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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4.兵來 文 / 冬雪傲梅

    兩人親暱慣了,壓根就不在乎在別人眼裡自己是個什麼形象,雖說於理不合,但這是他家,別人管都管不著的地兒。

    多羅郡主自是不曾見過人家夫妻親熱的,就是自己的父母,在自己面前也從來不會做什麼親密的動作,最多不過是眉來眼去罷了。

    心想著是不是故意做給自己的看的,也就淡了幾分嫉妒,反而覺得自己讓王妃有危機感了,王爺對自己也許是有意的。

    而顯然米雅公主並不這麼想,她見一干下人都視若無睹,沒有一個流露出一點半點的異樣神色,估摸著他們是不是尋常的時候在家裡看的多了,反而就不以為意了。

    刻意的假裝還是自然不做作的表情,她還是看的出來的。

    她從小心思縝密,因為母親出生不是很好,連帶的國主也就是她爹對她也不怎麼重視。若不是她乖巧會討好,這次到樓朝國主也不會帶上她。

    這對夫妻,丈夫冷淡疏遠,妻子客氣圓滑,哪一個都不是好算計的主。

    幾人入了席,米雅連同多羅再次傻眼。她們何曾見過如此「簡陋」的客宴?菜不過七八盤,每人一盅熱雞湯,一個大大的湯盆裡盛放的是番茄蛋湯這樣家常的菜餚,肉菜極少。

    兩人面面相覷,食不知味。

    樓輕鴻和夏蘇蘇倒是吃的安然,芙蓉雞丁樓輕鴻愛吃,便是放在他面前的,夏蘇蘇愛吃涼拌三絲,放了麻油的一盤清清爽爽的小菜她吃了個乾淨。

    米雅公主一看這陣勢估摸著這允王妃到底是節儉成癖,還是這王府真的就窮成那樣。多羅郡主也是心下嘀咕的,只是她不如米雅公主懂得控制自個兒的表情,那一抹狐疑和厭惡毫無遺漏的表露在了她那張嬌美的容顏之上。

    吃著飯多羅多次試圖和樓輕鴻搭話。可惜對方似乎沒有一點談天地興致。只是敷衍地應付了幾句。扒完了飯菜就鑽進書房去了。米雅一直沒怎麼開口。雖然都是些小菜。但味道確實不俗。且又是百姓家常。對於她們來說也是個新奇地。倒也多吃了小半碗米飯。

    跟著她們來地僕婦自然沒有這個待遇。夏蘇蘇雖然不小氣。但人家堅持不吃她也沒辦法不是?笑瞇瞇地送走了看起來還有些不甘心地多羅和滿面淡笑地米雅。夏蘇蘇鑽進了書房。窩在樓輕鴻膝蓋上在他正在看地折子上畫圈圈。

    「蘇蘇。不胡鬧。」看著好好地一份奏折被她塗了個烏七抹黑。樓輕鴻可氣又好笑地敲了敲她地腦袋。自然不過是裝個樣子。哪裡真捨得揍她:「弄成這樣叫我怎麼看?」

    回頭瞥了他一眼。裝什麼丫!「這份你早就看完了吧。沒動筆估計就是沒什麼價值了。反正都是丟給廚娘當柴燒地。怕啥。」

    真是鬼精鬼精地臭丫頭。樓輕鴻是拿她無可奈何了。像這一類重複地奏章他先前還會退回。現在都直接丟給廚娘拿去燒火了。他手底下戶部工部地官員也都知道。要是誰地奏折沒回到自己手上。那絕對是給王爺家添柴火了。

    王爺不會發火。就是笑瞇瞇地瞅著人。瞅地人不由自主地去翻他定制下地那些個條條框框地。找到了自己地問題自己去解決。

    笑著的王爺比不笑地王爺要可怕多了。

    「這些官以前估計都懶得動腦子。什麼都丟給皇帝做,怪不得歷史上地皇帝都短命。」樓輕鴻長吁短歎。也是啊,只要一遇到問題不管從前碰沒碰到過都丟給皇帝去做決策。能不操勞才怪。除了幾個昏君,有那個明君活的時間長了?

    光是看這些繁瑣地奏折,人就能短壽好幾年。

    「身在其位嘛,人家愛做那個位子必然就要付出代價的嘛!」夏蘇蘇將那寫滿了漂亮小楷地奏折扒拉到一邊,攤開下一份,伸手又想在上面畫圈圈,冷不防被樓輕鴻敲打了一下。

    「我還沒看呢!」

    「不是字多的都是柴火麼?」夏蘇蘇無辜眨眼,她就是這麼分辨奏章地。

    樓輕鴻無言,但一般情況下的確是這樣。明明兩三句就可以表達清楚的事情,這批閒著沒事幹的文官偏偏就愛幹那種長篇大論的事情。他們寫的不累,他看的卻是疲憊。

    「有時候量變也是會引起質變的。」並不是所有的長篇大論都沒有用,把這些奏章當美文來看其實也不錯,不懂的地方還可以做個註釋,只不過最後的下場還是會淪為燒火柴。

    「今天的量好像不多嘛!」夏蘇蘇笑瞇瞇的回頭,反手乾脆的摟住樓輕鴻的脖子,對上他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只覺得心頭軟軟的氾濫開一種溫暖。

