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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2.處置 文 / 冬雪傲梅

    「我……我當然是……」小鐺抬起頭,對上夏蘇蘇的眼睛,卻忽然打了個冷顫。

    「你姐姐,已經有了心愛的人了,看來你一點都不知道啊!其實是為了自己吧,你喜歡上了二皇子,所以就用這樣的借口來說服自己答應太子妃的要求是吧?其實真正自私的人是你啊,你這樣做,不僅毀掉了自己的人生,也毀掉了你姐姐的幸福……」夏蘇蘇揉揉額頭,覺得一陣陣的抽搐,這日子過得,自己身邊的人被人收買了居然都不知道。

    夏蘇蘇看向小鈴:「你可知道你這樣維護著她的下場?」

    小鈴慢慢的低下頭,晶瑩的淚水從臉龐上滑落下來,竟生出幾分別緻的迤邐來:「是,奴婢知道,奴婢願意受罰。」

    「你……你胡說!」小鐺的眼睛猛地一縮,她不相信!姐姐不會有喜歡的人,那麼出色的二皇子她不喜歡,還能喜歡誰?「我姐姐才不會有喜歡的人!你胡說!」

    「胡說麼……不如,你親口問問你姐姐?」夏蘇蘇的指節敲擊著松木的桌面,發出極有規律的聲響,那一聲聲如同敲打在小鈴小鐺的心口,莫名的痛了起來。

    「姐姐……沒有……你沒有,對吧?」她,毀掉了姐姐的幸福嗎?明明知道不可能,卻還是會奢望,還是用無比期待的眼神看向小鈴,期待從她那裡聽到她想要的答案。

    只見小鈴默默的搖頭,然後輕輕的抱住了小鐺的身子。

    小鐺整個人如遭雷擊般僵住了,她僵硬的轉過頭,掙脫小鈴的擁抱,機械的問:「是誰?」

    「是……管家的兒子,**。」小鈴淚如雨下,卻沒有哭出生,只是用力的抱緊幾乎癱軟地小鐺,反而還安慰她:「沒事的,沒關係。姐姐不在乎。」

    夏蘇蘇高深莫測的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小鈴小鐺。

    她喜歡二皇子啊……那個俊逸清雅高高在上地男子。明明知道自己沒有可能讓他多看自己一眼。卻還是忍不住奢望。奢望他能在自己身上停留哪怕一瞬地時間。二皇子來小姐身邊地時候她總是跟姐姐要求由自己來伺候著。能在他身邊多呆一會都是好地……

    可是太子妃說。二皇子只會喜歡小姐一個人。他地眼裡。就只有夏蘇蘇一個人而已。

    早該明白地不是嗎?二皇子不過只是因為她是小姐地丫鬟。才會對她笑。自己卻自以為是地覺得不同。覺得他或許會有可能喜歡自己……

    如果二皇子喜歡地人不是小姐就好了……如果是別人。如果自己是別人地丫鬟。那她也肯定會有機會和他在一起吧……貼身丫鬟向來是要給未來姑爺收房地。這早就是慣例了啊。為什麼在夏蘇蘇這裡就不一樣?

    這……都是她地錯。都是夏蘇蘇地錯……如果不是她要霸佔二皇子地話。她怎麼會鋌而走險?

    小鐺猛地推開小鈴站了起來。冷笑著:「是你地錯。你憑什麼獨佔二皇子?如果不是你地話。二皇子就不會去那麼危險地地方!都是你地錯……」

    夏蘇蘇敲著桌面的手指停了下來。

    她不抬頭,不想看見小鐺佈滿怨毒和嫉妒的臉,不想看見她眼中瘋狂的不甘。手指地指節已經微微的泛紅,白晰手指上淺淡的紅痕讓她的手看起來更加嬌嫩脆弱。

    這是一雙養尊處優的手,十八年的閒適生活讓她遺忘了人生,以為自己可以信任身邊所有的人,所以幾乎從來都不設防。

    小鈴知道什麼毒對她來說都是沒有用的,卻沒有告訴小鐺。還任憑她犯下這麼愚蠢的錯誤,只是為了維護自己嗎?

