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天就要亮了,我們在城外百里之外的樹林降落,然後到小鎮上買兩匹快馬騎過去,反正皇姐她們還沒到,我那麼早到也沒意思。」坐在琉璃的身上,躲在避風處,抱著他尖尖的龍角,騰飛在雲層之上,欣賞著雲海翻滾的美景,上官語嫣在腦海中和他交流。
「嗯,好。」金光一閃,琉璃恢復人形,伸手抱住上官語嫣的腰,手一揮,一個淡金色的透明氣罩罩住了兩人,緩緩漂浮在雲層上。
「好帥!!!」上官語嫣禁不住驚歎,果真像玄幻小說裡寫的那樣,比飛機強多了,厲害啊。
「只要修煉下去,你也可以,抱緊了。」琉璃笑瞇瞇地親了親上官語嫣的臉,溫柔地將她圈在懷裡,牢牢護住,閃電一般衝下雲層,還沒等上官語嫣感覺到什麼,就落在了樹林中。
此時,天色微亮,空氣清新,讓人透心的舒適,上官語嫣牽著琉璃的手,悠閒得沿著無人的小徑漫步前行,享受著難得的二人世界。
一路上,兩人談天說地,琉璃說說神界的事情,上官語嫣則說著地球上見聞,心靈愈貼近。
紅日高昇,兩人來到了一個繁華的小鎮。
大街上熱鬧非凡,走了很久,肚子有些餓了,上官語嫣帶著琉璃,坐進了一間看上去人氣很旺的早餐鋪子,叫了一些早點,兩碗豆漿,笑瞇瞇地幫琉璃吹涼。
「喂,知道嗎,『元林寺』的人主持受邀到我們倉木的『梵雲寺』來講經,說是午時到,我一會兒就去為我娘親排隊,你去嗎?」突然,左手前方幾個邊吃邊聊得女子話語,落進兩人耳中。
「元林寺!就是那個大陸最好的寺廟?那個主持聲望極高,聽說他加持的東西非常靈驗,當然要去。」
「我也去,我還聽說,那個主持最近收了一個關門弟子呢,你們知道不?」
「啊,真的?」
「嗯,我姑媽的表弟的大哥的妻主的二姐,是元林寺伙房裡的廚師,她告訴我們的,還說那個弟子是個俗家弟子,但是根骨極佳,深得主持賞識,等他處理完了家中之事,就收他做關門弟子呢,聽說是個極俊俏的男子,好像是做……做……茶葉生意的,姓什麼忘記了,還是當家的呢,怎麼會出家去呢,奇怪。」
「真的呀,不過佛門是不講究性別的,主持中意的,一定極有佛緣,沒說什麼時候剃度?」
「這我哪兒知道,快快快,趕緊吃,我們排隊去。」
「好,一塊兒。」
己任談話停止,埋頭苦吃,上官語嫣放下筷子,錯愕至極,這幾個人口中的那個男子,莫不是夜夢羽?
「感覺說得好像是夜夢羽夜公子呢,語嫣,怎麼回事?」琉璃輕聲問。
「不知道啊,好好的,幹嘛出家,我們要不要抽空去看看?」上官語嫣也很納悶,不解地回答。
「嗯,人家可是送了個好寶貝給你,是要去看看,或許是遇到沒法子解決的事,一時想不通才想要遁入空門,好歹朋友一場,要不,我們解決萬倉木國的事,帶著凌瓏去找他?」琉璃點點頭,表示贊同。
「那好,反正還有四天皇姐她們才來,我們一會兒就去『梵雲寺』看看,凌瓏也在那兒,正好一舉兩得,帶著他去倉木皇宮也一樣。」
「好。」
匆匆吃完,買了兩匹駿馬,問清路線,兩人直奔「梵雲寺」。
寺廟出在離小鎮二十里的華山腰,一路上有無數信徒往寺廟趕去,山路上更多,不過無人高聲喧嘩,個個都很虔誠。
趕到寺廟,已經有無數人排在門兩旁排隊靜候,上官語嫣躍下馬,牽著琉璃直奔山門。
「師傅,我們是來找凌瓏的,不知道可能進去見他?」微微一禮,上官語嫣溫和詢問。
「凌公子麼?」女尼有些詫異,「您是……」
「我是他的妻主,來帶他回家。」頓了頓,上官語嫣找了個極好的原因。
「呃……」四個守門女尼呆了呆,其中一個年長的微笑道:「那麼就請跟我來吧。」
「謝謝師傅。」
不愧是歷史悠久的古剎,曲徑通幽,清雅異常,連空氣中都浮動著虔誠的香火味,讓人不由自主感覺心靈舒暢,安定祥和。
凌瓏在這兒已經住了一年多了,算是常客,而且一直參加廟裡的早課、晚課,就給安排在了最靠近大殿的小院,上官語嫣到那兒的時候,他正坐在屋子裡唸經文。
「老大,你終於來啦!」暗中守著的幾個鳳家軍遠遠看見上官語嫣的身影,激動得撲了過來,眼裡滿含淚花。
「謝謝你們,辛苦了,我們一起回去吧,謝謝。」環抱住幾人的肩膀,上官語嫣感激至極,一年多來,她們毫無怨言的守護,才讓她放心讓凌瓏隻身在外,並隨時掌控他的情況,怎能不謝?
