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們紛紛上書阻攔,奈何順治乾剛獨斷,決意如此,他們也都無可奈何。
於是,新月就在他們心裡被打上了紅顏禍水的標籤。
可是新月本人正在茫然不知所措呢,為什麼早上醒過來自己身邊的人是皇上而不是博果爾呢?
這些原本對自己冷酷無情的宮女太監,為什麼都變得阿諛奉承起來了?
貞貴妃!什麼貴妃?他們在胡說些什麼?
新月瘋了似得不讓任何人靠近,胡亂的穿上衣服就想要離開。
順治就在這時候出現了,他愛憐的把她抱在懷裡,新月卻掙扎的更厲害了左手擁美全文閱讀。順治不以為意,只是深情的說著:「新月,你已經是朕的女人了,朕雖然暫時不能冊封你為皇后,可是朕封你為貴妃,後宮中你的分位是最高的,再沒有人可以欺負你。」
本來他是想要冊封她為皇貴妃的,皇貴妃,位同副後。
這樣做無疑就是打布木布泰的臉,順治一直沒有妥協再次立蒙古女人為後的事情,雖然烏力罕立後的時間已定,可是沒有昭告天下,只是讓禮部先做好了準備而已。
這都是皇額娘逼自己的,自己不想要的。
新月如果被封為皇貴妃,那麼就等於是向全天下人說明她是下一任皇后的人選了。
可是,新月昨夜喊的那句『博果爾』無疑讓他十分不痛快,連帶著對新月也有一絲埋怨。
朕喜歡你,可你在朕的床上竟然想著別的男人,他根本就忘記了是他趁著新月昏睡強迫她的這一事實。
但是他最最膈應的還是博果爾,這個什麼都不會的蠢弟弟,竟然奪走了自己心愛女人的心。
可是他不能對博果爾怎麼樣,因為博果爾現在就只是一個沒有實權的閒散王爺,甚至都不用來上朝。
前幾日,他還批了兩個月的婚假給他呢!
見不到他,談什麼懲罰啊,連一個名目都沒有,他最近越來越穩重了,自己想要找茬也無從下手。
真是不甘心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皇上,我怎麼會成為你…不,我們怎麼可以?你是博果爾的弟弟,我…」這怎麼可以,自己為什麼這樣不幸呢?皇上為什麼這麼殘忍無情,要這樣對待自己,趁人之危。自己被幽禁在同和齋整整半年了,他一直都不放自己出去,昨天他突然說讓自己出宮參加博果爾的婚禮,看來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針對自己的陰謀呀!
「夠了,不要再提起博果爾那個莽夫了,他配不上你。」一個女人得到了她的身體,她不就會安下心來了嗎?
「不不,新月喜歡他,他很好。」可顯然新月不這麼認為。
「你現在是他的嫂子!」順治聲嘶力竭的一吼把新月嚇了一跳。
「我不是,我不是,皇上,你那麼高貴善良求求你放了新月吧,新月會一輩子記住你的好!」為什麼只一夜之間,就全部都改變了呢?
「不可能的,你是朕的妃子,這一生你都休想離開我身邊。」順治說完此話大步流星的離開了東暖閣。
新月被送回了同和齋,順治把整個永和宮都賜給了新月為寢宮。
剛剛回到寢宮的新月就迎來了一大波後宮嬪妃,為什麼要用波來形容呢,因為這僅僅是第一批。
宮裡但凡長眼睛長耳朵的誰不知道這愛新覺羅家出了個厲害的新月格格,竟然要嫁給自己同宗的堂叔叔。
本來,大家都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態來看事情的發展的,可是,誰想到,這賤.人竟然勾引完弟弟又勾引哥哥。
而且一下就成為了宮裡唯一的也是分位最高的貴妃。
新月的出現讓後宮所有的女人恨得牙癢癢,這裡面當然也包括心高氣傲的烏雲珠。
昨夜,明明是自己和皇上的洞房花燭夜,她進宮都大半年了才終於等到的機會,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那個女人給破壞了。
這讓她怎麼不恨之入骨呢,她那麼愛皇上,愛了許多年,從神交已久到真正見面,一見鍾情,這那麼多年的相思卻換不來他的一絲憐愛眾男爭春!
貞貴妃?真是可笑,一個父母親剛死就愛上自己的堂叔,並且爬上另一個堂叔床上的女人也配一個『貞』字嗎?
遇上新月的開始,就注定了她的悲劇。
她才不會和那些去永和宮冷嘲熱諷的女人一樣沒腦子呢!
她又開始想像,想像了千百遍永遠不會厭倦的想像,想著什麼時候才能見到皇上,柔情蜜意的向他陳述自己的心意,自己的癡情。
他憐惜自己,和自己一起品詩論詞,她還要畫水牛圖給他看看。
師哥對自己那麼誇獎,自己的才學當然是與眾不同的。
那些蒙古女人會什麼?那個新月格格會什麼?還有那個懷了孩子的張揚無比的佟臘月,哼,這些女人都得到了皇上的臨幸,為什麼只有我沒有?
烏雲珠在御花園裡忍不住的歎息自己的不幸,一朵美麗的花在她的手中扭曲,花色沾染了她的指甲,她卻沒有絲毫反應。
她只是沒有目的的走著,以往這裡她根本不願意來,那些庸俗的嘰嘰喳喳的女人佔據了這裡,一點也不幽靜,不美好。
今天她們不在,真好!
