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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突兀 文 / 冬雪傲梅

    了索拉王子,兩人也不多說什麼,索拉王子也習慣了淡,邀了樓輕鴻自去下棋,又使人給夏蘇蘇搬了張墊了軟墊的靠椅,讓她坐在一旁看——這東西是出自夏蘇蘇的建議,原先他們坐的都是沒有椅背的胡凳。

    索拉看了夏蘇蘇一眼,覺得很是稀奇,這麼一個年輕的女子,偏生耐得住無聊,一雙明眸落在棋盤上,從未有過一絲的不耐。他們下多久,她便這麼看著,從不插嘴多話,安靜的好似雪峰上的白蓮花。

    樓輕鴻也不分心與她交談,他的棋藝雖然算不上頂尖,但棋品卻是頂好。就算是走了錯子,也沒有一絲懊惱,唇邊總是帶笑,眼神平淡無波。

    一個無慾無求的允王,一個淡若煙雲的允王妃,索拉看不透這兩個人,琢磨不清楚,他們的內心是否如他們表現出來的這麼無謂。

    如果是,那麼他欽佩他們,可以如此淡泊名利,在這般年紀,真的做到這點,很難。

    如果不是,那麼他佩服他們,竟然將心思掩藏的如此之深,一般人絕對看不出來。

    索拉自認他自己還是一般人,所以對他們,他依然覺得看不透。他不想自以為是的將薩多和米雅兩個人的品性套用到這對尊貴的夫妻身上,因為,那完全是兩種感覺。

    可是他又不能完全的相信,他們是什麼都不要的。

    這是第一次,他感覺的惶恐。無法完全看清楚一個人,那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完全無法看明瞭,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們不神秘,甚至坦蕩的叫人慚愧,可是不知怎的,就是讓他有種雲霧繚繞的困惑感覺。

    米雅從薩多那得了消息。不禁有些愣怔。她無法相信夏蘇蘇竟會向樓輕鴻和盤托出。甚至是毫無保留。但那卻是事實。讓她心驚得事實。

    如果這兩個人對對方是如此地信任。那麼要在他們之間製造裂縫。便注定會失敗。

    「他們去了索拉那裡?」咬了咬唇。她朝著靠著門靜靜看著自己地兄長挑眉。如果在平常。她一定能看到薩多眼底地探究與問。但現在。她心亂如麻。已無心力再分心去觀察其他。

    「對。」薩多挑唇而笑。習慣性地帶著一絲邪魅與妖冶。那是他在這個宮廷裡生存下去地利器。早已經刻畫到他地骨髓中無法剔除。

    不過今日這個笑容。卻多了幾分苦澀。

    若說對夏蘇蘇一見鍾情,那決然是不可能的。他一個花叢中裡滾了不知道多少遍的王子,自然知道自己的喜好。他喜歡那種豐臀妖嬈的性感美人,夏蘇蘇這般地大家閨秀,往往是他避之不及的。

    可就是這位他避之及卻又不得去招惹的大家閨秀,頭一回的接觸只用一句冷漠的話便勾起了他地好奇,而第二次的相見,卻讓他心生妒忌。

    不是妒忌那個擁有她的男人,而是妒忌這兩個人之間那份毫無縫隙地信任。

    那種全然的依賴,那種絕對的瞭然,那種只是雙眸的交匯,便知曉一切地默契。

    在他長大的世界,他的周圍,從未出現過那樣一個人,值得他放下防備去信任過。自打幼年差點被自己的奶娘毒死之後,他便再也不相信任何人。

    身在皇族,便沒有了信任的可能,便失去了享受親情的幸福。

    「薩多哥哥,我們去看看索拉哥哥好不好?」米雅垂頭思忖了半晌,再抬頭時卻帶上了笑容。

    米雅很美,有一雙如星辰般燦爛地明眸,可是,對上夏蘇蘇,她早已經輸了。

    「我可是一大早的就幫你出去跑腿了,累地很,回去休息了。」薩多佯作伸了個懶腰,一點也不在意他親愛的米雅妹妹然怔住地表情。

    「等一下,薩多,你到底怎麼了?」她上前想拉住薩多,可是薩多幼時跟侍衛學習過一點功夫,有心要躲,又哪裡是她能拉的住地。

    淺藍色絲絨從她的手掌心滑過,勾起淡淡的癢,薩多忽然回眸而笑,傾國傾城。

    「以後,我不摻合了。」

    「為什麼?」米雅一驚,沒有了薩多,她的計劃便少了三成成功的機會。

    因為覺得他絕對不會背叛,所以她從未考慮過他放棄的可能性。幾乎大部分的計劃安排時都有薩多的份,並且一般都是重要角色。

    她這位哥哥隱藏的太深,以至於她拉攏他的時候,就如同發現了金礦的尋寶人一樣的興奮。

    他應該是恨得,他應該是怨的,當初她從他眼底看到的,是和自己一樣的仇恨和不甘。

    說服他並不需要太多時間,而實際上,幾乎是在她開口的一瞬間,他就已經點頭答應了。

    但現在,他說他不幹了。

    這怎麼可以?她的計劃才進行了一半,他怎麼能放手不管?