「老大信任我們,才交給我們的,不要謝。」憨厚的摸摸腦袋,她們很識相地退開,「老大,凌公子一心禮佛,還一直想要出家,我們也沒法子了。」
「嗯,琉璃,你在外邊等我,我去解決。」點點頭,上官語嫣吩咐好,走了進去。
小院裡,幾顆鳳尾竹,幾簇鮮花,佈置得簡單極了,上官語嫣掀開虛掩的門簾,坐在蒲團上的凌瓏聽見響動,以為是守著他的侍衛進來勸他,紋絲不動,繼續念著經文。
上官語嫣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凌瓏的背影,心裡酸酸的。
仍然那麼消瘦,頭長長了不少,用一根木簪子插住,沒有一點兒裝飾,身上青灰色的布袍都洗得有些白,衣擺和領口、袖口已經磨損,屋子裡的擺設也是很簡陋,她那麼可愛的凌瓏,自小養尊處優,卻在這樣的環境了度過了一年多的日子,光想著,都覺得心疼了,
「不用勸了,出去,我心意已決。」好就沒聽見說話,凌瓏歎了口氣,低聲說。
「想都別想,跟我回家。」這個倔強的小傢伙,都過了這麼久了,還是沒想通麼?不管了,她才不會讓他出家呢,門都沒有。
乍然聽見這熟悉的聲音,凌瓏渾身一震,狂喜從眸中一閃而過,隨即垂下眼簾,咬緊嘴唇,強壓住哽咽,沉聲回答:「請王爺成全!」
「該死!」一聲「王爺」,把上官語嫣惹火了,衝過去一把將凌瓏瘦弱的身子拽起牢牢箍在懷裡,抬起他尖瘦的下巴,毫不考慮,狠狠吻了上去。
凌瓏措不及防,給吻了個正著,募然瞪圓眼睛,驚慌失措地看著上官語嫣鐵青的臉,一滴滴豆大的淚珠,就這麼滾落下來。
嘗到鹹鹹的淚水,上官語嫣心一緊,反應過來,放開他的唇,將他緊緊抱在懷裡,無奈輕語:「對不起,我太生氣了,所以……瓏兒,你說過,要是找不到比我好的妻主,就讓我收留你,現在你居然要出家。難道你找的比我好的妻主,就是佛祖?不行,我絕不同意,瓏兒,跟我回家吧,我很想你,你不想嫁給我,我幫你找,把整個大陸的好女子都翻出來了讓你挑,好不好?」
緊緊地,緊緊地攥著上官語嫣的衣襟,凌瓏淚如雨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哭。
「好了好了,哭出來就好,告訴我,要怎樣你才能乖乖跟我回家,啊?」抱著他做到椅子上,上官語嫣柔聲詢問。
琉璃沒回答,只是抱得更緊,哭得更加傷心,彷彿要把一年多來積壓的淚水,全部都倒出來似的。
上官語嫣知道他是真的太傷心了,憋了一年多的痛苦和難過,終於憋不下去了,不再追問,抱緊他,讓他哭個痛快。
良久,凌瓏終於哭夠了,消瘦的身子停止了抖動,但是臉還是埋在上官語嫣俄懷裡,沒有抬起來。
「妍姐姐,我想你,很想你,想死了,你為什麼不來看我,我以為你真得不要我了,所以我才決定出家,反正這世上,沒有比你更好的女子,我也沒興趣找,就想出家算了。」
上官語嫣怎麼也沒有料到,凌瓏說的第一句話,會是這個,真有些傻眼,原來搞了甘甜,使因為這個原因,汗啊!
「瓏兒,當初是你那麼堅定地說要自己靜一靜,不許我打擾啊,所以我沒敢來,怕你更傷心,也怕你想不開,畢竟你的爹爹他們的死,和我有很大關係,可是瓏兒,從頭至尾,姐姐都是喜歡你的,這一點應該明白。」
「當初我是真的傷心欲絕,接受不了這一切,後來我守著爹爹靈位,慢慢的,想通了,爹爹的死,姐姐也不想的,姑姑她們是咎由自取,所以,我不該怪你,其實,你才是世上除了爹爹以外最疼我、寵我的人,但是你對我的感情,不是愛啊,所以我掙扎了許久,還是放棄了,你身邊的哥哥們,聽說都是很優秀的,我覺得自己配不上你,才這樣下決心的。」
「小呆瓜!」這下,上官語嫣鬧明白了,也安心了,露出了放鬆了笑容,「你那麼可愛,當你弟弟一樣寵很正常,但是先,你是我的人,就想夢兒一樣,如果最後愛的人,你確定是我,那麼,我會娶你,然後寵你、愛你一輩子,誰告訴你我對你的感情不是愛?不愛的話,我為什麼那麼擔心你,想著你?不愛你,我會幾次想要吻你?小笨蛋,姐姐現在很確定地告訴你,我很愛很愛瓏兒,非常愛你,現在,跟我回家,好嗎?」捧起凌瓏哭得紅紅的臉,上官語嫣溫柔地問。
「好!」終於,久違的笑容出現在凌瓏的俏臉上,堅定地點點頭,這一次,他終於確定了,原來他的妍姐姐也愛他,是女子對男子的愛,而他,也是那麼那麼的愛他的妍姐姐,愛得心都痛了,所以,他只要嫁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