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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來客 文 / 冬雪傲梅

    那個笑聲很好聽的男人,一轉眼,就出現在了夏蘇蘇的眼前。()

    ……只不過,是側臉。

    顯然那人並未真正將她的搞怪抓周行為放在眼裡,不過是尋了個借口來告知這夏府裡的人他來了——儘管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人歡迎他的樣子。

    他應該長的很好看。

    唱名的人聲音不知道是怎麼了,抖的很難聽:「舒……舒國丈來賀……」

    「逸閒小老弟……女兒滿月不邀請老夫也就算了,怎麼連週歲也不叫上我?」舒明玉美眸看著的是她家夏中堂老爹,笑容裡頗有些哀怨,「這麼不待見我?」

    「豈敢豈敢……」夏學文瞧這這位大神,原想著或許不請他的話,他就不會自討沒趣還厚著臉皮上門,卻沒想這個男人的臉皮早就超越了人類的界線。「舒國丈能夠親來,寒舍自然是蓬蓽生輝。沒有邀請國丈您,是想著您公務繁忙,或許沒有功夫參加這小小的週歲宴……等文靜生了,再宴請您也不遲……」

    夏學文的臉上浮起一抹諷刺的笑來:「好歹,舒國丈府上也算是文靜的娘家。」

    「那倒也是……」舒明玉絲毫沒有因為他的諷刺而著惱,反而當作是恭維應承下來,「既然是娘家人……怎麼老夫不見逸閒兄領著文靜歸寧?」

    「舒國丈這是哪的話……」顰顰娘親抱了夏蘇蘇,連假笑都懶得做出來,朝著他冷冷的道:「你家的丫鬟做了姨娘可曾有讓她們也歸寧?」

    何況這慕容文靜可不是她相公明媒所聘,那是用小轎抬了從後門進來的,連瞧都不能讓人瞧見的。要真算起來,只能算是個姘頭,連妾都說不上。

    對著於霜霜。舒明玉反而沒有那麼好地修養了。那雙狹長地鳳眸微微瞇起。薄薄地唇微微地抿著。一副你不配與我講話地模樣。「不曾。你又待如何?」

    溪雲初起日沉閣。山雨欲來風滿樓。

    那邪魅地一眼。恍若抽走了這空間所有地空氣與聲音一般。靜地叫人窒息。

    賓客們除了夏家本家地親戚外。都是些朝官顯貴。卻俱是被這氣氛壓地噤若寒蟬。誰都知道舒國丈為人小心眼愛計較。此刻真是幫哪邊都不是。

    姨娘周氏原本還對相公如此偏心地為小女兒隆重操辦週歲覺得不忿。此刻卻暗自慶幸。若她地纖纖地週歲宴上也來了這麼一位煞星。那還不如隨便過過地好。

    她這廂暗自慶幸著。被牽在她手中地夏纖纖睜著一雙圓溜地大眼。好奇地望著那俊美地男人。

    也不知道舒明玉用了什麼保養的方法,明明要比夏學文大上二三十歲的人,看起來卻如同青年男子一般。不但臉上一絲老態也無,皮膚卻還要比女子細膩上幾分。

    妖孽……私底下樓朝的,無論是百姓還是官員,乃至帝王,都用這樣的稱呼來形容這位史上面相最年輕的老人。

    若是自己的丈人看著比自己還要年輕幾分,那心底肯定是不太舒服的。

    一個妖孽的男子,偏偏是這世上最最顯赫的權貴之一。雖然他早已告老在家,閒閒度日,但身為國丈,那權勢,也是幾可支手遮天。

    五六十歲的年紀,看著卻只有二三十。是駐顏有術,還是另有內幕?

