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後,頭很疼,很沉,連眼睛都酸疼,任逍然艱難地睜開沉重的眼皮,想起昨夜發生的,連忙坐起身
凌.亂的大床.上,到處散落著她的衣物,那些衣物幾乎被撕成碎片……
最醒目的是,床單上還有幾滴暗紅的血漬!
他昨晚,把她怎麼了?!
如遭雷擊,他愣了下,然後,匆忙地下床,「唐暖芯!」,激動地叫,整了整褲子,衝了出去。
剛到門口,看到了她,她面無表情,穿戴整齊地站在門空,任逍然尷尬地看著她,表情有點僵硬,「你,我……」
「進去說。」,她淡漠地說道,那樣子讓任逍然心裡發楚。
「我昨晚喝醉了,可能說了些不該說的,做了些,不該做的,你別當真。」,昨晚,他好像強要了她!還說了些氣話,任逍然現在無比懊悔。
唐暖芯聽他的解釋,想到那些話,心在抽.搐。
到底還是在意的。
「不管你說的是不是氣話,那行為是不是因為喝酒,任逍然,我都決定,跟你離婚。這樣下去,沒什麼意思……」,她淡漠而冷靜地說道。
任逍然詫異地看著她,「你胡說什麼,如果我傷了你,我道歉!」,他激動地說道。
「道歉是沒用的!任逍然,根本原因是,你不愛我,不尊重我,在你眼裡,只要你對我好,我就該對你百依百順,我就該把你對我的好,當做一種恩賜!」,她看著他,心酸地說道,表情淡漠。
「沒錯,我從小到大,是個不招人喜歡的人,哪怕自己的至親,都那麼苛刻地對待我。但是,這不代表,你對我施捨點好,我就該沒尊嚴地跟著你。昨晚,你強.暴了我……這件事,已經徹底地粉碎了所有!」,她繼續說道,心在抽.搐。
如果他足夠愛她,就會尊重她,愛惜她的吧。
說到底,還沒到那種程度,也許,如他所說,他只是在可憐她。
任逍然本想反駁,在聽到她說,他強.暴了她時,一種罪惡感,讓他無力。再多的辯駁,也無法抵去對她造成的傷害。
「也許,你分析地沒錯。」,酒後吐真言,他昨晚說的,他都記得。
擰不清對她是怎樣的感情,想得到,想擁有,在遇到矛盾時,在她氣他時,他又覺得她很可惡,想遷就她,卻做不到從心裡遷就。
她的心絞痛著,喉嚨堵著,「既然這樣,離了吧。」,她啞聲道。
任逍然的心一陣刺痛,看著她,「不行!」,本能地反駁,不想跟她離婚。
「為什麼不行?你也覺得自己對我沒感情了,為什麼不離?正如你所說,這世界上,想給你生孩子的女人,不計其數。」,她心痛地說道。
「不管怎樣,離婚就是不行!我不逼你生孩子了,你想幹嘛幹嘛,我不逼你,你不想見我,我可以不回來,就是,不能離婚!」,任逍然忍著心痛,沉聲道。
捨不得吧,就是捨不得!
「好,那你以後別干涉我,我打算長期留在維也納,繼續深造。」,她忍著哽咽,平靜地說道。一夜沒睡,她想了很多,本以為可以跟他成功離婚的,沒想到,他沒答應。
就算他不答應,她也要離開。
聽說她要走,他心絞,又開不了口挽留,此時此刻,他覺得自己昨晚對她,太過分,也在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真愛她!
「隨你!」,冷硬地吼,去了衛生間。
她看著那扇磨砂的玻璃門,眼角落下一顆淚。
收拾床鋪的時候,看到床單上的血漬,還有她被他的暴行撕碎的衣物,腿心火辣辣地抽痛,心酸的同時,又覺得自己很卑微。
其實,該堅持跟他離掉的,為什麼不繼續抗爭?
她覺得自己很軟弱,還貪戀著任太太這個頭銜,好像真離了,任逍然就徹底跟她沒關係了……
他出來的時候,她已經在收拾行李,床鋪被她收拾整齊,床單換了
他無言以對,出了臥室。
本來今天就是要飛奧地利的,深造的事,之前沒決定好。經過昨夜,她已下定決心。
早飯,兩人默默地吃,坐在椅子裡,唐暖芯感覺腿心很疼,極力忍著,比第一次的時候還疼,可能又裂了吧。
想到第一次的時候,他拉著她,非得去看婦科,心口酸痛地厲害,「啪」,她手一抖,瓷勺掉了,摔得粉碎。
他抬頭,看著她蒼白的臉,深深的黑眼圈,以及臉上那心酸的表情,心一絞。
「芯……」,剛開口,她已經起身。
「崔阿姨,我走了」,她大聲地說道,拿起沙發上的包,走去門口,行李箱早被搬上了外面的車裡。
「這麼早啊不是還有一會兒嗎?」,崔阿姨出來,感覺兩人有點不對勁,熱心地問。
「不早了,助理他們都要到機場了,不能讓人等急了!」,唐暖芯邏輯混亂地道,人就算到機場了,那飛機也沒起飛啊,有什麼好急的。
崔阿姨想說什麼,她已經出了門。
「逍然,你不送送芯芯啊?」,崔阿姨看著他,關心地問。
任逍然起身,走到門口時,她已經上了車,轎車也已經調頭。
唐暖芯坐在轎車裡,腿心還灼痛著,心更痛……
這一次離開,會不會將他們之間的距離更加拉遠?