    「米雅。」薩

    一向好看,因此看到他的笑容,米雅不由得移開了便如此,他露出的白色牙齒上閃耀的光澤,還是讓她覺得有些太過燦爛。「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是當初你告訴我的,而現在,我正在那麼做。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米雅有些憤怒,他這麼糊弄她很好玩嗎?現在放手,是想讓她全功盡棄嗎?

    不,她絕對不容許!

    「不明白?那算了,反正,我退出了。」他聳聳肩,笑的無辜,「放心,我不會去告密,也不會妨礙你,你愛怎樣就怎樣,如何?」

    米雅稍稍鬆了口氣,的確,他不參與,頂多就是過程麻煩點,但如果他倒打一耙的話,她也許會連命都沒有。

    她要做的事情,無論到哪裡,都是死罪。

    但她仍舊不懂,不過是去了趟官驛,回來就跟她說他再不參與了,到底在官驛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發生這樣大的轉變?

    「好吧,希望你不會食言。」她看向這個學管理流淌著相同血脈的異母哥哥,她是他唯一一個可以將一切和盤托出的人,雖然兩人向來都有些孤僻,但偶爾,他也是很好的傾訴對像……

    不過……以後,就不是了。

    米雅的眸中閃過一絲陰冷,琉璃般的眸子淡淡的掃過薩多的面龐,只覺得他如玉的容顏忽然可惡起來。從前只是看不上,而現在,生生的憎恨起來。

    薩多沉默著從窗口蕩了出去,飄然的衣袂肆意飛揚在風裡,然後緩緩的消失。

    「來人。」看著那身影消失,米雅張嘴喚來自己的婢女,少女輕手輕腳的進來,低眉斂目,公主不喜歡太多人伺候在身邊,通常她們都被吩咐守在門外,只有她喚人時,才可以進去。

    「公主。」福了福身,少女垂落的娥眉毫無波動,看著自己的腳尖,完全不曾看向別處。

    「本公主要去大王子那裡,你去備轎。」

    「是,公主。」少女應了,退出門去。

    樓輕鴻與索拉棋興正濃,夏蘇蘇卻是漸漸的睡著了。樓輕鴻低聲的道了歉,索拉王子也不在意,命人取了一條薄毯,看著樓輕鴻輕柔的為夏蘇蘇蓋上,不由得有幾分羨慕。

    「王爺對王妃殿下極好。」落下一子,索拉笑道,特意壓低的聲音卻是體貼睡著的夏蘇蘇了。

    「是麼。」撇了一眼安靜的為他們端上茶點又默默退下的王子妃,樓輕鴻回以笑容:「王子妃對王子也是極好的。」

    索拉愣了愣,不由的看了一旁他的王子妃一眼。這個女子曾經也是名盛一時的才女,身份高貴。她嫁給他之後,他也曾眷戀過她,但漸漸的,身邊的女人多了起來,他慢慢的也就忽略了她。此時聽見樓輕鴻這樣的一句話,讓他忽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這個女子,他的妻,這樣默默的站在他的身後,守候了多久呢?

    正要說什麼,忽然聽見下人道米雅公主來了,又是一怔,她來做什麼?

    他們兄弟姐妹當中,最叫人看不透的是薩多,與他們最是奉承又最叫人提防的,就是米雅。

    索拉是個直腸子的男人,他最最瞧不上的便是面上一張笑臉背後又不知道算計著什麼的人,哪怕這個人是她的妹妹。

    或許,他是從來都沒有關注過他這個小妹妹,每個人的心都是偏的,他從不否認自己的偏心,偏愛珠珠而不怎麼喜歡米雅。但他絕對沒有因此而欺負過她,對他而言,她也是他的妹妹。

    夏蘇蘇的眼眸微微的掀開,望了望門口,撩開身上的毯子,淡然自若的坐了起來。

    甚至還伸手抓了一把瓜子,慢條斯理的嗑了起來。

    米雅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

    她的大哥索拉與樓輕鴻相對坐著,那位樓朝的王爺俊秀的側顏上有一種溫和的光澤,一時叫她看呆了眼。溫柔寡淡的女子輕輕的倚靠在他的肩頭,目不轉睛的看著棋盤。

    她的左手裡抓著一把新炒的瓜子,手邊是一碟滿起的瓜子殼。

    而她的右手……和樓輕鴻的左手交握,十指相扣,纏纏繞繞,恍如要牽手生生世世。

    塗了單蔻的手指猛的揪住了自己的衣擺,眼底閃過一抹嫉恨,卻生生的逼出了笑臉。

    「哥哥這裡好熱鬧啊!」

    「噓……等他們下完棋再說話,正到關鍵呢!」夏蘇蘇小聲的道,但索拉還是轉過臉看了她一眼:「你來了,隨便坐吧。」

    米雅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卻又不好說什麼,只得點點頭,隨便找了個空位坐下。

    索拉的王子妃體貼的為她倒上茶,放了一碟瓜子在她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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