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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潛龍勿用 第一百一十二章 洞悉人心 文 / 鍾源

    掛了蘇婉的電話不久,唐映雪打來電話問:「子豪,你在幹什麼?在哪裡?」

    這美人兒被他降服後,稱呼都變了,從「郭少」到「子豪」,聲音親暱溫柔,透著老婆的甜膩勁。

    郭子豪一樂,隨口瞎編:「車行辦事,去車展中心查看工作進度。」

    唐映雪又問:「你什麼時候回山莊?」

    郭子豪說:「過兩天,明天亞太年度車展開館,我要在場。」唐映雪說:「唔,注意身體,別太忙累。」郭子豪笑起來:「謝了,想不到你還會關心我?」

    唐映雪語帶嬌嗔說:「不准你這樣諷刺笑話我,壞蛋。」

    郭子豪頭一次聽到唐映雪撒嬌,心下一蕩,說:「好吧,算我說錯了。你呢?在做什麼?」

    唐映雪說:「在美發店保養頭髮,等會跟顏若玉逛街,晚上你抽空來陪我們嘛。」

    郭子豪暗笑說:「我不來了,今晚約了哥們去打球。你又陪她逛街,不吃她的吃醋?」唐映雪說:「什麼吃醋,我們是好姐妹。」郭子豪笑說:「這個表現好,來親一個。」唐映雪笑罵:「油嘴滑舌,不跟你講了。」隨後掛斷電話。

    郭子豪樂融融的,心想唐映雪得了他的寵愛,自然對顏若玉不那麼嫉妒。女人啊,還是太爭強好面子。想到顏若玉,他有些蠢蠢欲動,不禁掛念她,心癢癢,但有米婭在身側,暫時不便去找她。跟顏若玉小別幾天也好,讓感情沖沖電。

    「我會不會太貪婪?」

    郭子豪忽然捫心自問,隨即笑而搖頭。

    他也不知道,如果是換了別的男人身處他這樣的奢侈環境,擁有這多豐富的條件,會不會像他一樣隨心所欲,見到合意的美女就收下?天知道,這問題太深奧了,至少從前他肯定不敢想像。估計吳斌會貪得無厭,也許很多人也會,只有沈雲澤不好說,他是男人中的奇葩。

    悍馬輕快奔馳在海濱路上,臥龍山莊座落在秀林之中,栩栩若仙境。

    忽然,郭子豪接到夏可兒的電話。

    夏可兒輕輕喊了聲:「子豪……」隨即沒了下文,讓他以為電話斷線,便問:「怎麼了?你還好嗎?」夏可兒這才說道:「還好,你呢?在忙什麼?」

    女人問這句話簡單,但男人回答太難,郭子豪含糊說:「沒忙,處理些雜事。我聽沈雲澤說,你好多了,最近有沒有在溫書?」

    夏可兒說:「沒心思,什麼也沒做。」停頓一下,她柔聲說:「中午有空嗎?我想請你喝咖啡。」

    郭子豪心一跳,今天怎麼了?美女都扎堆而來,左推右檔止不住。他為難說:「我在外辦點事,中午回不來。」夏可兒「喔」了聲,隨即問:「那下午呢?」

    她的聲音怯生生的,盡透軟弱和孤獨,完全不似以前那個任性刁蠻的大小姐,性情大變,可憐兮兮的,讓郭子豪發酥,本想拒絕她,但怎麼都說不出口,哽了下,說:「下午啊……我忙完了聯繫你。」

    夏可兒欣喜說:「好的,我等你。」

    郭子豪掛了電話,歎口氣有些心亂。他轉頭見米婭充耳不聞地玩著手機遊戲,眉飛色舞,一會緊張、一會嬉笑,一會抿著嘴。他不禁啞然失笑,果然是弱智兒童歡樂多,無知少女沒煩惱啊。

    他索性不理會分身乏術的苦惱,也不再多想,天塌下來都不管,先搞定米婭再說。

    進到山莊,一個資深的前廳服務經理親自駕駛電瓶車領路,指引郭子豪到蘇婉安排的一棟小別墅的前院,給他門卡交代幾句事宜後,隨即離開。他遵照蘇婉的吩咐,留給郭子豪充分的私密空間。

