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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2.惑愛 文 / 冬雪傲梅

    夏蘇蘇想幹什麼,馬車裡的珠珠想不透,但是人沒說什麼讓她離她哥哥遠點的話,也沒給她臉色看,慢慢的也就不那麼排斥了。

    不過就是半天,夏蘇蘇又能改變什麼呢?

    路上人來人往,清一色的水袖青衫,滿大街都是才子佳人土著百姓,也有江湖賣藝的粗人,但個個看著都實誠。這盛京底下,倒還真沒什麼大奸大惡的人敢出頭,就算有,也偽裝了一副好人的面目,叫人看不出來。

    因為出來的早,餘下的時間還有大半,夏蘇蘇帶著珠珠公主在胭脂鋪裡一番折騰也就半個時辰,悠悠閒閒的散步似的逛著,馬也不騎了慢慢的走著。

    珠珠一個人在馬車裡憋得慌,乾脆下來跟著夏蘇蘇一塊走。

    樓朝胖子不是沒有,只是沒有珠珠胖的這麼誇張的。才走了一刻鐘,她的額頭就浮起一陣薄汗。要知道現在可是冷天,尋常人都捂著手縮著脖子,出汗,那可是稀罕事。

    好在手絹擦擦也就沒了,虧得在藩國也不是什麼好吃懶惰的,一路走下來也沒叫累。

    不是沒存著攀比的心思,看著這個應該也是養尊處優的王妃能如此閒庭信步,珠珠公主心頭沒來由的生出一點半點好勝的心思來,那不服輸的性子叫夏蘇蘇看入了眼底,但並沒說什麼。卸了妝,似乎臉上都輕鬆了不止半分,吹著迎面的西北風也不覺得冷,反而覺著涼爽。雖然愛跟著夏柏廉跑,但畢竟也動的少,多半是坐轎子,夏柏廉也不真的敢怠慢了這位貴客,雖然不情願,也只好任她去。

    往日眼裡只有那個勇猛的夏大哥,今日身邊是扮作翩翩美少年的女子。雖然知道她是個女的,卻還是忍不住偷偷打量了好幾次。

    畢竟和夏柏廉是生生兄妹,能差到哪裡去?

    街上的路人也是好奇,探頭張望的不少,心底少不得說句鮮花插在牛糞上。夏蘇蘇自然是那朵鮮花,而牛糞……不言而喻。

    圓滾滾地身子擋住了無數小閨女窺探地眼。夏蘇蘇領著珠珠上了望月樓。

    望月樓。取水中望月之意。也是這盛京一景。才子佳人最愛前往地聖地之一。只是這對才子佳人地搭配實在詭異。或許換個說法。該叫女才郎貌?

    夏蘇蘇不是拉著珠珠來丟人地。直接給了銀子上了最高地那一層。一個雅致地小間。最顯眼地就是靠窗地桌子上那一株含苞地墨梅。

    這個樓輕鴻啊……

    窗子開地委實有些大。那張二人小桌才窗戶一半地寬。依窗而望。可以瞧見晨輝裡皇宮宏大端莊地全景。一座座亭台樓閣。皆入眼底夏蘇蘇只和樓輕鴻來地這裡。這一次。她領著藩國地公主。眉眼含笑。沒有半句言語。

    珠珠公主沉不住氣。先頭是被景致所吸引。而回過神來卻有些坐立不安。望著對面那個啃著望月樓特質地薄餅吃地正香地夏蘇蘇。心頭一陣迷惑。不知道這位王妃到底想做什麼。

    吃下一個糕點,這種甜甜的小食她還是喜歡的。灌了口茶水潤嗓,珠珠疑惑的道:「王妃就是想帶我來這裡麼?」

    「是啊。就來這裡坐坐,平日裡都是和我家王爺來的。這一次帶了個小美人,不曉得他吃不吃醋?」夏蘇蘇笑呵呵地道,眼睛裡一片清透。

    她不曉得要跟珠珠說什麼,能做的不過是讓這兩天心情陰鬱的夏柏廉舒心半日而已。

    珠珠被夏蘇蘇說的有點臉紅,小美人,她其實也知道這三個字跟自己沒邊。但夏蘇蘇並不是嘲諷她,只是笑言,也惱她不起來:「王妃說笑了。」

    「就叫我蘇蘇吧,這裡也沒別人,不必那麼客氣。」夏蘇蘇喝不慣茶水,倒的是望月樓在郊外另取地泉水,自有一股甘冽芳香。

    當然,因為剛剛才在胭脂鋪喝過花茶,這會喝著也就是為了清清口。

    「那好,蘇蘇,我想問你件事。」珠珠索性也就放下了那點防備,人什麼都沒幹,這麼防著累地是自己。她本就不是什麼藏的住心事地人,說話喜歡乾脆:「如果皇帝陛下賜婚的話,夏大哥會娶我麼?」

    問著,還是害羞地紅了臉。

    夏蘇蘇望了她一眼,斬釘截鐵的道:「會,但是你也就是個掛名地妻子罷了。」

    珠珠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失望和不甘:「為什麼?難道就是因為我胖?」

    「那要問你了,你為什麼喜歡上我大哥?就因為他功夫好?」夏蘇蘇也不急著安撫,反問道。

    「我……我不知道,其實他一站在我眼前的時候,我就喜歡他。」下沒下場比武也好,只是一見那個男人就知道,她喜歡他,想讓他做自己的駙馬。

    只是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身上交織著武人的勇猛和文人的靜謐,言語不多,笑容也少,但是一笑起來,彷彿有讓月亮蒙塵的感覺。