有時候,烏雲珠也會想想,自己進宮的這個決定是不是做錯了。
可是想著能夠一直看見他,她就又變的很滿足了,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縱然後宮佳麗三千人,也總有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時候啊!
遠處的明黃色讓她的心狠狠的一顫,是她的機會來了嗎?
她慢慢的沉了一口氣,裝作什麼也沒有看見的樣子,對著已經散落了一地的花瓣黯然神傷。
「花啊,花,你開的再美再艷,也終有會落得那一天。春風桃李花開日,秋雨梧桐葉落時。世間萬物自有定數,那麼我的未來又會怎麼樣呢?」說著說著兩滴晶瑩的淚水順著精緻的臉頰滑落,在花朵的映照下顯得淒艷絕美。
可是順治此時是不會有心情欣賞的,對著這種美景他只有毀滅的衝動。
就在剛剛他和布木布泰又一次吵了起來,這本就是在他預料之中的,可是他沒想到她竟然會那樣說新月!
「愛新覺羅家沒有這麼不要臉的娼.婦,竟然做出亂.倫勾引堂叔這等下作事。皇帝,你喜歡漢學,那麼漢人對於女子的要求,你難道不知道嗎?皇帝你是想像成為紂王周幽王一樣愛美人不愛江山的昏君嗎?」
「夠了,皇額娘,朕才是這大清朝的主子,其他人都是朕的奴才,朕想做什麼沒有人可以也不可以有人妄想阻攔。我喜歡新月,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好好,你額娘我也是你的奴才嗎?如果我要阻攔你你會殺了我嗎?」
「只要額娘你願意接受新月,那麼你還是我的好額娘!否則,哼…」順治冷哼一聲離開了慈寧宮,沒有管身後被氣的快要昏厥過去的老母。
「造孽啊,造孽,福臨,你…」
「格格…格格…」
「太后娘娘…」蘇茉兒連忙把自己可憐的主子扶起來,並且宣召了太醫。
慈寧宮的混亂和永和宮的宮妃氾濫,順治都不想理會,他只想靜一靜明朝偽君子。
看見新月,他就會聽見新月談論她的天神『博果爾』,而皇額娘卻是永遠都不理解自己,把一切都強加給他。
這皇帝當的真窩囊。
就在這時,一個輕靈的女音傳來,未來?進了宮自然是朕的女人,她的未來自然也是掌握在朕的手中了。
走近一看,她的淚珠和側臉雖然沒有新月那樣楚楚可憐,卻也是令人怦然心動,最重要的是,她有著和新月相似的氣質。
得不到新月的心,又如何?他想要什麼樣的女人不會有嗎?
「你是哪個宮的?」看著她那身打扮,應該是個答應之類的吧。
「妾是承乾宮庶妃董鄂氏,烏…」烏雲珠話還沒說完就被順治粗魯拖走了。
「走吧!」順治兩人來到了一個御花園東南角的絳雪軒,這裡本是冬季賞雪的地方。現在正是春天,冬雪消融,為何皇上要帶她來這裡呢?可是想著能和他獨處,也就什麼疑問都消失了。
忽略手腕上傳來的劇痛,現在她只想守護這短短的小小的幸福。
可是,性格決定了命運,她越是不說話順治卻越是不對她憐惜,在他眼裡,這個女子只是和自己的月牙兒有些相似罷了,他不去看新月,是怕自己衝動之下傷害了她。
可是,眼前這個女子既然是自己的妃子,又不是什麼重要的家世顯赫的女子,也就任他玩弄了。
「脫衣服吧!」烏雲珠沒有想到見到皇上的第二句話竟然就是這…
若是傳到太后耳裡,那自己在這後宮的日子,肯定會比現在更加不堪。
更何況,她心中的這一天應該是你情我願,兩情相悅才對。可現在,她在順治眼裡看不見他對自己的一絲溫情。
沒有,一點也沒有。
她只好硬著頭皮說:「皇上,現在是白日…」
「啪。」一個狠狠的耳光打了過來,嘴角濕濕的,好像是流血了,耳朵嗡嗡直響,但順治那些傷人的話她竟然依舊聽的真切。
「賤人,竟敢忤逆頂撞朕。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不過一個小小的賤.妾生的庶女,朕要你是你的榮幸,你竟然膽敢拒絕!」
「奴才不敢,請皇上降罪!」為什麼會是這樣?烏雲珠的淚水盈滿了眼眶,皇上叫自己賤人,還侮辱自己的母親,自己癡心一片就換來他的肆意輕賤嗎?
「快脫,朕沒有那麼多耐心。」就在這絳雪軒,烏雲珠度過了她一直期盼的,現在卻讓她痛不欲生的初.夜。
她曾經所幻想的美好,都紛紛化作尖銳的刺痛和破碎的尖叫。
恍惚間只聽見太監低低的詢問聲和順治那一聲冰冷的「不留」。
最後,只有一嘴苦澀的藥味,和一個賢嬪的稱呼而已。
一躍在上就成為了擁有封號的嬪不知是幸還是不幸?她已經無力思考,只是想著皇帝在自己身上起伏時呼喊的『新月』,帶著疲倦與恨意漸漸陷入昏睡。
作者有話要說:我要讓烏雲珠虐順治,這裡他們三個其實都是愛而不得的人,像是一條食物鏈,互相影響,最終都會毀滅的。