    郭子豪拎了情趣用品,拍打米婭的腦袋:「下車,再玩,我還扔掉。」

    米婭這才如夢初醒,急忙收起新手機,茫然望了望四周,迷惑問:「這是哪……」忽然她抬手摀住嘴,眼睛亂眨,顯然是想起來郭子豪的封口令。

    見他沒怪罪,米婭這才鬆了口氣,拎包拿衣物,提著裙裾乖乖下車。

    這是棟獨立的兩層半小別墅,房屋面積不過兩百多平米,但前後小院的面積卻有三百多,青籐爬圍牆。關上院門,隱蔽性很好,院子裡的花園有各種奇花異草,小橋流水,草地鞦韆,竹籐躺椅吊床,和一個鵝卵石堆砌的小泡池。

    地下熱泉咕嘟冒著霧氣騰騰,頗有幾分愛麗絲夢幻仙境的韻味。

    米婭踩著高跟鞋跟隨郭子豪走在石板小路上,驚奇打望四周,以為這裡就是郭子豪的家,不禁瞠目咋舌。

    有錢人的住房真豪華,院子搞得好似熱帶植物園,好氣派,屋外已經很精雅了,不知屋裡要有多奢華?她想到電視上見過的豪門風格,但待進屋後,她還是立刻被房間裡的華貴陳設嚇壞。

    別的不多說,僅是打蠟珵亮一塵不染的柚木地板就讓米婭目眩,抬著腳幾乎不敢落地,直到郭子豪轉頭皺眉望過來,這才踮著腳尖踩上去。整個一層佈局通透,空間分割得很好,落地窗,實木傢俬,各種植物,掛畫,桌上一大篷怒發的黃玫瑰,手織羊毛地毯……每件陳設都是超乎想像的精品。

    別墅二樓只有三間臥室。主臥超大,面對庭院花園,一扇半圓弧形的大木格窗幾乎佔了一面牆。光線透過薄紗窗簾灑滿房間,兩米寬的大床暖融融的,床頭上一簇才新換的香水百合。

    郭子豪看了一圈很滿意,這別墅十分私密溫馨,適合情侶甜蜜廝混。

    他見米婭站在大床邊愣神,笑起來,將她推到在床上,摔個四腳朝天,陷在香薰酥軟的被褥上。

    「啊呀……」

    米婭驚叫聲,想不到他這麼粗魯,急不可耐,才進門就餓狼似的撲過來。

    她依然穿著那條半透長裙,緊繃繃,將她裹的好似誘人粽子,鮮嫩軟糯。這小美女是吃混合飼料長大的?發育得真不賴,有少女的稚嫩美顏,還擁有美少婦飽滿的蜜桃身條,渾身任何地方隨便一捏手感絕佳。

    她被郭子豪一雙大手恣意揉捏,俏臉緋紅,好似漁網上的蝦米,顫動,徒勞掙扎。

    她穿了高跟涼鞋的長美腿翹起來,無力地左右搖擺。

    「老公,溫柔點嘛。」

    米婭被他抓個****酸麻,發出哀求。

    郭子豪哪裡肯收斂手腳,反而加重力度,就像野豬衝進白菜地,撒開四蹄撒歡,埋頭啃食嬌嫩菜心。

    他的頭拱在米婭的長腿上,從腳腕到大腿根,一路亂吻狂飆,時速七十碼。

    米婭緊張之極,關鍵時刻,控制不住忽然「噗哧……」放了個響屁。

    郭子豪「哇」大叫,抬起頭捂著鼻子說:「好臭,美女也會放出這麼臭的屁,你是黃鼠狼啊,以屁抗敵?」

    米婭尷尬羞臊,小嘴一扁,苦臉說:「我肚子餓了咕咕叫,一早沒吃東西,忍不住……糟了,我還要來。」

    她扭動小蠻腰,手捂肚子臉都憋紅了,諾諾說:「我去衛生間。」

    郭子豪笑說:「放個屁還要去廁所,你好高雅,趕緊就地解決啊,我閃開。」

    他拉開露台門,眺望遠處,只聽身後傳來「嗤嗤」幾聲婉轉之音。不禁調侃說:「相當好聽,屁聲如歌如泣,宛如暗夜高樓上傳來的天籟仙樂之音……只不過還是臭……哇,好臭,好噁心,我快要吐了。」他誇張地雙手猛地扇風。