    任誰被那樣一雙溫柔似水的眸子盯著,恐怕都會融化的連渣渣都不剩下。

    只是,同樣的一雙眸子看著別人的時候,卻只剩下清冷的疏離。

    所有人都知道,夏蘇蘇是樓輕鴻的軟肋。

    可是卻沒有人有那個膽子敢碰觸一下樓輕鴻的這個唯一的痛處,就像是一塊看著好啃的香餑餑,卻沒有人能咬上一口。不是樓輕鴻保護的好,而是這塊香餑餑原本就有毒。

    一不小心,死的人可能會是自己。

    「廢話不是,我今天才去了半天,早早就回來了,還有很多人的沒收呢!」明明是她讓人把自己叫回府的,卻在這裡跟他裝無辜。

    他匆匆回來還以為是有什麼事讓她為難了,結果純粹是叫回來氣人的。

    反正也是閒的無聊,陪著自己心愛的人玩玩遊戲又何妨?平日裡她一個人在家本就憋得慌,有人送上門給她玩自然是要玩個徹底的……

    什麼叫做心心相印,也許從樓輕鴻和夏蘇蘇身上可以看出來。

    別人只能看出她表面上不喜歡有覬覦樓輕鴻的女人上門,樓輕鴻卻是知道的,夏蘇蘇其實挺期待的。對於那些有自知之明的,她自然懶得去折騰她們。對於某些犯了花癡無可救藥的,她就當娛樂大眾了,消遣消遣也是不錯滴。

    反正,她可是有樓輕鴻撐腰的,天塌了高個子頂著。因為是他,所以她可以安心。

    「那個米雅公主不簡單,雖然看著好像在那些人裡是最美地位的,但珠珠和多羅好似都怕她。」就是那個藩國國主,看著米雅的目光也是帶著淡淡的距離的。那並不是父女間的疏遠,而是一種刻意的疏離。「而且,會武功哦!」

    想起她故意露的一手小擒拿,夏蘇蘇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微掀的唇角里帶著一絲淺淺的嘲諷,這種小手段也敢拿出來丟人現眼,莫非那丫頭當自己是什麼大內高手了?

    「嗯,我也發現了。不過沒事,三腳貓的功夫,宮裡的侍衛隨便抓一個都比她強。」樓輕鴻摟住她的腰,也不看奏章了,她這個樣子顯然不折騰他一會是不會罷休地。

    腦袋埋在她的頸項間,問著她身上香香的味道,樓輕鴻滿足的蹭了蹭。

    就這樣抱著,抱到天荒地老多好。

    「你不怕她來暗的?」聽呂師傅說藩國的藥師挺多的,所謂藥師麼,自然有製藥的也有製毒的。所謂毒藥毒藥,也是沾了個藥字的。

    略略偏過頭,他的幾縷碎發落在她白皙的頸間,有些微微的癢。

    還有幾絲與她的髮絲糾纏在一起,狀如結髮。

    「那倒不至於,藩國國主苦心布了這個局,這個棋子可是很重要的,沒那麼容易成為棄卒。」樓輕鴻笑了笑,使了個顏色讓五兒帶著牙牙退出了門外守著,親了親夏蘇蘇的唇。

    「真可憐。」夏蘇蘇皺眉道。她可憐的是珠珠,莫名的就成了棄子。夏蘇蘇看的出來,珠珠公主對她父親是真的敬愛,只可惜那人似乎更看重別的東西。

    就算知道是身外之物,但還是會有人為了那些而放棄自己最寶貴的東西。

    至於多羅郡主,那位壓根連棋子都算不上,至多是個陪襯。不過人似乎還對自己挺洋洋得意的,在藩國的時候估摸著沒少受人追捧,竟然到現在都沒能嫁出去,可見藩國地男人還是挺有遠見地,知道這種女人不能娶來當妻子。

    「再過兩天藩國國主一行人就要回去了,估計他們該有動作了。明天我再去佈置佈置,最好這件事情鬧的越大越好。」樓輕鴻的眸子裡閃過一抹微光,帶著濃重的惡作劇的意味。

    「別把我大哥拖下水就好。」翻了個白眼,夏蘇蘇提醒道。

    當然啦,她不介意客串一下妒婦王妃,反正她的名聲早已和這兩個字脫不了關係,而且她覺著挺好,至少這樣覬覦樓輕鴻的女孩子也少了不少。

    因為知道沒可能,所以放棄。

    樓輕鴻最近工作多了心裡貌似有些不是滋味,平日裡變著法子折騰他手下的官員也就算了,這次居然算計上藩國國主了。

    不過人也是活該的,要不是他先想著算計樓輕鴻來著,也不會被樓輕鴻逮到當做生活調劑品。

    自求多福吧,國主大人。

    夏蘇蘇在心底幸災樂禍的想著,黑色的眸子有些莫名的發亮。

    從某一點來說,這對夫妻還真不是普通的相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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