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轉角,汪紫菱和廖遠靜靜的看著這一幕。
「你說的好戲是這個?那個人就是你所說的那個人嗎?」剛剛回到家和楚濂吵完架的紫菱還沒有緩過心神,就接到了廖遠的電話。
前幾天學校進行了第一次月考,她在廖遠那裡最先知道了成績。
平時廖遠在班級裡不顯山不漏水的,沒想到他竟然是班主任高老師的侄子。
她這一回在學年可是進了前一百五十名呢,班級裡也排了第九,比上一次提高了許多。
這一切都是托他的福,她漸漸的緊跟著廖遠的腳步,努力攀上學習的高峰。
廖遠來電話說起有一套新出的模擬題很好,紫菱當然不願意放棄這個讓自己學習更好的方法了。
離開楚濂,她依舊很好。
所以哪怕是那個人出現在她面前,她的心也沒有起絲毫波瀾。
拿著錢走出了家門,卻沒想到看見了故人。
照片中的何飛飛和現實有很大差別。
現在的何飛飛長髮及腰,從背影上來看起來窈娜動人,可是長相卻不太如人意。
她的模樣有些中性化,和613差不多。
廖遠想要往前走,卻被紫菱攔住了:「好戲要開始了。」
看見站在路中間的何飛飛,廖遠並沒有擔心她的性命,而是饒有興致的和紫菱躲在角落裡。
接下來的一幕幕都讓他歎為觀止,他也知道了紫菱口中的那個未婚夫楚濂究竟是個怎麼樣的奇葩!
「天啊,這太荒謬了吧。」廖遠從小到大第一次看見這種莫名其妙的人,他還說別人無理取鬧,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樣子。
他們走遠了,廖遠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卻看見汪紫菱正在笑,那笑容有種煙花般的絢爛。
他心裡有種衝動,想要把這美麗的笑容永遠留住。
他被這奇怪的想法給驚住了,隨即聽見汪紫菱說:「阿遠,你知道嗎,我今天好開心。」
「開心,是因為看見他們兩個倒霉才開心的嗎?你真是個小壞蛋。」他的話裡有著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寵溺。
單純的紫菱自然也沒有多想。
「才不是呢…」紫菱唇邊帶著釋然的笑意。「我開心,是因為我已經放下他了。你不知道,今天早上,他還跑到我家口口聲聲說著他那骯髒的愛。我沒有理會他,他就在那自顧的胡言亂語,現在他又對另一個人說愛了,他的愛可真廉價,就跟不要錢似得。隨便他們怎麼折騰了,總之我是消受不起啊!真想不明白我以前為什麼會瞎了眼,看上他這樣一個人。」紫菱一副倒了八輩子霉的表情,令廖遠心裡一鬆。
紫菱終於從失戀的陰影裡走了出來了,真好!
「學委大人,我們去吃個飯吧,我要慶祝一下他們的倒霉。哈哈…」銀鈴般的笑聲傳出。
汪紫菱萬分相信,放棄楚濂是她此生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
「這是個開心的事,我當然要捨命陪學妹了。」
「如果何飛飛真的被車撞了,你會不會覺得我袖手旁觀,很殘忍。」紫菱心裡有些忐忑,何飛飛畢竟是一條人命,因為楚濂她討厭何飛飛,可是廖遠會不會認為她漠視人命呢?
「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她自己想要尋死和你有什麼關係?別因為莫名其妙的人而胡思亂想,他們想做什麼你都別管。我看他們那樣,好不了。」
「說的也對,和他們待時間久了,我真的吃不消啊…」
吃完了飯回到家裡,舜娟關切的問到:「書買了嗎?怎麼出去這麼長時間呢?」
「我最近成績進步的這麼快,多虧了廖遠呢,我請他吃了一頓飯,所以才回來晚了。」紫菱解釋著,說起廖遠,她的整個心情都很放鬆。
學委人最好了,幫她補課,還一直熱心的幫她解決問題。
班級裡,可能和她關係最好的就是廖遠了。
畢竟他是第一個知道她的秘密的人,也是她在同學中第一個深交的人。
「他可是個男生,紫菱,你一個小姑娘可要長點心眼。」舜娟緊張的話,讓紫菱心中好笑。
都是一個學校的學生,能被騙到哪去?廖遠是妥妥的年級第一名,他會放著大好的前途去做壞事嗎?再說了,他的人品汪紫菱敢以人格擔保。
但是她嘴裡還是對舜娟保證到:「媽媽說的對,我會注意的,肯定不會被騙。」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你現在在唸書,不要談戀愛,萬一再找個像楚濂一樣的…」舜娟忽的住口,想起了女兒可能還在陰影中,她有些後悔,這不是往紫菱傷口上撒鹽嗎?
