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大的馬車車廂佈置得很豪華,也很舒適,全身大穴點住的司瞳被上官語嫣塞在角落裡,臉朝裡緊緊貼著車壁,兀自「唔唔唔」地抗議著,上官語嫣懶得理她,將昏迷著的尹銘放在柔軟的地毯上,小心把脈。()
還好,內傷不重,但是卻中了劇毒,好在體內有她的血,正在慢慢化解,衣衫破碎之處,隱約可見身上的鞭痕,因為被點了穴道,所以昏迷著。
靠,又下毒,還打他,你等著,到了邊境,我先拿你祭旗!
狠狠地剜了該死的女人一眼,上官語嫣沒有解穴,而是小心地揭開他身上的外衣,觸目所見的猙獰傷口,讓上官語嫣倒吸一口涼氣,心疼得要命。
白皙如玉的肌膚上縱橫交錯著紅腫的鞭痕,青紫腫脹,還泛著血水,幾乎找不到一塊完整的,觸目驚心,淒慘無比。
小心地將傷藥塗滿整個上身,扯過暗格裡放著乾淨綢緞為他包紮好,然後將他整個人裹在一旁放著供休憩是使用的薄薄錦被裡,溫柔抱住他,解開了穴道。
「唔」悠悠醒轉,疼痛讓君銘好看的秀眉微微皺了皺,張開了眼。
「妍!」驚喜而舒心的笑容乍現,君銘深情地笑了。
「我知道,你一定會救我出去,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你有沒有受傷?情兒和昊兒呢,有沒有救出來,那個禽獸有沒有欺負他們?別怪他們,他們一定是有苦衷的,嗯」尹銘說的有些激動,身子一動,牽動了傷口,蒼白的俏臉霎時沁出了冷汗,禁不住悶哼一聲,咬住唇吞下了呻吟,抓緊了上官語嫣的手臂。
「別亂動!」上官語嫣心疼的親了親他的唇,溫柔的說:「我沒怪他們,他們也是受人指使,現在在另一輛車裡,你傷得很重,好好休養,我們現在直接去去邊境,銘,以後,她再也不能傷害你了,這一次,我要永絕後患!」
想起死去的緋情和緋昊,上官語嫣就心疼似絞,美麗的眸中帶著森森殺機,沒有將他們的死訊告訴他,而是溫柔地撫摸著君銘黑灰色的長,眼神,卻看向牆角的司瞳,這話,就是說給她聽的。
「唔唔唔」司瞳的身子明顯僵了僵,突然拚命哼了起來,君銘一呆,溫柔的眼神突然變得冷硬,帶著刻骨的恨意。
「是她?妍,我我要殺了她,為爹爹報仇!」
「好,銘,等到了邊城,我就把她交給你,你乖乖養傷,後邊還有很多尾巴呢,現在她可是我們安全離開的重要籌碼,暫時還不能死了,放心,到達邊城之前,我會好好招待她的。」點了君銘的睡穴,讓他好好休息,上官語嫣冷冷地看了一眼司瞳的背影,掀開了車簾。
今夜,星光燦爛,月光皎潔。
近百名鳳家軍將馬車牢牢護住,沿著官道極飛馳,瞇起眼看了一會飛後掠的景物,上官語嫣小心將君銘安頓在柔軟的矮榻上,飛到了車頂。
「老大,你放心,小九她們一隊斷後,阿玉她們一隊在前邊打前哨,有司瞳的貼身玉珮在,今晚上一定暢通無阻,我們日夜兼程,就算前邊的城池糾結了人馬,也不敢動手,三天一過,鳳國大軍壓境,攻打巧煌,司瞳不在,朝中一定大亂,她剩下的幾個女兒,沒準現在就已經在狗咬狗了,形式對我們大大有利。
「老大,你今天消耗過度,早點兒去休息吧,兩位公子的遺體我已命人小心保護,等到阿玉她們在前方城鎮置辦上好的棺木先入殮,用收集的大量冰塊在棺木外保存,不會有問題的。」
跟在馬車邊的尹思源滿眼的憤慨,還有深深的憂慮和惋惜,說道。
「做得很好!」上官語嫣牢牢站在疾馳的車頂,看遠處的連綿的群山。
「管道需要繞路,即使不眠不休,我們也需要至少八、九天的時間趕到邊城,不行,太慢了!思源,兵貴神,既然我們要打,就要城現在巧煌國混亂的時候打,不然就算司瞳不在,朝中百官可不是混假的,要知道,內鬥是一回事,國破家亡又是另外一回事,如今我們沒能成功讓她們萬千產生間隙,一旦明白這場戰爭是要她們巧煌國從歷史的舞台上消失,那麼,她們一定會團結起來,同仇敵愾,這先機,斷不能失,所以,我必須在三天之內趕到邊境和大軍會合。」
「所以……」尹思源眼睛一亮,「我們翻山過去?」
「沒錯!」
上官語嫣點點頭,指著遠處月光下隱約可見的高山。
「按這個度,明天晚上,我們就可以到達到達隴原山脈,翻過山脈,就能很很快達到巧煌國的邊城,時間能縮短一倍,思源,就這麼決定了!」
「是,老大!」
尹思源和周邊聽見的鳳家軍齊聲回答。
「好,一切就交給你們了,明晚行動!」上官語嫣滿意地點點頭,深邃的眼看向身後,遠處的月夜下,皇宮最高的建築,依稀還看得見淡淡陰影,不過,她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就會再度回返,將整個巧煌國,納入鳳國的版圖!