    戀愛中的少女,是沒有人可以理解的。

    「我大哥喜歡大嫂,也許不深刻,但是能長久。他不是那種會為美色動心的人,細水長流才是真愛。所以他不喜歡你,不會是因為你不漂亮。」夏蘇蘇說道,直白而鄭重。

    「我可以為他做任何事,只要能讓他喜歡我的事,我都會做的!」珠珠公主有點激動了,**下的椅子動的咯吱作響。

    「可問題是,你做任何事他都不會喜歡。」夏蘇蘇的眸子坦坦蕩蕩的望著珠珠,那女孩兒眼底都快冒出淚花了。「有時候你以為是愛,以為是對他好,但是對他來說,卻是負擔。」

    這是一個單純的女孩,越單純的人,就越該對她直白。或許殘忍了點,但也是最好的良藥。

    有時候自以為是愛,對別人來說卻是殘忍。有時候明明是殘忍,但對那人來說。卻是保護。

    相對論……想不到自己還學的不錯。夏蘇蘇自嘲的掀掀嘴角。

    珠珠一時啞然,細細一想,可不是負擔麼?第一天見他的時候至少還禮貌的微笑,後來卻連笑臉都沒有了,一看見自己那張面龐就如同罩上了三層黑布。

    雖然強迫自己笑著對他,可是面對著那樣不待見自己地心上人,她何曾不是難過的?

    這麼一想。就覺得鼻酸,真真的哭了出來。

    夏蘇蘇由著她哭,也沒奢望這幾句簡單的話就能讓她想明白,但若大哥能因此而輕鬆幾分,為什麼不呢?

    珠珠哭夠了,抽抽噎噎的時候,夏蘇蘇遞出一方帕子,她怔了怔也就接過了。擦了淚,攥著那帕子沒鬆手。對面那少年模樣的女子凝眉遠目望著窗外,沒了那笑菩薩似的模樣,清減地臉上自有幾分秀麗端莊。

    多坐了一會,兩人默默的不出聲,夏蘇蘇不習慣勸人。更不習慣勸女人。該說的說了,不該說的也不會多嘴,要是適得其反,何苗嫂嫂還真得怨她了。

    也就是對著珠珠能用這個法子,換了那個多羅郡主。她恐怕懶得去理。反正樓輕鴻是她的,跑不了。也容不得別的女子覬覦。

    午飯前回到了夏府,珠珠回了晨院。飯食也送進了院子裡。夏蘇蘇陪著娉娉娘親和幾位姨娘連同何苗嫂嫂吃了一餐,四姨娘臉上還有些驚疑不定。她在肚裡迂迴了下,也沒去管。

    何苗嫂嫂雖然有些不待見珠珠,但今天她沒纏著夏柏廉,她還是挺領夏蘇蘇這份情的。這些日子來臉上的陰霾褪了不少,哄著夏思遠吃飯,倒也是高高興興地。

    下午留著陪娘親和嫂嫂說了會話,哄了兩句讓兩人放寬了心,然後才回的王府。

    明公公遞了今日送來的幾分拜帖,又道三皇子又來了府裡一趟,見兩位主子不在,挺不樂意的回去了,不過留下了一份東西,正是千日醉的解藥。

    夏蘇蘇看著那瓶子小藥丸,囑咐明公公拿去丟了。

    三皇子這是在示好,以示自己放棄了麼?如果因為被夏蘇蘇看破千日醉的事情而簡單地放棄了,夏蘇蘇是不信的。

    他此時的舉動,對於夏蘇蘇來說,更像是示威。

    往日的表現裡,這位三皇子似乎也並沒有什麼做的不妥帖地地方。忽然對那個位置感興趣了,抑或者是心機深沉一直沒表現出來,夏蘇蘇懶得去想。

    兄友弟恭自然是最好地,如果還是惦記著,她也自然有法子打消了他這份念想。

    而且是徹徹底底的剷除。

    牙牙這兩天肥膘見長,而且明顯氣息有些懨懨地。夏蘇蘇不是獸醫看不出來它是不是生病了,仔細問了那死兔子也是搖頭,睜著一雙紅眼睛看她,怎麼都覺得讓人有些心疼。

    那可憐巴巴的脆弱眼神,叫人覺得不忍。

    蘇蘇和牙牙說話,五兒站在門口守著,有人過來自會提醒。五兒似乎早早就接受了牙牙聽地懂人話的事情,也知道那隻兔子會寫字,雖然驚疑,卻還是定了神。

    從知道牙牙吃肉地那天起,五兒也學會了不把這隻兔子當兔子。

    妖孽也好,怪物也好,夏蘇蘇和樓輕鴻都沒說什麼,他也不會去說的。而且他和牙牙的感情又很好,全然是拿牙牙當媳婦供著的。

    和牙牙聊了會,兔子瞇著眼像是困了。

    早上起得早,又吃了東西,這會夏蘇蘇的倦意也上了頭,於是抱著牙牙和衣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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