後,威亞影視轉而聯合美星和華納,還有其它幾家影視公司,落井下石,共同聯手制裁邵萬龍,意在讓他無法從事影視行當。這些影視巨頭掌控著策劃、攝制、演職人員、宣發和院線等大部分影視資源,只要還在圈子裡混,沒人會為了一個人敢全部得罪了這些大佬,以至於邵萬龍被迫轉行,屈就做個模特經紀人。

    查理王如今雖然是名製片,依然得維繫這些大公司的交情做事,不是他不想伸援手,確實是怕幫了邵萬龍,結果砸了自己的飯碗。他已經打定注意,無論邵萬龍怎麼說辭,也不能因小失大礙於情面答應合作。正如邵萬龍自己說的,在利益面前,交情算個屁。

    只見邵萬龍伸手指著郭子豪說:「不瞞你說,我跟子豪今早才認識,之前無任何交情,但他卻做出驚人之舉,決定投資一億美金跟我合作,共創一個名為『龍豪傳媒』的影視集團,讓我掌舵,重出江湖開創新事業。猶如做夢般,得他拉我一把,我這才從陰溝裡爬起來,有了希望,坐到這裡跟你一起喝酒,這該算是有福緣,見龍在田,貴人相助了吧?」

    查理王震驚望向郭子豪,滿臉的不可思議,手拍腦袋「啊」地驚呼一聲。

    一億美金的啟動資金進軍影視圈,委實太驚人了。

    雖然不算超重量級,但絕對能躋身業內前十名,勢力不可小覷。而且有資金、有臥龍山莊的關係背景,外加邵萬龍的操控能力,發展前景絕對不可估量,做得好,也許在幾年內便能衝上行業巔峰。

    查理王咂嘴讚歎,連連點頭說:「真是天大的福緣……了不起,夠豪氣。」他沖郭子豪豎起大拇指。

    郭子豪笑說:「過獎了,認識你們也是我的運氣。」

    查理王心想,看走眼,小瞧他和邵萬龍了。有這種大手筆開局,絕對不是誰能阻擋的,所謂多家影視巨頭聯合制裁邵萬龍,只不過是業內共識的口頭協定,對付一個人還成,但絕不可能阻止一個大集團公司的運作。他鬆了口氣,既然有這個前提條件嘛,談合作就有了基礎,值得聽一聽對方的合作條件了,有無可行,只看利益如何劃分。

    邵萬龍看查理王的表情變化,還滿意,要的就是這種震憾他的效果,便說:「中午兩小時內,我和李昂共撥打二十六個電話,聯繫了些曾經跟隨我的老部下,還有幾個重要的合作方。他們都表示願意為龍豪傳媒出力,加盟或合作。」

    隨即,他逐一講出這些人和公司的名頭,皆是些圈內知名人物。

    查理王當然認識這些人,越聽越吃驚,漸漸加重傾向於跟龍豪合作的砝碼。如果有這些上佳條件支持,足夠他解決籌拍新片目前遇到的諸多問題。電影項目的上游和下游所需人員、資金、設備、關係等都一應俱全,真是瞌睡遇到枕頭,一切水到渠成。

    他和章文軒籌備的電影項目對外雖說搞得差不多了,一副只等開機立拍的架勢,實際上各方面的缺口還大,問題多得讓人焦頭爛額。肚子疼還裝笑,為的是讓投資方更有信心。影視圈就是這樣,餓死實幹的,撐死吹牛逼膽大的,獨立運作的電影項目除了要會埋頭做實事,還得會吹,拉投資、找演職人員,找製作宣發等無不靠總製片人的兩張嘴皮子撐起來。

    邵萬龍深韻此道,號准了查理王的脈,所言不多,卻正是他最感興趣、最迫切須要的。

    郭子豪在一旁聽了暗暗吃驚。

    想不到他中午風流時,邵萬龍跟李昂居然做了這麼多事,鋪墊好路子,使得跟查理王洽談合作變得順當起來。太犀利了。機運真好,他算是選對人了,這個大哥認得超值。

    隨後的洽談就簡單多了,邵萬龍跟查理王詳細瞭解籌拍新片的情況,相互交流幾個關鍵問題,如何平衡各方利益點,很快就達成基本的合作意向共識。以龍豪傳媒作為出品方,參與新片的主投資、監製、策劃等。

    十分鐘不到,初戰告捷,他為龍豪順利啃下這根大骨頭,只等回頭跟章文軒導演和議一番,商討具體細節,做些擬定合同協議之類的常規事宜。

    郭子豪喝過幾杯酒後,坐享其成,不費吹灰之力,搖身一變成了該電影項目的老闆。他心裡樂開了花,心想回山莊後盡快跟顧長風商量,只要獲得老爺子的支持,拿到投資資金,這事便大功告成了。

    正事談完,三人舉杯共飲,皆大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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