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大悶騷,什麼怕捂著孩子了,其實就是給她個台階下。可他這樣,還是令她小小地感動了下。
個悶孩了修。握住了他的帶著薄薄溫度的大手,像是感受到了一股力量,心也終於踏實下來,回到了心房裡。裴亦修在床邊坐下,感受著她的用力,他那顆被嚇地驚慌無措的心也終於回到了原位。
虛驚一場,生氣之後,面對著她,是滿心的酸疼。
她側躺在床.上,一手緊緊地抓著他,紅腫的雙眼看著他,裡面盛滿了淒楚。像是從滿身風雨裡走來,剛歷經了千辛,跟他再次相逢了般。這一次,她希望可以緊緊地抓著他的手,再也不分開。
看著她那泫然欲泣的樣子,裴亦修挑眉,伸手,刮了刮她臉頰上的眼淚,「這麼可憐兮兮地看著我.幹嘛?我都不氣了。」,淡淡地說道。剛剛是被嚇死了,也嚇傻了,都忘了問醫生她的情況了,就在那亂傷心一番。
還丟人地說錯話了,想起剛剛被嚇傻了,語無倫次的樣子,裴亦修在心裡苦笑。
對於他來說,真的沒什麼比她更重要的了。
聽著他的話,她真是又好氣又想笑,「那你繼續氣啊,給你機會生我氣都不氣嗎?」,她傻乎乎地說道,嘴角擎著絲淡淡的笑,臉頰還十分地蒼白。
「我生氣,不好受的還是我自己,又不是你。」,裴亦修略帶氣惱地說道,大手在她的臉頰上安慰性地撫了撫,看到她手背上的針頭,他挑眉,連忙捉過。
修長的手指,動作輕柔地將手背上的膠布撕掉,從一旁的桌上拿起棉球,動作嫻熟地在她手背鼓起的針孔上擦了擦。她躺在那,看著他坐在床邊,動作嫻熟而又認真的樣子,著迷著,不捨別開視線。
病房裡,一片安靜,他輕輕地為她又插上針頭,雖然很久沒做這些了,即使做醫生的時候也很少給病人扎針,但,這些基本功仍然在,而且技術嫻熟,一點都沒弄疼她。
「謝謝裴醫生。」,她淡淡地說道,聲音裡卻夾著淡淡的傷感。
裴亦修,已經不做醫生很久了。他一定很想早點回到手術台去,那裡才是他真正屬於的地方,也是他真正的人生舞台。
他明白她的意思,扯著唇笑笑,「我現在只是裴先生。」,睇著她說道。
「很快就是的啦……」,小聲地嘀咕道,也不知道這個很快,是多久。只希望再早點,那些壞人早點被繩之以法,不要再來搗亂了。
他輕輕地拉開被子,看向她那平坦的腹部,大手輕輕地從衣服下擺裡探了進去,在那平坦的小腹上,輕輕地撫摸著。
生命如此奇妙,難以想像,這個平坦的肚子裡,已經孕育了一個小生命。那是兩個相愛的人,愛的延續,生命的延續……
他閉著眼,企圖感受它的存在。
她看著他這傻乎乎的動作,不禁莞爾,「笨蛋,現在哪裡感覺得到!」,嬌嗔道,聲音嘶啞,心裡仍然後怕著。剛剛那種失去後的痛苦,實在太令人難過了,好在,還在。
「醫生剛剛說,多久來著?」,他不說話,還在那閉著眼,靜靜地感受著,她又問道。
「一個多月。怎麼感受不到?那是我的骨血,我生命的一部分,當然能感受得到。」,他仍舊閉著眼,緩緩地說道,「我們要好好地把它養大,讓它在一個健康、有愛的環境裡茁壯成長……」,想到自己和她的身世,童年遭受的痛苦,他有些感慨地說道。
「嗯……」,悶.哼著答應,鼻頭發酸。
「不准再接近杜澤鎧了,你不能再出一點差池了,不然,我承受不了。」,他睜眼,認真地看著她,說道。
剛剛知道她在醫院,急得發瘋的心情和當初知道她車禍時,急得發瘋時一樣,也深切地體會到,她一旦有什麼差池,他真的會瘋掉。
「保證不接近他了……」,扯著唇,小聲地說道,「對了,事情怎樣了?你怎麼會突然來醫院?」,忽然想起了什麼,她焦急地問道。
「爸說的,他們陷害了唐氏,爸爸現在在配合警方調查,先把我支來了!洛川明天一定會軒然大.波,你不必擔心。」,裴亦修站起身,沉聲道,抬腕看了看表。
「爸爸去警局了?」,唐淺央激動地問道,生怕老人家再有什麼差池,裴亦修心裡也很難過,讓一個大病還未痊癒的老人為他們打頭陣,真的……
在心裡暗暗地歎了口氣,「他不會有事,你別擔心,保持情緒平靜,再不能動了胎氣!我的小寶貝要是再有什麼閃失,看我不收拾你!」,為她蓋上被子,睇著她,沉聲地教訓道。
她白了他一眼,「他們還是動手了,怎麼陷害的?」,微微轉了下.身子,臉朝上,又問道。
「唐氏旗下的藥廠進口了一批西藥,他們將毒品包裝成藥丸,混在裡面,被海關查個正著。」,裴亦修沉聲道,只見唐淺央的臉色稍僵,微微失神。
此時,她想起了杜澤鎧離開時說的那句:「女人就像糖衣包裹下的毒品……」
他是在對她暗示著另一層意思?