「媽媽,我沒事,真的沒事,楚濂他愛喜歡誰喜歡誰唄,我早就知道他的事了,在一個月前我也和楚阿姨說清楚婚約的事了,現在我和楚濂根本就沒關係。我和廖遠也只是很好很好的朋友而已,我現在就想好好學習,絕對不會做其他的無關緊要的事,我的目標現在可是一本呢,這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呢,但是現在我敢想了,因為我努力了,就沒有什麼不能做的。」
「紫菱,我的心肝寶貝,你能這麼說媽媽好開心,你真的長大了,媽媽不會苛求你,你也不要太累,有什麼都和媽媽說,媽媽來給你解決,不要把什麼都攔在自己身上!你還只是個小孩子而已。」
「媽媽,你給了我太多太多的愛了,我小時候太笨不懂得珍惜,可是現在也不晚不是嗎?姐姐現在就是個名牌大學生,我也要和她一樣做你們的驕傲。」
汪家溫馨滿滿,楚家卻是陰風陣陣。
只不過出了個門,楚濂怎麼變成了這樣?
楚濂此時眼圈烏黑,完全可以媲美國寶大熊貓了。臉上身上都帶著恐怖的傷痕,看起來好像是剛剛火拚完的黑社會。
把楚濂送回來,何飛飛的體力透支到了極限,軟到在了沙發上。
楚漪還在生悶氣,心怡只能和保姆把何飛飛抬進客房。
心怡把楚漪買的那兜吃的放在了客房的地上,就出去照顧兒子去了。
救護車來了,拉著楚濂去了醫院,楚家眾人除了楚漪和保姆外全都跟去了。
楚漪在屋子裡把門反鎖了,楚家人也就不管她了。
他們這一走就直接陪著楚濂住進了醫院了,楚濂早就在何飛飛送他回來的途中因為摔倒n次而昏迷了。
大夫給楚濂做了全身的檢查,告訴了楚家眾人一個噩耗。
楚濂的雙手骨折了,左腿股部位置也骨折了。
都是粉碎性骨折,楚濂有可能變成了一個瘸子,他的手估計以後也有可能不靈活。
「不,怎麼可以這樣?大夫,你救救楚濂,他是學建築的,手壞了可怎麼畫工程圖啊?」腿倒是其次了,最起碼還能走路,雙手不能用的話他的學業怎麼辦呢?
「這位夫人,你不要激動,我只是說可能,但是具體您還要看治療結果。」
楚尚德早已報案,通過監控攝像調查,毒打楚濂的人有三十來個人之多,一一查訪需要許多時間。
那個司機因為沒有動手,所以沒有被殃及。
楚濂住院的第二天,何飛飛醒了過來,肚子癟癟的,她好餓。
看見裝著食物的袋子,她想也沒想就拿起來吃。
吃著吃著,只覺得腹中一陣翻滾,她痛苦的哀嚎著:「啊,好疼啊…啊…」
她那淒厲的叫聲傳進了楚漪的房間。
「該死的女人,發什麼瘋?」楚漪怒急衝到了何飛飛的房間裡,正好看見何飛飛捧著肚子在地上打滾。
「這…怎麼了?」地板上的血跡讓她害怕,她連忙給心怡和楚尚德打電話,可是兩個人都是占線。
楚漪害怕的哭了起來,在保姆的提醒下,她給救護車打了電話。
於是,同樣的地點,救護車第二次駕臨。
「病人是吃了變質的藕粉才導致腹痛的,她現在情況很不穩定,這孩子若是留下恐怕也是畸形,我建議你把孩子流了吧。」楚漪雖然滿了十八歲,但她哪裡能做這麼大的決定呢?
雖然她不想要那個侄子,可是她怎麼能輕易的扼殺一條生命呢?
她一刻也不停的給心怡打電話,電話終於打通了。
「媽媽,快來吧,何飛飛她的孩子保不住了…」
「你在哪裡,我馬上就去。」
「我在人民醫院啊,你也在,那太好了,快來吧,我在五樓,我等你。」心怡匆匆趕來,聽大夫說起了何飛飛的情況。
她理所當然的說:「不留。」
何飛飛此時昏迷著,所以心怡在病危通知書上簽了字。
「媽媽,你怎麼在醫院?」
「你哥他…」
「我才不管他,你不要和我說他,他愛怎麼樣是他的事,既然何飛飛有你照顧,我就先回去了,我還要看書呢!」
「你回去也行,對了,家裡的藕粉不是前兩天吃光了嗎?何飛飛怎麼會吃藕粉出事呢?」楚漪聽此心中忽的一顫。
她吃的那大概就是她買的那些促銷商品之一吧。
「我怎麼會知道,我先回去了,這裡的氣味好難聞。」楚漪逃也似的飛奔了出去。
天啊,她殺了何飛飛的孩子。
不,不是她做的,超市的東西明明是還有幾天才過期的,那現在應該是好的啊,何飛飛怎麼會…
早知道,她就不貪圖便宜買那些價格低廉的東西了。
哭泣著,楚漪向家裡跑出去。
這結果,是她從來也沒想到的啊!
作者有話要說:渣男賤女各自悲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