    「主子,人帶來了……」明公公領著五兒進來,就看見跪在地上地小鈴和臉色難看的小鐺,卻聰明的沒有多話。

    「明公公,叫兩個侍衛進來。」夏蘇蘇淡淡的吩咐道。

    明公公應了聲是,喚了聲來人,便有兩個虎背熊腰的男子走進來,跪在夏蘇蘇面前。

    「主子……請饒了小鐺吧。她還小,不懂事啊……」小鈴眼底閃過驚慌,再次重重的磕起頭來,一下一下,原本就青紫的額頭甚至流出了紅色液體,鮮艷奪目。

    「姐姐……你不要求她……」小鐺試圖攔住小鈴,卻被她一把甩開。

    「她不懂事,你也不懂嗎?」示意侍衛拉開小鐺,夏蘇蘇站起身走到小鈴面前:「我不想看見流血。你偏要讓我看見麼?也好。我成全你。」

    「主子……」小鈴愣住,呆呆的看著夏蘇蘇。吶吶無言。

    「來人,把小鐺送去刑部打牢,同舅舅說要好生看著,別那麼容易就讓她死了。」夏蘇蘇眼皮也不抬的吩咐,現任刑部侍郎是她娘親地親哥哥,名叫于謙,起謙謙君子之意。

    兩個侍衛捉住小鐺地手臂就往外拖去。

    「主子不要!」小鈴尖叫出聲,猛地衝上前企圖拉開侍衛,可她不過是個弱女子,怎麼敵的過兩個如狼似虎地男子,當下便被推到一邊,倒在地上,頭磕上桌腳,頓時血濺。

    小鐺臉上的怨毒褪去,只剩下驚恐。刑部,那是什麼地方啊!但凡是進了刑部的人,不死也要去半條命啊!當真是,命如紙薄……「姐姐……姐姐救我……」

    「明公公,將小鈴也**去吧……」夏蘇蘇掏出隨身的手絹,擦掉桌角上沾染的血漬,望著一方白帕上那點鮮紅,嘴唇緊抿:「先關到柴房吧,明日送出府去,我會派人把她的賣身契送到她家裡。」

    小鈴終於萎頓下來,慢慢的昏厥了過去失去了意識,小鐺也不再哭喊,終是認命了。

    兩人被**書房,明公公安靜的立在一旁,五兒小鹿似的眸子定定的望住夏蘇蘇。

    「五兒見過小姐……」五兒照著這些日子所學的拜了,夏蘇蘇擺擺手。讓他起身。

    「五兒,是不是覺得小姐很殘忍?」夏蘇蘇的眉目裡存著淡淡的冷漠,看著那暗紅的茶水,竟覺得鼻尖微酸。

    「不是。」五兒地聲音堅定而清朗,「五兒永遠都相信小姐,小姐是好人。五兒知道的。」

    「……是麼,你先下去吧,過些日子到我府裡來,給我做個伴。」夏蘇蘇輕聲道,五兒學藝未精,且他心性善良,並不適合在二皇子府當差。

    「是,小姐。」五兒應了,退出了書房。

    「明公公。你也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夏蘇蘇又對靜立在她身後默不作聲的明公公道。

    「可是主子……」明公公有些猶豫。

    「出去。」夏蘇蘇低聲道,話語裡卻是不容置疑的口氣。

    明公公終是妥協。他也知道這位夏三小姐本就心善,如今做出這樣的決定,也是為難吧?

    那個小鐺,若不送去刑部,恐怕也難保一條小命。若送去了,雖說少不得要受些苦,但至少不會白白丟了性命。夏蘇蘇說送她去刑部,卻並未說送去刑部的理由,想那于謙大人向來公正耿直。也不會用私刑。

    他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卻知道,夏蘇蘇對下人從來都是好地。

    書房裡只剩下了夏蘇蘇和兔子牙牙,牙牙從毛裘大衣裡爬出來,一跳一跳的挪至它的專屬沙盤那裡,那是它唯一能表達自己想法的工具,向來寶貝的緊。

    蘇蘇,別哭。牙牙紅色的眼睛擔憂的望著夏蘇蘇,三瓣嘴輕輕動著。卻依然只是一聲屬於動物的輕嚷,雪白的爪子中間沾了些沙土,看起來有些髒兮兮。

    「牙牙,為什麼呢?為什麼小鈴和小鐺會變成這樣?」難道真地是自己做錯了嗎?難道她真的不該獨佔樓輕鴻一個人?