    聽著那個好看的男人老夫老夫的自稱著,覺得有些詭異的夏蘇蘇這會全無睡意,睜大了眼咯咯笑著望著他。見他似乎蔑視自家顰顰娘親,臉上的笑意更純,天真可愛。

    「哥哥……抱……」向他揚著手裡還抓著硯台的小手,撒嬌。

    顰顰娘親楞了楞,有些不可置信的望著小蘇蘇。打她出生到現在,從來沒有主動要求誰抱過她,可是,現在卻對這個妖孽……

    「蘇蘇……不可以……」急的忘卻了回嘴,於霜霜恨不得找個箱子把女兒裝起來,不叫那男人看到:「困了吧,娘親這就帶你去睡……」

    夏蘇蘇的眸子,清亮,固執的瞧著舒明玉,笑意甜膩。

    「夏夫人這麼急做什麼,老夫身上有污物麼!」薄唇揚起笑,怎麼看都有幾分得意的樣子,瞧著那臉色蒼白的女子。

    「舒國丈……」夏學文剛想拒絕,就被那妖孽打斷了。

    「怎麼,老夫抱抱你女兒都抱不得了?」鳳眸微瞇,舒明玉擺下臉色,當真鎮住了夏學文。

    走上前,幾乎是從於霜霜懷中奪過了夏蘇蘇,抱在手裡,端詳著。

    「這女娃娃長的不錯嘛!清秀可愛,長大了必定是個善解人意的佳人……」

    「承國丈吉言了……」於霜霜虛笑著上前想將夏蘇蘇給攬回來,卻叫舒明玉退後了些躲了過去。一雙濕漉漉的美目瞧瞧他懷裡正咯咯笑的蘇蘇,再瞧瞧對她輕輕搖頭的相公,不安的退到夏學文身邊,委屈道:「相公……」

    夏學文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用擔心。於霜霜抓著九歲的兒子,臉色依然不好看。

    想他舒明玉再怎麼肆無忌憚,也不會對個小嬰孩下手。

    「哥哥……」夏蘇蘇甜笑著,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咯咯」的笑還是在叫舒明玉。那舒明玉是何等人?樓氏皇朝臉皮最堅韌的舒國丈是也,自然當她是在喊他,便柔了笑臉去看她。

    小小的女娃衝著他甜美的笑,聽著她「哥哥」「哥哥」的喊著,心裡無比舒服。

    忍不住將她高舉,逗的她笑個不停。屋裡滿是兩人的笑聲,一大一小,一明朗一稚嫩。

    正高興著,微瞇的眼前忽然什麼都看不見,接著只覺得鼻尖一痛。

    原來卻是夏蘇蘇,她手裡那方上好的端硯。

    許是夏家蘇蘇娃娃見他笑的好看,忍不住想用小手去抓他。手裡的硯台沒放下,直直的迎著他的鼻子去了。

    話說他才覺得痛,不由自主就將手中的夏蘇蘇給忘記了,鬆了手捂著鼻子,這才想起原來還抱著孩子的。

    淚眼婆娑的起來,四周哪還有夏蘇蘇那可惡的小人兒?只有她清脆甜嫩的笑聲,響徹。

    好不容易能看的清人了,才發現,那小丫頭正在一個青衣男人的懷裡笑的肆無忌憚。

    「舒國丈……真是不好意思啊……下官給您賠罪了……」夏學文努力的讓自己的臉皮不要上揚的太肆意了,卻還是控制不住的一陣扭曲,「蘇蘇……蘇蘇她還小……您、噗呲、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和她計較……」

    「當然不會……」舒明玉哪還有來時的風度?

    那鼻樑骨可是人體最脆弱的部位之一,雖然高度不高,夏蘇蘇也沒力去砸,卻也是痛的他整張臉都變形了,也不知道歪了沒有……

    捂著鼻子,草草的收場,舒明玉鐵青著臉拂袖而去。

    舒妖孽狼狽逃竄的模樣,樂壞了素來都看他有些不慣的賓客們。女子們倒還好些,那些男人無不拍手稱快。

    夏家的蘇蘇是巾幗小娃啊!

    而此時的夏蘇蘇,早已歪倒在救下她的青衣男子懷中,有些朦朧的睏倦。

    似乎所有人都忘記了夏蘇蘇差點被摔到地上的那一幕,惟有夏學文老爹,以及她的顰顰娘親,對著那人投去感激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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