暗示會將毒品混在藥丸裡?
但是,杜澤鎧為什麼要對她這麼暗示?
「這樣對唐氏來說,也是軒然大.波啊!就怕明天股市動盪……」,她回神,擔憂地說道。
「你擔心的,我們都考慮到了,放心吧,我之前跟姜紹謙有過聯繫。」,裴亦修沉聲道,「你繼續睡吧,我去警局接爸。」。
「好,我不擔心。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肚子裡的孩子了,其他都不重要了。你也要小心,不要再身陷囫圇了。」,吸了口氣,說道。
裴亦修欣慰地笑笑,正要轉身離開,然後,募得彎下.身,在她的額上輕輕地吻了下,他正要離開,手腕被她扯住,「這麼輕的吻,怎麼夠?!」,小女人不滿地抗議。
裴亦修扯唇,然後,再次俯下.身,薄唇覆上了她那蒼白的唇。她連忙反吻著他,忍不住要伸手,被他阻止,怕她再扯掉枕頭,他扣著她的頭,狠狠地在她的唇.瓣碾壓,吸吮……
幸福在唇齒間悄悄地蔓延開……
吻了很久,幾乎快擦槍走火,他才狠心地鬆開她,快速地出了病房,吩咐門口的保鏢也是卓君天的人,仔細看著她,然後出了瑞慈。
剛上車,上官翊打來了電話,電話裡有小孩子的吵鬧聲,裴亦修挑眉,「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怎麼,已經知道我這邊的情況了?」,他淡笑著問道。
倒了杯純淨水喝下,乾涸的喉嚨這才舒服了很多。
「聽你這語氣肯定沒什麼大問題,那我也不必回中國了。」,上官翊慵懶地說道,「媽咪……我要媽咪……」,這時,又有小孩子的吵鬧聲傳來,像是男孩的聲音,說著的流利而稚.嫩的英文。13acv。
「怎麼有小孩的聲音?」,裴亦修挑眉問道。
「help,help,help!」,聲音越來越大,那稚.嫩的聲音穿透耳膜,「上官翊!哪來的孩子?!你在虐.待兒童?」,裴亦修立即沉聲道。
「shutup!」只聽上官翊大吼一聲。
「上官翊!你究竟在幹嘛?!」,裴亦修又吼道,怎麼有個小男孩在不停地喊救命?裴亦修可是最不待見虐.待兒童的人了,不過上官翊人品會那麼差?
「一個小鬼,我還不屑虐.待他。就這樣,拜拜」,上官翊幾乎隱忍著不耐,說完,迅速地掛了電話。
搞什麼
裴亦修心裡疑惑地想,不過現在也沒多餘的美國時間去想上官翊的私事,一夜無眠,眼見著就要天亮了,他在車上瞇了一會兒,隨後去了警局。
***
裴亦修走後,她又睡了很久,再次醒來時,只見病床邊坐著董嫂,房間裡還有唐暖芯、許梓芸以及柯羽茜。
「董嫂……」,看到消失了兩年多的董嫂,她親切地喊道,緊緊地抓著她的手,聲音沙啞。
「淺淺……」,董嫂紅著眼眶,啞聲道,握著她的手,太多的話,只能梗塞在喉嚨口。
「董嫂,爸爸也醒了,這下好了,大家都平安。」,說話間,眼角的餘光看了眼一邊的柯羽茜,想必她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吧。
董嫂不住地點頭,「淺淺,你該吃點東西了,今早知道你的消息,可把我嚇著了!」,許梓芸一向很細心,這時上前說道。
「對,吃點東西,董嫂給你熬粥了!」,董嫂這時激動地說道。
「嗯……好久沒吃董嫂做的飯菜了!」,她感慨地說道。
「哎呀,這下我也要做姨了,姐,你可趕緊辦婚禮了,肚子大起來,穿婚紗就不好看了,還有,我要做伴娘!」,唐暖芯這時激動地說道。
「你啊,想得太多了!」,唐淺央嗔道,「茜……凱茜,你也坐啊!芸芸,芯芯,你們也坐,別忙了。」,衝著一邊的柯羽茜招呼道,又對許梓芸她們說道。
柯羽茜點點頭,正要去沙發邊坐下,只見門口進來兩道挺拔的身影,一黑,一灰。
穿著一身黑色長風衣的是許梓驍,灰色的是任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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