到了白天,果然,所經過的城鎮,都有城主帶著官兵彙集堵截,不過,司瞳在手,她們又不敢光明正大的截殺,擔心引起混亂,所以上官語嫣一行人很容易就通過了。
第二天晚上,一行人到達了隴原山脈。
隨行的近百人一大半留下來帶著緋情、緋昊的靈柩繼續兼程走管道,引開追蹤的視線,上官語嫣抱著受傷的君銘,和華菲菲以及十幾名鳳家軍,拾著司瞳,帶著糧食和清水,潛進了隴原山脈。
山勢很高,也很陡峭,但是對於這些武林高手來說,根本不成問題,儘管林中有毒蟲猛獸,可是一進林子,琉璃就盤上了上官語嫣的黑中,龍威一出,連地底的小蟲子都不敢輕舉妄動,獅子、老虎們很自覺的在琉璃的命令下,衝到她們之前開道,上山的路,順暢得讓所有人驚訝。
運氣疾馳了一夜,到達了山頂,除了上官語嫣,其他人都很累了,尋了處乾燥之處,讓眾人休息片刻,上官語嫣放下被她點暈的君銘,揭開了他的穴道。
「妍,讓我自己走,好不好?」張開眼,看見自己所處的環境,君銘美麗的眼中就霎時溢出霧氣,感動而愧疚地說。
「傻瓜,我說過,無論什麼時候,我都不會再丟下你的,何況你並不重,吃點東西,一會兒下山,懸崖峭壁非常陡峭,必須將你背在背上,沒法子點暈你,如果傷口裂開,要告訴我,知道嗎?」
毫不避諱地輕輕吻了吻他的臉,上官語嫣溫柔餵食著他糕點和清水,淺笑叮嚀。
臉一紅,不好意思地憋了一眼不遠處偷笑的眾人,君銘柔順地吃著,盈盈的星眸情深款款,絕美的容顏泛起薄薄雲霞,誘人極了。
「唔唔唔……」正在兩人你儂我儂的進食時,一旁被綁著的司瞳又開始鬧騰了。
「吵什麼吵,重得像豬一樣,沒找根繩子將你拖在後邊已經很給你面子了,還想吃東西,閉嘴!」
華菲菲恨恨地踹了她一腳,將靠在樹幹上的司瞳一腳踢進旁邊的爛葉堆裡,「嗯嗯嗯……」一張臉萬千埋進了爛葉子裡,腐朽的臭味急得司瞳直哼哼,眾人哈哈大笑。
上官語嫣冷漠一笑,譏諷地說:「陛下一向高高在上,怎麼可能體會到貧民的痛苦?你的子民們,一個冬季。餓死者無數,你呢,天天高枕軟臥,美酒美人,抱在懷,只是餓兩天而已,死不了的,把她拉出來。」
「是,老大!」
滿臉污水橫流的司瞳,眼睛瞪得快要掉了出來,怒火在瞳孔中燃燒,陰根毒辣,逼視著靠在上官語嫣懷裡的君銘,那眼神,恨不得要將兩人撕碎吞噬。
「當初,我和爹爹在冷宮裡,吃的是餿食,穿的是破衣,受盡屈辱,滿以為我乖乖聽話接受訓練,爹爹的生活就會好些,結果我那可憐的爹爹,還是被你……司瞳,我恨你,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根本不承認是你的兒子,我為我身體流著你的鞋業而感到恥辱,你記著,我姓君,叫君銘,在這個世上,我僅剩的親人,就是我的妻主君紫妍,而你,是我的仇人,我會親手送你上路,為爹爹報仇,為你害死的那麼多無辜的男子報仇!」
君銘的聲音很冷很冷,帶著顫音,身子也微微的抖著,說出的話語卻是堅定鏗鏘,滿溢著刻骨的恨意。
「銘,說得好!」上官語嫣憐惜地抱著他,驕傲而幸福,她的銘,實在是太帥了,愛死了!
「司瞳,多行不義必自斃,你該死!第一次對銘下毒,楓兒給解,第二次又下毒,我解了,像你這樣禽獸不如的人,死不足惜,咱們走!」冷笑著說完,根本不想再看他那副噁心的表情,上官語嫣果斷命令。
「是,老大!」
上官語嫣為鳳家軍設計的器具,她們一直帶在身邊,所以即便是陡峭的懸崖,也如履平地。
其實,琉璃早就建議由他變出真身直接送她和君銘去邊境,但是上官語嫣不願意,琉璃的存在,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至少目前是的,所以她寧願自己辛苦些。
不過,司瞳就沒那麼好運了。
一天一夜的時間裡,她不知道被摔了幾次,反正她是習武之人,華菲菲她們下手也很有分寸,只是讓她受些皮肉傷而已,看上去鮮血淋漓,死不了!
翻過了高山,一行人休息的時間都沒有,直接朝邊城飛奔而去,只是……
稍晚第二更!
感謝親們的支持,頁有鮮花和鑽石榜,顏爬上去了,激動得要死,狠麼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