    米婭羞臊的無地自容,捂著臉,好似驚惶的鴕鳥。

    郭子豪說:「俗話說『冷尿餓屁』,看來你真餓了,我們先吃東西。」

    他下樓至電服務台叫來午餐,在庭院木桌擺滿一堆美食,兩人大吃起來。米婭吃得心滿意足,好奇問:「這是哪裡?服務這樣好,不會是你家吧?」

    郭子豪說:「又來了,美食都塞不住你的嘴,東問西問,要不要我寫份簡歷給你?」

    米婭嬉笑說:「不敢,不敢,跟你閒聊唄。」

    郭子豪問:「你把房子轉租了,現在住哪裡?」

    米婭說:「這幾天窩在大學城的網吧。」

    「網吧?」

    郭子豪驚奇問:「你住網吧?幹什麼?」米婭說:「上網聊天玩遊戲唄。網吧有獨立的小包間,四十塊一天,還帶個沙發床,困了可以睡覺。」郭子豪笑說:「你就天天待在網吧,吃喝拉撒,上網玩?」米婭說:「我代練,刷遊戲裝備賣錢,這幾天掙了一千多,好過癮。」

    郭子豪問:「怎麼不回家?」

    米婭說:「我沒家。我出生十天被裝在個紙盒,放在孤兒院門口台階上,隨身有包奶粉,兩條尿布,還有張小紙條,寫著我的出生年月和名姓,其它就沒了。後來長大讀書,從孤兒院轉到教會學校寄宿,一直就這樣,沒家人來找過我。」

    她說這話很流暢,語氣自然,神色沒什麼變化,好像事不關己在講別人的經歷。

    郭子豪微感驚訝,幾乎以為她在撒謊,但觀察她的眼神卻沒什麼異常,便問:「就在什麼聖保羅教會學校?」

    米婭點頭說:「是啊。」

    郭子豪半信半疑,盯著她的眼睛說:「教會怎麼禱告的,做個我看。」

    米婭念說:「因父,及子,及聖神之名。阿門。」她一邊念一邊劃聖號,抬起右手,五指併攏,用中指點了點額頭、前胸、左肩和右肩,念到「阿門」時,她雙手合十。全套動作十分嫻熟,不像做假。

    郭子豪又問:「餐前禱告說什麼?」

    米婭念道:「天主,求你降褔我們,和我們所食用的食物、及一切恩惠,因我們的主。阿們。」

    她的眼眸清澈,也沒撒謊的自然反應跡象。

    郭子豪見米婭對答如流,有些相信了。他有些懷疑自己的察人讀心能力,之前怎麼就被米婭欺騙了呢?問題出在哪裡?他想了想,說:「你撒個謊,給我聽聽。」

    米婭驚訝問:「為什麼?我以後都不會騙你的。」

    郭子豪說:「只是測試一下,我准許你現在撒謊,以後不行。」

    米婭顰眉問:「說什麼啊,我不知道。」

    郭子豪笑說:「隨便了……最好要像真的一樣,這個看似你的強項。」

    米婭嘟嘴說:「老公,你又打擊我了,人家一個人在社會上混,不容易的,現在外面好多壞人。」郭子豪點頭:「這也倒是,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看著我的眼睛,來編一段超級謊言,騙得過我,有獎勵。」

    米婭點點頭,沉吟片刻,抬起美目說:「老公,幫幫我,我闖大禍了……」

    郭子豪說:「這個開頭不錯,接著編。」

    他凝神望著米婭的眼眸,專注捕捉其細微變化,包括神色反應,說話語調,動作姿態……這是上佳的近距離觀察機會,他得多練習這洞悉人心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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