他負手站立在門口,看著黑色的轎車離開,心扯著,明明應該衝上前,求她別走,卻還是放手了。
可能,他覺得他真沒臉求她留下吧……
昨晚,做得太過分了,他也該想想,對她,到底,算不算愛,還是一種憐憫。
***
她走了,到了維也納後,沒聯繫他。只跟家裡人交代了聲,要留在維也納深造。告訴婆婆的時候,婆婆很驚訝,直感覺她和任逍然出事了。
逮著任逍然,呵斥了一番。
「任逍然!你到底想怎樣?別這麼窩囊行不行啊?天天在家喝酒算什麼男人?!」,看著頹廢,幾天不上班,在家喝悶酒的兒子,馬淑嫻氣憤。
「媽,你別管」,他說道,將她往外推……
任逍然坐在床頭,看著空蕩的房間,手裡握著手機,忍不住打了她的電話。
第一次,他給她打電話。
生病好幾天的唐暖芯躺在宿舍床.上休息,接了電話。
來這邊後,就感冒了,斷斷續續,一直沒好。腿心的傷也因為感冒而嚴重,現在還紅腫著,那裡的腫痛,每每提醒著她,任逍然對她的不尊重。
「喂什麼事?」,心口絞著,她淡漠地問,身子蜷縮,裹緊被子。
他沉默,沒說話。
「任逍然?你有什麼事,快點說!」,她大聲道,想掛電話。
「沒事……」,只是想聽聽她的聲音,哪怕是罵他也好。
「沒事就掛了!」
「不!那晚,我……我是混蛋!」,他在髒衣簍裡,看到了那條床單,上面的血,讓他想到了第一次,不知道她傷得嚴不嚴重。
後悔當時沒問她。
「別跟我提那晚,我只會更加厭惡你!」,她激動地吼,帶著濃濃的鼻音,還咳嗽了幾聲。
「厭惡」兩字,傷了他,他也鄙夷自己的做法,「那,你好好照顧自己……再見!」,他沉聲道,說完掛了電話。
「混蛋!嗚……」,聽到「嘟嘟」聲,她大聲咒罵,然後,嚎啕大哭起來……
獨自在海外,生著病,尤其下.身的腫痛,讓她更心酸。放肆地哭號,覺得任逍然對她很無情,可她仍然沒法恨他,沒法將他給忘掉!
***
兩人沒再聯繫過,感冒持續了大半個月,才完全好,下.身的傷也完全復原。剛開始不好意思看那裡,只自己瞎琢磨著吃了消炎藥。
偶爾還會飛其他國家,參加演出,不過,暫時是不會回國的。
令她苦惱,又哭笑不得的是,在來維也納的一個半月後,她發現自己懷.孕了!
她起初還不知道,孕吐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去做了檢查。如果沒錯的話,就是被任逍然強.暴的那次懷上的。
這個孩子的到來,讓她措手不及。
「孩子,你是存心折磨我來的嗎?」,她苦笑,心酸,靠在沙發裡,仰著頭,看著天花板,一手摸著平坦的肚子。
「不是愛的結晶,還是被他強.暴的產物……」
「你知道,你的存在,讓媽媽多為難嗎?」
「任逍然,你現在還會熱切地期待這個孩子嗎?」
她喃喃地,自言自語地問。
這段時間,他對她,不聞不問。她在互聯網上,看到了他的一些新聞,最近又有好幾家商業廣場開業,他都出席了開業典禮。
他的心,如他的名字,十分瀟灑。
估計連開始對她的一點熱度,現在都蕩然無存了,或許,再過不久,還會主動跟她離婚。
說白了,他就是玩膩她了。
她選擇,暫時不告訴他孩子的存在。
不知為什麼,她居然從沒想過打掉這個孩子……
***
這兩月,任逍然很忙,忙起來就不會想她,也不管她在維也納過得好不好,他只知道,沒有他,她照樣過活。
去意大利出差,忍不住想去維也納看看她。
在她宿舍大門口,看到了她,她手裡提著一袋子的菜,大步上前。
唐暖芯感覺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驀地轉首,看到了他。
居然有點欣喜,那種欣喜大於心酸,她表情很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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