    在別人的想法裡,樓輕鴻擁有側妃和小妾是理所當然地事情,然而只是因為她的不能接受,所以別人的想法都成了泡影。

    蘇蘇,那不是你的錯。牙牙努力開解夏蘇蘇,有點恨自己為什麼不能開口說話。

    明明就是個心軟的笨蛋。卻偏偏要處在那樣的位置上。結果卻苦了自己。

    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別人不久完了嗎?何苦把自己逼的這麼難過。

    只是,落到別人手上。那兩個女孩的下場只會更淒慘……

    「我是不是很自私?」淚滴從她地臉上掉落,打濕了身上的衣服,從開始的一點點淚花,變成連綿不斷的小溪流,心口如同被塞了棉花一樣有些窒息,

    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牙牙歎氣,用爪子扒拉字真的很不方便啊,歪歪扭扭不說,沒寫幾個就得擦掉繼續,如果他不接受,你也自私不了,是不是?

    如果樓輕鴻不愛她,她再自私也沒有用吧?正式因為喜歡這她,在意她的想法,也因為和她有著相同的認知,兩個人才能走到現在。

    正因為是這樣的夏蘇蘇,樓輕鴻才會喜歡著,才會毫無保留地告訴世人,他只要夏蘇蘇一個人。

    「笨蛋,哭什麼。」驟然被摟進一個寬闊的懷抱,修長溫柔的手指擦去她臉上的淚痕,樓輕鴻有些心疼的抱緊她:「管那些做什麼,別人想什麼都是他們的事情,我只要你而已。」

    只要你一個人而已。

    他回來了,看到她一臉淚痕,看到她滿目悲傷。

    「樓輕鴻……」反手勾住他的脖子,窩在他懷裡的身軀微微的顫抖,手心裡捏著地手帕掉落到了地上,夏蘇蘇地臉埋進他的胸前,彷彿只要這樣就能驅散心頭地寒意。

    她低聲的叫著他的名字,一直以來她都是樓輕鴻心底唯一的安慰,可是此時終於掉了個,她的難過只有他能安撫。

    「不管是誰,不管別人說什麼,你都要記得,夏蘇蘇,在我的心裡。」樓輕鴻指著自己的心口,溫柔的看著她:「獨一無二的你,讓我的心不再覺得寒冷,讓我覺得能夠來到這個世界是一種幸福,而不是悲哀。」

    他們,是為了遇見彼此,才從不同的時空來到這裡的。

    「我曾經也很茫然,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麼會來到這個地方。」在他沒有遇到她之前,不知道她的身份之前,他總以為這是上天所開的玩笑。他的事業才剛剛有了起色,接了那麼多的戲還沒有拍,就死了。死了,來到這裡,卻沒有失去前世的記憶,所以就覺得悲哀。他輕輕的吻著她的側臉:「能遇到你,我真的很高興。」

    「行了,別酸了,我沒事了。」夏蘇蘇噗次一聲笑了出來,看著樓輕鴻正二八經的溫柔表情還真是有點不習慣。她也是個命賤的吧,平常看樓輕鴻一臉淡淡的反而覺著自在,這會人家溫柔了,反而覺的有點怪怪的,有點不習慣。

    不知道怎麼的就想起了那天在皇宮御花園裡求婚的事兒,讓皇子給她下跪呢,多長臉啊,可惜這事不能說,說了就是大不敬,就算樓輕鴻是心甘情願的也不成。

    「……」樓輕鴻無語,這丫頭,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她。

    放開她軟軟香香的身子,樓輕鴻還頗有點留戀。能這麼光明正大的佔便宜的時候不會太多,夏蘇蘇這破丫頭滑溜的要命,平時手也不輕易讓牽說是怕壞了規矩。

    夏蘇蘇明白,這畢竟已經不是現代社會了。現代社會可以鬥心眼,但是一旦扯上人命誰都得思量思量,就是混黑道的也知道輕重,不輕易打死人。

    但現在不一樣,這個社會是皇權集中的,如果她死了,頂多拉上小鐺陪葬,就算家裡人不甘心也不能怎麼樣,畢竟對方是太子妃啊!放到民間這就叫醜聞,太子妃害二皇子妃,為了什麼?

    一為權利,二為捍衛妹妹的愛情?

    樓輕鴻只是二皇子,二皇子是什麼,就是皇帝的兒子,他手裡也沒什麼實質上的權利。二皇子的光環下其實也很慘淡,這也是為什麼歷朝歷代的皇子們總是為那個位子爭死爭活的主要原因了,就算你不想掙,宮裡頭那些人也會逼著你去爭,去奪。

    這就是鬥,不管你是不是想參與,都無法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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